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宁的眼神悠悠飘过她的身上，笑着问道：“我竟敢什么，怎么半天了还没想好说什么吗？”
安蓉吞了一口口水，苦涩醇厚的酒尚且留存在她的唇齿之间。
她从未感觉上好的红酒竟然能难喝到如此地步。
“你知道我这身衣服要多少钱吗？”
林湘宁不屑地嗤笑一声，如数家珍地开口道：“知道，虽然确实是秀场上出现过的，但也不过是个成衣而已，至于价钱…”
她从包中抽出一张沾染了些许酒渍的支票，塞进了安蓉胸口。
既然安蓉喜欢用这种手段诋毁她人，那林湘宁也不会介意用同样的手段回敬于她。
“随便填，我赔得起。”
安蓉气得脸都绿了，模特引以为傲的脸此时几乎扭曲变形：“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还真是很想知道，能让我长长见识吗？”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没人再敢出声打破这场诡异的修罗场。
直到一串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出现。
关昭昭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气氛，也顺势帮安蓉解了围。
“哥，你终于来了。”
她小跑着到了霍瑾行身旁，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小心翼翼地缩在霍瑾行身后。
霍瑾行没有搭理，只是冷眼盯着狼狈的安蓉。
林湘宁总算将手中的酒瓶搁在一边桌上，又从目瞪口呆的侍者盘中抽出丝帕，轻轻擦拭着身上的酒渍。
淡定的模样，好像她才是被牵连进这场荒唐闹剧中的旁观者一样。
“霍爷，你找得这是什么女人，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难不成是想要诚心毁了昭昭的酒会吗？”
安蓉一边说着，一边朝霍瑾行的方向走去。
林湘宁瞥了一眼地上的酒渍，用口型倒数。
3，2，1
安蓉果真如她所料，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板上。
“霍爷，”安蓉听到来自林湘宁的冷笑，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好歹也是…”
“你可以不是。”
霍瑾行冷声打断了安蓉的话，他从安蓉的身旁径直走过，主动接过了林湘宁手中的帕子，蹲下身替她擦拭腿上的酒渍。
围观众人眼睛都看直了，他们何时见过霍瑾行这么伏小做低地替别人服务？
林湘宁上辈子究竟修了什么福分才有今天？
别说是外人了，甚至连关昭昭，也从没见过霍瑾行这么体贴的样子。
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下次别用红酒。”霍瑾行站起身，将外套披在了林湘宁肩膀。
林湘宁挑眉：“心疼？”
“百十万的酒有什么可心疼的？”霍瑾行捏着林湘宁的手腕抬高，解开了她的手链：“弄脏了自己的东西，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还是白酒更烈一些，半瓶下肚，她就不敢再跟你叫嚣了。”
“是吗？”林湘宁煞有介事地点头，威胁的眼神扫过安蓉，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够周围的人听到：“那我下次试一试。”
安蓉滑稽的脸庞白了几分，林湘宁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安小姐平常是做模特工作的对吗？”
“你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是，我是做模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