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灼低声道:“是本王。”
沐乔忙将窗户关严实,把他拉床上:“王爷,你怎么来了?”
段增鹏等她不回,以沐乔的身手,没把林素素寻回,显然事情非常不简单。
段增鹏心急之下,骑马赶往兵马司,将沐乔情况禀报。
萧聿灼揽着她肩膀:“你漏夜不归,本王不放心,亲自来看看。”
“王爷,我想找人往王府送信,但。。”
沐乔把原委一一说明:“目前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素素,为保素素安全,我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曹德康可在宫里?”
“中秋宴后,他失了顾后恩宠, 他行事小心谨慎,我的人没见他出宫。”
沐乔拧眉:“这么说,不是他?”
“未必!”萧聿灼看着她眼睛道:“曹公公此人心性阴狠,眦眦必报。
他在京城经营多年,收买几个杀手为他卖命不难。”
“我没出这院子,我家院子周围可有异样?”这是沐乔关心的问题。
“这院子周围布了三四个探子,临近院子的街道也有探子。
不然,本王何须等到现在才来看你。”
萧聿灼听段增鹏禀报,对她情况一无所知,为免打草惊蛇,他没有动作。
等深夜,他潜入找她问明缘由再做打算。
“王爷,依你看,是什么人绑架了素素。”
萧聿灼眸色发暗,近来京城贼匪猖獗,他灭了一波又一波。
仿佛永远消灭不尽,且对方武艺、手段越来越高。
他肯定是东宫那位不想让他领这兵马司权,刻意制造混乱。
同时还有另一波神秘人参与,每次他查到苗头,线索总在关键时刻被猛地切断。
这院子周围的密探不像东宫的人,更像那波神秘人所布。
“我正在调查,小乔,本王提前派人前往紫坋山部署。”
萧聿灼倍感无奈的看她,林素素比她亲姐妹还亲,他不能阻止她犯险,唯有帮她。
沐乔急道:“不可,对方指明不让你的人干预,我怕对方发现有你的人,撕票。”
萧聿灼抚上她手:“放心,我让英布去,不会暴露行踪。”
他指腹摩挲着她掌心,抚到指根硬块,忙掀了她手掌一看。
见她掌心青肿,指根处竟磨出水泡。
他脸色倏地变冷:“宋氏让你干粗活了?”
沐乔也没想到,自己在王府养尊处优,劈了一下午柴手就磨破了。
她无奈一笑:“她是我娘,她用孝字压我。
她让我干活,我总不能不干,跟她吵,还是揍她一顿?
我没事,反正就这三两天,我忍一忍,先把素素救出再说。”
闻言,萧聿灼默了默,宋氏仗着是她娘肆无忌惮苦待她。
一个‘孝’字压死人。
萧聿灼眸子微动,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他心疼摩挲着她手:“小乔,明天她再让你干粗活,别太认真,敷衍过去便是。”
沐乔点头:“我知道了,王爷,你快回去吧。”
萧聿灼知道不宜久留,在她额头吻了吻:“小乔,你务必保护好自己。”
他说完满眼不舍,悄然离去。
翌日
英布禀报:“王爷,紫坋山没发现贼人行踪,连痕迹也没有。”
“没痕迹?紫坋山在京城外,不在兵马司管辖范围,对方故意说在紫坋山……”
萧聿灼坐在桌前思索,林素素这件事,表面看,是对手借此铲除沐乔。
再往深看,对手算准他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会出手。
与其说是铲除沐乔,实则一箭双雕,想把他一并除之。
“再探,紫坋山一有异动立即向本王禀报。”
“属下领命。”
英布前脚刚走,后脚南一踏进:“王爷,东丰少爷求见。”
“他?他今天没扮先生?”
南一:“他用先生的身份进府,来到长庆殿卸了伪装。”
南一见他撕去人皮面具,才知道原来六如先生就是东丰少爷。
“让他进来!”
南一出去传话不久,东丰美堂便踏进书房。
直言道:“御王殿下,我知道你宠爱沐乔,却不能为满足你欲望,把她折腾的,连字也不能练,她人在哪?我要见她。”
“东丰少爷,你不装了?”萧聿灼淡淡看他。
“不装了,沐乔现在是我学生,我用我真面目教她,没有错。”
东丰美堂醉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沐乔会被御王拱走。
他每天扮成一脸褶子的老人,沐乔姑娘能喜欢他才怪。
他决定不装了。
萧聿灼看着这位单纯幼稚的少年:“沐乔有事离府,这几天不学课,你请回吧!”
“我不信,我要见她本。。”他‘人’没说出口。
萧聿灼打了一手势,少布立即跃下,将他穴道封了。
“把人送回东丰府,让东丰德好好把这小子看紧了。”他下令。
随后进来两铁面侍卫,将人带离书房。
萧聿灼一来怕他坏沐乔事。
二来唯恐他再多说一句,他会忍不住将这胆大包天的小子一掌拍飞。
可怜的东丰美堂,被无情扭送回东丰府。
东丰德知道他又招惹御王,盛怒之下,毫不留情将儿子关进祠堂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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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毒的宋雪茹,在沐乔没起床之前,让送柴火的送来两摞柴火。
沐乔刚起床,就被她安排劈柴。
沐乔看出来了,这次,这宋雪茹确实在故意虐待她。
她冷眼看她,她发誓,如果她不是原主生身母亲,她立刻取了她狗命。
她刚提起板斧,隔壁于婶匆匆从院门踏进,夺过她手上板斧。
“夫人,小姐难得回来一趟,柴火我来劈。”
宋雪茹不满瞪她:“于婶,我不是让你这几天别来,回去。”
于婶点头哈腰,讨好道:“夫人,还是我来吧,这两天的工钱我不要。”
宋雪茹看她一副谄媚样,这婆子大概是怕她辞了她,以后没工钱赚。
她不要工钱,没苦硬吃,随她便。
只是便宜了这死丫头。
宋雪茹青着脸喊夏云做饭。
于婶提斧头走到厨房,捡起柴火劈柴。
沐乔回头看他,只觉这于婶透着一股古怪的熟悉。
她跟过去,在她旁边蹲下,仔细看她爬满褶皱的脸。
看到他耳后浅浅印痕,和东丰美堂耳后印痕一模一样。
人皮面具!
她脸色一变,低喝:“你不是于婶,你究竟是谁?”
来人低声道:“姑娘,莫怒,是我,王爷派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