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后,宋时微立马给徐静打电话,跟她说找到薄宴晟的事实。
“妈,宴晟现在是安全的,但他失忆了,还准备在两个月后跟摩纳哥公主订婚。”
她哽咽着说完了全部的事实,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颗石头般难受。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电话那头的徐静也哭了出来。
薄渊因为受伤坠海失忆,跟别的女人结婚有了儿子。
如今薄宴晟也重蹈了父亲的覆辙,在失忆后准备跟另一个女人结婚。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
在无情的戏弄着这一家人。
“妈,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想起来了。如果我就这么放弃了,以后他要是想了起来,知道我来过却什么都没做就放手离开,说不定会怪我的。”
宋时微没有失忆过,不知道在是不是在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候会理所当然毫不负担的去接受另一个人的爱意。
但她跟薄宴晟已经走到了现在,那么多风雨都坚持下来了。在之前她那么多次吵着要离婚,要跟他当陌生人两部相干时,薄宴晟也没有放弃过她,依旧等着她回心转意。
那么这一次,她也一定可以。
“微微,好孩子,你比妈坚强。”
“这样吧,我给你寄一些宴晟小时候的东西过来,看能不能帮助你让他想起来。”
“嗯,那妈你帮我去找时菡,让她去我卧室把我衣柜中盒子里装的东西也一并寄过来。”
那个盒子里装的全是跟薄宴晟有关的东西。
虽然过往的物件不一定能够刺激到他恢复记忆,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嗯,好,你在那边要多加小心,那个公主听起来势力不小,别是跟伊莎一个性格,公司这边暂时没什么大事,我过两天安排下也过来跟你一起。”
“好。”
她已经一个人撑了太久了,在找不到薄宴晟的这一年中,她虽然努力表现出释怀的样子并回复正常的工作生活。
但是,不管她去哪里,都会有一堆有关于她跟薄宴晟过往的画面,挥之不去。
那样真挚且深爱过。
难道真的一失忆就可以全部忘记吗?
这一夜,宋时微也没有睡好。
绵延不断的梦境在薄宴晟坠海的画面跟他们过往的甜蜜中交织。
犹如一张张蜘蛛网,将她束缚的喘不过气。
而同样没睡好的,还有安宴。
“薄宴晟,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宋时微啊!”
依旧是看不清楚面容的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声一声的质问。
“你不是说过死都不会跟我分开吗?”
“那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薄宴晟,我就这么容易被忘记吗?”
……
不断重复的画面让安宴生出一种冲动,想要看清女人的模样,可谁知他才刚迈前一步,脚下却突然一空,让他不受控的跌落到水中。
漫天冰冷的海水蔓延,让安宴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醒来。
没有开灯惊动任何人。安宴径直下床走到窗前,看着在风中摇曳出浪花的大海,海面晃动,似乎却诡异的映照出白天见过的那个女人深情哀伤的模样。
那一瞬间,安宴只觉头像是被撕裂般的疼。
当林霜穿戴整齐准备去露娜的庄园时,宋时微也开门走了出来。
“林姨,我今天跟你一起去!”
“你确定可以?”林霜担忧的看着宋时微,连着好几天没休息好,宋时微的脸已经被来的时候瘦了不少。
“我可以,不管是什么结局,总归是要面对的不是吗?”宋时微泛起一丝微笑,就当是给自己加油鼓劲。
“既然已经知道他是失忆了,那就努力让他想起来。”
“好,不过你要注意千万不要太过急躁,昨天你的表现已经让露娜不满了。她还算是好说话的,但如果被她发现薄宴晟对你反感,那么她会立马毫不留情的将你给赶出去。”
“好,我答应你。”
宋时微点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她始终不愿相信,薄宴晟失忆了就将对自己的好感尽数收回。
两人就这么再次来到露娜的庄园。
此时的露娜刚刚起床,正在梳洗打扮,宋时微环绕一圈,并没有看到卧室里有男人住过的痕迹,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
因为礼服的设计是男女一起配对的,所以林霜便让宋时微先去给薄宴晟量尺寸,而她则留下来跟露娜继续讨论昨天的创意。
“好的,林老师。”
宋时微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安宴的房间。
安宴昨晚没睡好,正在房间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看报纸。
在看到宋时微来的时候,他明显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安先生,公主殿下让她来帮你量订婚仪式的礼服尺寸的。”
佣人并没有察觉安宴的表情变化,给他做着介绍。
安宴防备的眼神上下扫过宋时微,仿佛在分辨她的来意。
宋时微局促的站在原地,心中满是忐忑不安,她知道,只要薄宴晟说一句不要她量换人,那么她将失去这个好不容易接近他的机会。
“让她进来吧。”
安宴沉吟片刻,淡淡的开口。
“好的,安先生。”
佣人在让宋时微进去后,走时还不忘嘱咐她。
“小姐,你量的时候记得跟安先生保持距离,要不公主殿下看到了该不高兴了。”
“嗯。”宋时微将随身的工具包放在茶几上,表情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变动。
这让安宴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她真的是意图对自己不轨的女人,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安先生是吧?”
片刻之后,宋时微拿起卷尺走了过来。
“麻烦你起立。我需要丈量你的身体尺寸。”
“你确定,真的只是想给我丈量,没有其他意图?”
安宴站起身来,随她一起走到穿衣镜前,并张开了双臂。
熟悉的臂膀姿势,但这次,他并不会给自己一个拥抱了。
宋时微努力克制着心中的酸涨,声音沙哑的解释道。
“抱歉,安先生,昨天给你带来困扰了,因为你跟我先生长的很像,所以,我大概是认错了。”
她一面抽动这卷尺围住他的胸膛,一直都埋着头,避开任何可能的目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