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实医生,麻烦你来验尸好吗?”
浅井成实并没有拒绝:“好的。”
月光鸣奏曲的旋律依然在房间内回荡,白云上注意到柯南一脸凝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柯南,你在想什么?”
柯南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自责:“明明那封信已经预告了,在月圆的夜晚,月影岛上会有人死亡,我、我却......”
你却没有来得及制止?
对于给主角制造压力,白云上毫无心理负担,他点头附和道:“是啊,如果你能早点注意到就好了,说不定就能阻止凶手,川岛英夫也不会死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永远只有凶手杀人之后,柯南才能根据线索推理杀人手法,把凶手送进监狱,而不是提前制止。
“不过,柯南,没关系。”
白云上朝他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那封信上说的是‘有影子开始消失’,也许凶手并没有停止行动,你还有机会继续追查下去,阻止下一起悲剧。”
他才不知道那封信里是什么意思,但是,今晚的确有几个人已经预定了死亡。
就算柯南阻止得了凶手,也阻止不了他。
真是刺激啊,白云上心想,在侦探面前,以凶手的身份发言,又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死亡做出预告。
柯南会意识到这一点吗?
村长秘书一脸惊恐,他指着那部钢琴:“这一定是诅咒,那部钢琴的诅咒......再次降临了!”
“不,根本没有什么被诅咒的钢琴,发出声音的是这台录音机。”
毛利小五郎打断了在围观人群中蔓延的惊慌,伸手关掉钢琴旁边的录音机,月光鸣奏曲的旋律戛然而止。
他郑重的宣布自己作为一位名侦探得出的判断:“而且,根据两年前的事件来看,这明显是一起有计划的杀人事件。”
“杀...杀人?”村长秘书不禁失声重复。
有人质疑道:“不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这个人又是谁呀?”
毛利小五郎听到有人询问自己的身份,理了理西服领子,十分自信的开口:“我可是从东京来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哦,是太空飞行员?”显然,有人误解了他的意思,发出了一声惊叹。
旁边的人立刻摇头纠正道:“不对,应该是那个经常在推理小说中出现的名侦探!”
另一个人提出质疑:“啊?你说的是明智小五郎吧......”
一番讨论未果后,人群的目光集中在了毛利小五郎身上:“那么,这个人是谁啊?”
毛利小五郎十分挫败的低下头,这起凶杀案明明应该是自己展现推理才华的舞台,但是......小岛上的人竟然不认识他这个来自东京的名侦探!
毛利小五郎深受打击,暂时消沉下去,但柯南才不会轻易放弃,经过白云上的一番安慰,心理压力倍增的他反而更有动力了。
没错,他要从这起凶杀案的现场推理出线索,制止下一起凶杀案的发生!
至于身份什么的,柯南并不是很在意,反正他现在作为一个小孩子,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就是那位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
柯南注意到地面上一道细长的水痕,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蘸取了少许水分,随后又将手指伸到嘴里,细细品尝起来——咸咸的,带着一股浓厚的海腥味。
是海水!
柯南十分确信这个答案。
因为不久前他刚来过这里,房间的后面就是一片海,柯南站起身,目光顺着地面的水痕看去,水痕果然消失在了后门处。
“......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之前。”
浅井成实从尸体旁边离开,得出自己的推断:“死因应该是窒息,我认为川岛先生很可能是被溺死在海里的。”
毛利小五郎闻言,不禁皱起眉,一具溺水而死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室内,凶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因为溺水而死?”
“当然,这只是初步推断。”浅井成实回头望向那具尸体,“不进一步解剖检验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下断语。”
“我认为成实医生说的没有错哦。”
柯南的声音在窗户边响起,他指着窗外道:“你们看,外面海滩上的那件外套,一定就是川岛先生的东西。”
“而且从那个门到钢琴这里的地面,也有明显从海边拖曳过来的痕迹,川岛先生的背上,也沾有泥土和沙子。”
“还有,从这个房间的门和窗户全部上锁的情况来看,录音带在开始记录前的几分钟。应该是空白状态才对。”
柯南说着,按下地面上那台录音机的开关,果然录音机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正如他所推理的那样。
“这、这个家伙,他什么时候......”
毛利小五郎难以置信的看着柯南,这个小鬼是什么时候在现场跑来跑去,并且还观察到了这么多线索的?
白云上暗自摇头,果然如他所料,主角就是不长记性的人。
上次在美术馆,还说什么不会用变声器躲在毛利小五郎侦探后面推理破案,原来他做出的改变就是直接站在台前自己说啊......
不觉得这样比使用变声器更明显吗?
柯南站起身,并没有注意到在场人的目光全都停留在自己身上,也许是已经习惯了。
他继续自己的推理:“恐怕犯人是在法事进行的时候,把川岛先生带到海边溺死,再将尸体搬运回了这个房间,然后上锁、按下录音机开关,走出房间回到走廊。”
说到这里,柯南注意到毛利小五郎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但又怕这份得意太过明显,被毛利小五郎借故在自己头上捶个包,于是故作可爱地看向对方:“是不是啊,叔叔?”
“啊,就是啊,没错!”
毛利小五郎尬笑了几声,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清了清嗓子,顺着这个思路推理,神色严肃起来:“既然这个房间的门是上锁的,而我们又一直待在玄关附近,那么可以推断,犯人很可能在行凶后,又回到了法事会场。”
“等、等一下!”村长女儿闻言,脸色骤变,“你的意思是,犯人还在我们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