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
听着周放在一旁喃喃自语,但叶霖注意力并不在周放身上,并没有听清周放说的什么。
周放也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
叶霖也回想起了周放的剑,别人或许不知道周放的剑是什么品阶,但他却一清二楚,自然就想到了周放心底里在想些什么。
目光再次投向看台,此刻的育剑魂果已被抄到七百一十三万灵石。
不过虽然价格一直在涨,但幅度已不像先前那般,一直都压着最低的十万在涨。
但即便是这个价格,对周放来说也已是天文数字。
叶霖在一旁也有些头疼,若是在家中,这个价格对他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如今一时半会儿却拿不出来。
“你们先看着我去上个厕所。”
“那个...我刚好也想上,你们先看吧。”
慕容婉晴突然起身表示要出去。
战天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慕容婉晴率先开口,他跟在后面开口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众人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待他们回来后也直接坐回原位,并没有什么异样。
突然叶霖感觉手中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低头一看,竟是战天与慕容婉晴同时给他塞了枚纳戒,其中正分别躺着大量的灵石。
叶霖左看看右看看,随即也是反应过来两人的意思。
三人也各自露出会心一笑。
“八百万灵石!”
叶霖拿到灵石后直接大声喊道。
周放疑惑的看了眼叶霖:“你用的不是扇子吗?要这玩意儿干嘛?”
叶霖微微一笑:“买来那自然是有用的,晚点你就知道了。”
慕容婉晴与战天在一旁暗自憋笑。
周放也完全没有发觉三人的心思。
主要还是这个价格太离谱,他就完全没往他们会一同买来送给他这方面想。
“八百二十万!”
“八百五十万!”
叶霖出价后其余包间内也是沉寂了许久,但十四号包间的人却并不在乎,见没人再跟了直接喊价跟上。
叶霖自然不甘示弱,在其喊价后立马就跟上三十万。
十四号包间内的人显然不愿就这么放弃,不过在他刚刚想喊价时,一旁一位全身包裹在道袍中的老者俯身再其耳旁说了句什么。
思考片刻后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跟价。
其余人自然也跟不上如此高昂的价格,最终这枚育剑魂果便落入叶霖囊中。
拍卖结束付完灵石后,叶霖便直接将装有育剑魂果的玉盒丢给了周放。
后者下意识的接过盒子,但马上就愣在了原地。
其余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向外走去。
周放赶忙一把拽过叶霖的身子:“干嘛呢,八百五十万啊!”
“咋了?我又没找你要。”
“这是你跟没跟我要的问题吗?这么贵的玩意儿你给我卖了也买不起啊,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吃不起这玩意儿。”
说着周放便将玉盒又塞向了叶霖怀中。
叶霖也知道要是拿回来了就没那么容易送出去了,身形瞬间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原地。
周放也立马止住即将丢出去的手:“干嘛呢?万一摔坏了我可赔不起啊,赶紧拿着。”
周放语气极其焦急,全然不顾体内双剑的躁动,一心就想着赶紧把玉盒还给叶霖。
但是在叶霖那诡异的身法前却显得跟个呆子一般,连衣角都摸不着。
周放也是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实在不敢收下,体内双剑飞出,直接分化出六柄无殇剑想围住叶霖的闪躲路线。
但双剑再飞出后直接不受控制的飞向手中的玉盒,周放反应不及被斩天剑挑摔,手中玉盒也直接飞了出去。
里面的育剑魂果也直接飞了出来,双剑直接交叉飞向育剑魂果直直的插在里面吮吸着其中的液体。
待周放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屈指御回双剑后育剑魂果已经只剩一个果壳了。
周放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果壳,又不好意思的看向叶霖。
叶霖也没什么意见:“给你你直接拿着就好了,费这么半天劲儿最后还不是让你的剑吃了。”
“但是这也太贵了,给我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全卖了也凑不上个零头啊。”
“那就别还了呗,把你人抵给我就行了。”叶霖笑着上前拍了拍周放的肩膀,随后与战天一起拉着周放出了拍卖场。
出来后叶霖也说了战天与慕容婉晴给他纳戒的事,周放的内心一时间复杂万分,几人相识不过数日,为何会甘愿合伙给自己买如此贵重的东西。
消化一番后几人一同向客栈走去,路上周放渐渐接受了三人的一番好意,心底也做出了日后加倍奉还的想法。
回到客栈后各自回房准备歇息,周放内视观察了一番体内的双剑,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体内灵力的吸收速度倒是比以往快了许多,也更加精纯了几分,这是灵力中蕴含着一丝丝较为灵力的气息。
观察许久也不见双剑有什么变化,门外倒是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开门一看正是叶霖,进入房间内,叶霖直截了当的问向周放:“周放,你那两柄剑是不是原本就有剑灵,只不过现在陷入沉睡了?”
周放愣了一瞬,但还是点了点头。
叶霖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难怪你那两柄剑对育剑魂果如此渴求,看来用不了多久那两柄剑应该就能恢复往日的辉煌了,只是不知那两柄剑究竟是何品阶,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初剑灵苏醒过一瞬间,还直接刺出了很强的一剑,不过在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叶霖也起身离开了房间,到房门口时停了一会儿,摸了摸手中的纳戒,最终还是出了门。
周放也不知叶霖在想些什么,打了个招呼便回到床上修炼起来。
回到房中的叶霖在房内来回踱步许久,多次想推门而出却又忍住。
最后还是没有出门,躺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慕容婉晴便起来撬开几人的房门催促几人乘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周放突然想起昨晚的一些问题:“昨晚的拍卖会宝贝这么多,为何要在百川城这种地方拍卖啊?皇城的大家族不是更多吗?在皇城拍能拍出更多吧?”
