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宗在这场战争之上分为了三派,除了前面两派各有各的支持外,还有一派便讲究无为,顺其自然。
他们谁也不帮,依旧践行着下山的目的,观人间,斩妖邪。
但之后的走向全部都聚焦在李鑫与黄三的这场战争之上,这是问道宗有人支持的原因。
众多世家虽然不喜欢李鑫,但更不喜欢黄三,所以捏着鼻子也要支持李鑫,同沈七棋的理由一样。
虽然每天吵仿佛不死不休,但基本盘还在。
如果黄三上位,宰相还是宰相?阁老还是阁老?那就不一定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支持。
而黄三之所以会那么快起势,靠的便是他的老丈人,他老丈人为定都侯,膝下就一个女儿,三个义子。
黄三的到来继承了老丈人的根基。
定都侯手下是有军队的,而定都侯掌管的北境,哪怕一纸皇恩将军队一分为三依然庞大。
一支留守北境抵抗外族,一支代替银甲军。
最后剩下的直指皇都,而且,黄三的出身为人与口号也甚得百姓的心,如果李鑫背后是世家,那黄三的背后是万千百姓。
……………
淮原。
双方的大军一字排开,在李鑫御驾亲征之前,黄三的军队所向披靡,一路从北境推到了淮原。
这一战双方谁也不想输。
一方是以李鑫为首的银甲军,李鑫一身银色龙纹盔甲,而他的身边是银甲军统领和几位问道宗的修士。
一身白衣的剑道大师兄,行锐,刚正不阿的阿鼻金刚,了静………
将李鑫拱卫在中心。
与数百米之隔的便是黄三的大军,黄三着玄色盔甲,手持大戟,他的身边同样有修士。
一位身穿火红甲的的女子,一个手持穗剑的剑客,身刻铭文,一双铁拳打遍天下的衡阳。
双方虎视眈眈,焦灼的氛围一时间弥漫在了空气之中,座下的马匹不断的踱步 。
双方根本没有要谈的必要了。
能谈的之前都已经谈过了,现在摆开大军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双方谈崩了。
“反贼,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投降或者死。”李鑫的声音很洪亮。
“哼,天下疾苦,你又知几分,难道要来日饿死在田间地头?为生计,为百姓!”黄三并没有否认,你皇帝都亲征了就也没有必要喊清君侧了。
“既然如此!诸将士随我诛杀反贼!”李鑫说着愤然拔出长剑怒吼道。
而回应他的便是整齐划一的。
“杀!!!!”
“呜~呜~呜~”奋战的号角吹响。
战争开始了…………
双方的大军冲撞在一起,如同绞肉的磨盘,将所见的一切搅了进去。
一位位修士起身,手中剑,术法碰撞在一起。
双方皆用了全力,为的只是践行自己心中的道,战到激烈时,胜负已经不重要了,为道而死,并不代表着自己的道错,只可能是自己学艺不精。
这种特殊的信念是外界不管如何修行都不可能找摸寻到的。
酣畅淋漓,双方皆无对错,双方皆在践行自己心中所想,至少对于修士来说,此战可比争夺那掌教之位畅快的多。
为理念而战。
而李鑫要赢,黄三则是不甘心及同理心。
两者皆有要战理由,战斗,无止境的战斗,双方都拼尽全力。
淮原一战,惨烈异常。
…………
一间酒楼之中。
两人正吃着佳肴聊着天。
青衫剑客名叫行阮,而玄虚山的少年叫做蚺齐,两人自渡劫之后,便打了一架,没有什么原因,可能因为双方太像,同性相斥?
不爽,想打便打了一架。
打到力竭才罢休。
酒葫芦都被砸碎了。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的就吃了顿饭。
正巧,边上有人在谈论数天前淮原一战。
“说起来,他们说的那个战死的行锐不会就是你的大师兄吧?”蚺齐问道。
“是的吧,我大师兄那个顽固认死理,他认为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没想到不过几日没见就死在了战场之上,真是令人唏嘘,还是战败的那一方,不过嘛,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错的死法。”行阮拿着酒葫芦喝着,醉醺醺的说道。
“话说,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亡,外界会受到影响吗?”蚺齐喃喃道。
“这谁知道,师傅那个老家伙,一言不合就消失了,估计这里面还有他的一份。”
“说起来,我父亲也不见了。”
“得,一帮老东西设的局,真亏他们脑子转过来了,这倒真比往常那般枯燥乏味的论道要有意思的多。”
“你是不知,那一位位嘴上说的都是大道理,不是无用,但终归无趣极了,我啊天资愚笨,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他们讲的大道啊,以我浅显的认知里太过于刻意了反而落了下乘。”
“讲道,论道,最后打上一场,聪慧的,运气好的,悟了,恭喜恭喜,愚笨的,运气差的,没悟,可惜可惜。”
行阮摇头晃脑的说道,然后饮下一壶酒。
看似胡言乱语,不过说的话却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面前这个整天醉醺醺的家伙,比想象中要厉害的多,至少,以蚺齐的眼光看来。
“说来,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蚺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问道。
“我啊~我想做什么来着……”
“哦,行侠仗义,游历天下,或者练练剑,喝喝酒,我想要做的事情很多,我还想要当剑仙。”面前的行阮说出的一瞬间,他的鸡皮疙瘩便起来了,那是一股锋利的剑芒。
蚺齐眯起眼睛,刚刚那一瞬间,他没有看错,眼前这人说着愚笨,但心气比谁都高,那极其认真又锋芒毕露的眼神。
缓缓的给自己倒一杯酒饮下。
“那就祝你成功咯。”
“必然。”行阮说的倒是不客气,随后三言两语间便又变回那酒鬼的模样,仿佛说要当剑仙之人不是他一般。
“你一直是这样?”
“什么样?”
“醉醺醺的模样。”
“世间纷纷扰扰,何必耿耿于怀。”
“醉中自有分说,清醒难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