彼时,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微弱的曙光艰难地穿透层层雾气,洒在房间里。程北宁像往常一样,被生物钟唤醒,心中牵挂着宝宝,便早早起身查看。
当他的目光扫过床边时,却惊见温姨瘫坐在那里,往日那红润的面色如今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缓缓滑落,打湿了她那有些凌乱的发丝。
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疲惫与虚弱,往日明亮而有神的双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眼睑微微下垂,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程北宁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心急如焚地蹲下身子,双手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温姨的手。
那双手,往日总是温热而柔软,如今却冰凉得刺骨,且微微颤抖着,每一次颤动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刺痛着程北宁的心。
他焦急地呼唤着:“亲爱的,你怎么了?别吓我!”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恐惧,眼眶也在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温姨虚弱地扯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他,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却因无力而显得极为勉强。
她想要开口说话,告诉程北宁自己没事,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一阵轻微的“嘶嘶”声,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程北宁心急如焚,他小心翼翼地将温姨扶起,让她靠在自己宽阔而温暖的怀里。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她,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阻挡所有的病痛与伤害。
另一只手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因焦急而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拨通了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他不停地用手轻轻抚摸着温姨的额头,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关切,试图为她降温。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自责,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温姨那虚弱的面容。
他喃喃自语道:“都怪我,只顾着宝宝,没照顾好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悔恨。
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呼啸而至。
程北宁毫不犹豫地抱起温姨,大步流星地冲向救护车。
他的脚步急促而又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一路上,他紧紧握着温姨的手,那双手从未有过片刻的松开,仿佛一旦松开,就会失去她。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脸,目光中饱含着深情与担忧,仿佛只要他盯着,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让她重新恢复生机。
温姨在他怀里,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时,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那无力的动作却让程北宁更加心疼。
迷糊时,她眉头紧皱,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到了医院,程北宁抱着温姨在急诊室里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穿梭。
他的身影快速而又忙碌,挂号、缴费、找医生,每一个环节都处理得迅速而又有条不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焦急,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温姨尽快得到救治。
等把温姨安置在病床上,医生开始检查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可那悬着的心依旧紧紧绷着,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拉着,无法放松。
医生仔细地检查后,表示温姨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精神压力过大,身体免疫力下降,引发了高烧和身体的极度虚弱,需要住院调养一段时间。
程北宁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两条浓眉几乎拧成了一条麻花。他连连点头,对医生说道:“请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药,让她快点好起来。”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眼神中透露出对医生的信任与期待。
在温姨住院的日子里,程北宁成了她最贴心的守护者。
他每天早早来到医院,在晨曦还未完全照亮大地时,就已经奔波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他的身影在清晨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孤独而又坚定,那高大而挺拔的身躯,此刻却因疲惫而微微有些佝偻。
他会带来亲手熬制的营养粥,那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病房里。
他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粥,那动作轻柔而又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眼神专注而又深情,看着那粥上冒出的丝丝热气渐渐消散,才缓缓送到温姨嘴边,温柔地说:“亲爱的,吃一点吧,吃了才有力气恢复。”
他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磁性,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温姨的心田。
温姨看着他疲惫却又充满关切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勉强咽下几口粥。
每咽下一口,程北宁的眼中都会闪过一丝欣慰。
程北宁还会在温姨精神好一些的时候,陪她在病房里散步。
他搀扶着她的手臂,那手臂有力而又温暖,紧紧地握着温姨的手臂,给予她足够的支撑。
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程北宁的脚步刻意放慢,与温姨的步伐保持一致。
他的眼神始终落在温姨身上,时刻留意着她的状态。
嘴里还说着一些趣事逗她开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神中带着一丝诙谐与幽默。
“你知道吗?宝宝这几天可乖了,好像知道你不舒服,都不怎么哭闹了。”
温姨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病房。
夜晚,程北宁坚持守在温姨的病床边。
病房里的灯光昏黄而柔和,洒在他们身上。
他趴在床边,将头轻轻靠在手臂上,一只手依然紧紧握着温姨的手,仿佛那是他与她之间的生命线。
他的呼吸均匀而又沉稳,可只要温姨有一点动静,他就会立刻惊醒,那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警觉而又充满关切。
温姨看着他这样,心疼地说:“你回去休息吧,别累垮了。”
程北宁却摇摇头,那坚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决心。
他坐直身子,轻轻抚摸着温姨的头发,温柔地说:“我不走,我要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康复。你的手,我一松开就会心慌,只有这样握着,我才知道你在慢慢好起来。”
在程北宁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温姨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元气。
她的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往日的光彩重新回到了她的眼中。
她看着程北宁日渐消瘦的脸庞,那原本轮廓分明的脸颊此刻微微凹陷,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胡茬,显得有些憔悴。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泪花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晶莹的珍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