只是这个问题刚刚问出,慕容婉晴与马逸涵的脸色便有些异样了。
不过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是扭头看向了窗外。
“回书院了再跟你说。”战天与叶霖自然也看出了慕容婉晴的心思,向周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轻声说道。
只是几人相隔并不远,这一声轻语自然逃不过慕容婉晴的耳朵,将头收了回来摆了摆手让叶霖他们放心说便是,马逸涵也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叶霖也为周放解释起来:“皇城那边确实富有一些,但这场拍卖会若是放在皇城,那可能最后成交的价格连昨晚的一半都不到。”
“为何?”
“皇城关系网错综复杂,且皇城四大家族乃整个明皇朝除皇族外最顶尖的势力,在皇城拍卖的话好东西最后就只会落入皇族或四大家族手中,要么就是以极低的价格廉价收走,要么就是拍卖会后让人家抢走。所以很多商会的拍卖会都是在百川城这类外城中开展的。”
“这...皇朝难道不管吗?那为何皇城还能聚集如此多的势力在那里生活?不应该早就散完了吗?”
“怎么管?抵御外患本来就需要四大家族的支持,尤其是马家,马家世代镇守边疆,战功卓绝,皇族怎么可能处置他们,慕容小姐所在的慕容家在朝中也是根生地固,与马家在皇朝算是一家主内一家主外服侍于皇族数百年,皇族如何能处置他们?姬家每年进贡了大量的灵石与天材地宝。边关将士们的补给全由南宫家负责,皇族自然不会为了那么几个小家族而与四大家族发生冲突,此事自然也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慕容婉晴也在一旁附和:“家中那些腐败叔伯们的勾当父亲与爷爷也都清楚,但他们毕竟是慕容家的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法随意处置,许多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独马逸涵没什么想说的,但马家世受皇恩,代代镇守边疆,为何又会出这种肮脏腐败的丑事。
周放心中虽然有疑惑,但并未直接问马逸涵,慕容婉晴倒是好心为其解释:“马家世代忠良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但马家手下的将领的后代却有不少腌臜泼才,仗着马家的威风作威作福,马家的叔伯们每次回来都会收拾不少人,但在他们走后依然没人能管教,皇家自然不会处置这些有功之将的后代,只能任由他们胡来,待那些将领凯旋之际亲自教训,但在他们离开后还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马家后代绝对无人干这种事。”
“爷爷从小就教育我们世受皇恩自当竭力辅佐鞠躬尽瘁,所以我是绝对不相信爷爷与父亲他们会背叛皇朝的,希望能早日证明他们的清白。”
听着马逸涵的哭腔,车内一时间陷入寂静,马家的忠心从来无人质疑,这明皇朝的江山有大半都是马煊泓老将军打来的,马家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有损皇朝的事情,但此次黑甲卫叛变是事实,即便马家也是受害者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黑甲卫叛变之时还临阵斩杀了数万友军,即便皇家不怪罪,马家的将领们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家犯下的罪孽。
那些不明事理的百姓们也从来不曾理会,他们如今能安心玩乐,嘲笑谩骂那都是因为马家的人在边疆守着,即便要处置马家那也是皇家的事,至少他们还没那个资格来指责马家。
慕容婉晴抱着哭泣的马逸涵哄了一会儿后渐渐睡了过去,周放三人也各自凝神修炼不再言语。
下午回到书院后,慕容博雅已经回到书院,正在璜山等着周放。
慕容婉晴大老远的便看见了姑姑,立刻便冲上前抱了上去。
慕容博雅显然也极其疼爱慕容婉晴,宠溺的抱着慕容婉晴揉了一会儿后才放下。
看到走来的周放,慕容博雅突然有些扭捏起来。
“慕容前辈有事?”
“对啊姑姑,您来这做什么?”
慕容博雅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几日前周家不知招惹了何等势力,全族上下都被灭了,我赶到时周家只剩一片废墟与断壁残骸了。”
短短几句话周放顿时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其余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心惊,纷纷看向周放。
“不声不响的除掉了一个家族竟没有一丝消息外泄,这是何等势力所为?”
“不知道,我到那时周家只剩废墟没有一个活口了。”
周放双腿一软倒了下去,好在先前战天已经悄咪站到周放身后,直接扶起周放让其靠在怀中。
只是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周放,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见周放迟迟回不过神,战天直接将其抱起送回了房间。
其余人都在楼下静静的等着。
“姑姑,能查得到是什么人干的吗?”
“难啊,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对方不是明皇朝的势力,明皇朝除了皇家外的各个势力我们都有眼线,但最近都没有什么大动作,明皇朝外的势力我们也无从查找,此事不太好办啊。”
而连慕容家都难以查找的势力对于周放而言自然更不用说了。
此刻的周放在被战天放在床上后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战天站在一旁看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旁边开导了几句后便下了楼。
以周放目前的状态怕是他们说什么也进不去周放的耳朵。
慕容博雅回去调动了更多一部分的眼线调查此事,慕容婉晴也一道回了去。
叶霖与战天也在思索着如何找出幕后真凶。
只有马逸涵一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她也本想回到家中动用马家的力量帮忙找找看,但如今的马家已经自顾不暇了,又如何帮的了周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