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车厢内,两人对视一眼,尴尬的情绪瞬间弥漫开来。
“我…”
“傅…”
两人异口同声。
苏斯蛮的心中满是懊恼,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谢碗清给洗脑了。
一想到刚刚自己那大胆的模样,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碗清总是说她写小说差了男女之间的激情,还声称她没有亲身体验过就少了那一点灵性,常常在她耳边吹风。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苏斯蛮看到是阮家别墅的座机号码,那熟悉的数字此刻却让她的心瞬间凉透。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李盛兰嘶吼的声音,“苏斯蛮,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灵儿,你这个小妖精,你当时怎么不去死呢!
整个港区的人都知道灵儿的事了,你让她以后可怎么活下去!”
噼里啪啦一通骂声传来,苏斯蛮皱着眉将手机往耳边移开了一点。
等到那边的声音沉默下来,她才出声:“舅妈,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昨日发生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害阮灵儿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你,不是我。
是你害人终害己。”
“还有,记得向我表哥问声好。”苏斯蛮挂了电话。
苏斯野看向她,眼里都是笑意:“确定了?”
“确定,人总要为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的。”
“好,交给我。”
傅斯野拨了个电话出去,交代了几句。
————
阮家别墅。
阮灵儿在房间里疯狂地摔着东西。
她随手抓起一件物品,便狠狠砸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房间里都是鬼哭狼嚎般地叫嚷声,李盛兰站在一旁,心疼得无以复加。
“灵儿,事情已经发生,你这般砸东西也改变不了什么。
放心,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你爸爸已经派人去压下这个消息了。”
阮灵儿满脸泪痕,双眼哭得通红。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心中满是绝望。
她声嘶力竭地喊:“妈,视频已经传出去了,整个港区、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我被三个男人……我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啊!妈。”
佣人急急忙忙地跑上楼,神色惊慌失措。
“太太,太太不好了!”
李盛兰正满心烦躁,听到佣人的呼喊,极不耐烦地转过身,怒声看向她。
“又怎么了?”
佣人支支吾吾,满脸惊恐。
“少爷,少爷出事了……”
李盛兰心中一紧,急忙追问:“什么?启航怎么了?”
佣人颤抖着声音回答:“少爷被警局的人带走了。”
李盛兰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她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阮家别墅乱成一锅粥。
宾利车缓缓停下,苏斯蛮下车后,呆愣在原地。
“这……这是我以前读书的地方。”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感慨。
三年了好像一切都没变,但又变了。
身高一米九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她面前。
苏斯蛮只觉眼前一暗,她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
她微微仰头,看着他那冷峻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傅斯野带着苏斯蛮穿过美食街的小巷,在一家以牛杂闻名的摊位前停下。
他细心地找了个位置,用纸巾仔细擦拭桌子和凳子后,才让苏斯蛮坐下。
后面的刘特助和司机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家总裁。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总裁竟然会在小吃街里吃东西。
要知道,总裁可是有洁癖的人啊,如今却为了苏小姐做到这种地步。
苏斯蛮眼圈红红的,看向几年前就在这里做吃食的大叔,轻轻喊了一声:“陈大叔。”
陈大叔闻声抬头,看到苏斯蛮的面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哎呀,是你呀,小姑娘,好久不见啦。”
“好久不见。”
“大叔来四碗牛杂汤,一碗不要葱,香菜要多,多放醋。”傅斯野起身跟陈大叔交代了下。
他只身去前面又买了几样小吃,糖葱薄饼,鸡蛋仔。
陈大叔把牛杂端过来的时候,苏斯蛮一愣。
“大叔我这习惯您还记得呢!”
陈大叔笑着解释:“是刚那位帅小伙特意交代的,小姑娘当年你们不是一起来吃过吗?”
“我们一起来吃过?陈大叔您是不是记错了?”苏斯蛮一脸的震惊。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俊男美女的,我印象可深了呢!”
“说什么呢!”傅斯野提着袋子把一份给了隔壁桌的刘特助。
一份放在苏斯蛮旁边。
“没什么。”
她看着手里的糖葱薄饼,没有葱都是香菜,她一直不吃葱,爱香菜。
她跟傅斯野真的以前认识?
所以她失去记忆的一部分里有他?
她把他忘了?
窒息感席卷而来,心口有点疼。
“怎么了?味道不好吃?”
苏斯蛮回神压下心绪,摇摇头,“好吃,都是我喜欢的,谢谢傅总。”
傅斯野看她吃得认真,唇角笑意分明,垂眸盯着她时眼里溢满了宠溺。
刘特助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说了几句,走过来在傅斯野身边耳语几句。
傅斯野看了一眼正低头吃东西的苏斯蛮,伸出手接过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中年男子声音语气充满恭维:“傅总,您好!我是阮胜,阮启航的父亲。
我不知犬子何处冒犯了您,在此我代他向您诚挚道歉。
恳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傅斯野冷笑一声,“阮总,他的罪行已构成教唆罪,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对吧!”
说完挂了电话。
“是,我舅舅打来的?”苏斯蛮放下筷子看向他。
“嗯,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你的人。”
这边苏斯蛮的手机铃声也响起。
她按了接听键毫无意外是阮盛。
“斯蛮,我是舅舅。你表哥做的那件混账事,我也是刚刚才知晓。当年你差点被侵犯,竟然是他所为。
我质问过他了,他说是因为外出赌博输了很多钱,怕我责骂,所以想出这么个损招,想着在你遭人侵犯的时候冲出来救你,好让你借他些钱。
他知道错了,斯蛮,你能不能原谅他呢?”
苏斯蛮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舅舅,您还当我是小孩子吗?他若真的缺钱,来问我借,我会不给他吗?
当年我在那里苦苦哀求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们把我的衣服都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