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看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姑娘，中秋节还早，你带回去也是浪费！”
乔蔓蔓笑着说：“来之前领导说了，早一天晚一天不碍事，只要能订上月饼，让工人同志们吃个新鲜，这心意就没白费！”
食品厂领导吴嘉茂一听这话，招手：“小同志你过来，随我去厂里谈！”
乔蔓蔓“嗯”了声，挤开拥挤的人群，从小门进到食品厂。
吴嘉茂问：“你哪的，要订多少，确定现在就买？要是放坏了，我们可不负责！”
乔蔓蔓点头：“我确定！不知领导这边最多可以订多少？”
“五千个吧！八月底前，厂里可以全力生产！”
乔蔓蔓眼睛亮了亮：“可以，我全要了！”
吴嘉茂愣了一下，查看乔蔓蔓的介绍信后，却是不太敢卖给她。
“小姑娘，要不，你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五千个不是小数目，一般小厂吃不下！”
乔蔓蔓想了想，点头：“那就谢过吴主任了！”
吴嘉茂“嗯”了声，示意她拨号。
乔蔓蔓手指在键盘上拨弄，经过转接，成功听到苗厂长的声音。
“喂？”
“厂长是我，乔蔓蔓！我现在在苏市食品厂，吴主任的办公室！”
“啊，小乔同志你到啦，一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厂长，给您打电话是想确认一下，咱们提前发福利没问题吧！
吴主任说，他们九月份要全力供给苏市周围的厂子，想要月饼，只能在这个月要！”
苗守军愣了愣，心想还真能弄到啊。
他，他就是不想让乔蔓蔓乱跑，故意为难她的。
“啊，要！没事，咱们提前发下去就好！”
心想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只要不凑堆儿，想买月饼还挺容易。
不像他们小县城，年年都去食品厂抢，还不一定抢得到份额。
“厂长，咱订多少？这边最大量是五千个，你要不要问问其他厂，需不需要帮他们捎些？”
苗守军愣了愣，刚准备摇头，就转了话头：“那啥，我问问，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乔蔓蔓挂断电话，跟吴主任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吴主任，你们这里的月饼都有什么口味？”
“五仁、红糖、红豆、绿豆、山楂，你想要哪些？”
“可以一样一个，五个一包。吴主任帮我算下最低多少钱，我好跟厂长商量！”
吴嘉茂点点头，报了一个还算合理的价格，乔蔓蔓在心里盘算了下，等苗守军电话过来的时候，跟他汇报。
“苗厂长，吴主任见咱们要的多，给了个还算优惠的价格。五个一包，里面包含五种馅料，要一块二。您说，咱要多少？”
苗守军拍板：“有多少要多少！你跟吴厂长说下，尽快生产，我明天一大早，就往那边寄钱。”
乔蔓蔓“嗯”了声，原话转述给吴嘉茂。可人家不信啊，怕她办事不牢，非得跟苗守军确认。
乔蔓蔓无所谓，让俩领导隔空聊起来。
心想自己来这一趟干啥啊，打个电话不就能搞定嘛。浪费时间。
几分钟后，吴嘉茂挂电话了。看向乔蔓蔓的眼神特别慈爱。
问：“小乔同志有住的地方没，要不要替你收拾间宿舍出来？”
乔蔓蔓笑着摇头：“多谢吴主任的好意，我在苏市有亲戚，这两天住亲戚家！”
如此，吴嘉茂没挽留，送乔蔓蔓离开。
当然，话也说得很清楚，头一回合作，要等资金到账，才会安排生产。
乔蔓蔓无所谓，反正，她还有事要忙。只要食品厂能保证质量就成。
“这个你放心，咱食品厂都成立二十多年了，做的东西有口皆碑！
要不是你们厂长变通，你也看到了，门口那么些人，就是排到明年，都轮不到你们厂。
对了，咱这不管送货。你提前去运输队问问，看有没有去你们那边的车！”
乔蔓蔓这才明白，现在跟后世不一样，物流系统没发展起来，很多事需要人工协调。
乔蔓蔓点头，却没打算走汽运。路不好不说，时间还慢。
“我知道了吴主任，您忙，我三天后再过来！”
乔蔓蔓离开食品厂，被人团团围住。大伙儿问：“丫头啊，你们真要节前发福利？”
乔蔓蔓点头：“我们小城市，不讲究那些。兄弟姐妹们对苏式月饼向往已久，只要能吃上，不在乎早或晚。”
大伙儿犹豫一瞬，觉得还是不能这么办。早早把福利发了，中秋节空手回家不好看。
有个脑子活的问：“厂里今年备了多少原料？该不会给那丫头做完，就没咱的份儿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她一丫头片子能要多少货。了不得三五百，影响不了什么！”
乔蔓蔓可不知道大伙儿怎么讨论的，说完那句话，她就离开了。
坐上公交车，回排云街，还顺道吃了个晚饭。
这边天黑得是真早，六点多，就感觉阴沉沉了。不到七点，天彻底黑透。
乔蔓蔓坐在石凳上，听乔鸣谦踱来踱去。
直到晚上十点，大伙儿都睡了，他才带着俩儿子，来到老爷子老太太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爹，娘，睡了吗，我有事跟你们说！”
老人觉轻，稍微有点响动就醒了。
说了句“稍等”，穿衣下床。两分钟后打开门闩：“怎么了？”
乔鸣谦让俩儿子一个守在垂花门，一个守住三房的院子。
乔凌越见儿子这么慎重，让开门口，折回去点燃油灯。
乔鸣谦搓搓手，有些紧张。
深呼吸两口气，下定决心吐露实情：“爹，娘，我今天被人撞了一下，等到单位，发现兜里多了张纸条。”
说着将纸条拿出来，乔凌越瞥了眼，眉头蹙得死紧，不确定纸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难怪呢，难怪我对他那么好，他却从没体谅过我，反而跟丁翠英一条心。我还以为他有当年的记忆，把她当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丁翠英这些年不敢上门了，这是怕被我们发现端倪啊！”
“爹，娘，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托人找找三弟的下落？”
乔凌越摇头：“不用！”
“老乔！”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