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拐出院子的萧婉怡隐约间听到苏暖跟萧墨尘讨要银子,当下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就知道,当家的还是萧墨尘,想想就是,萧墨尘那野性子,谁能做的了他的主。
所以还是自己那大嫂不中用,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反而觉得是苏暖手段太过厉害。
萧婉怡想着这些事,回到了自己院子,一切都如她还在家的时候那样,心中不禁安稳了许多,母亲,应该,已经消气了吧。
萧墨尘听到苏暖的话翻了个白眼,“怪不得你个不高,怕都是被心眼子给坠的吧?”
苏暖讪笑着说道:“我跟您比当然矮,但在女人堆里也算是高挑了,所以啊,我就是一实在人。”
萧墨尘气道:“你为自己辩解就辩解,为何还要踩啦我?”
苏暖轻笑了一下,“果然不愧是夫君啊,聪明智慧,足智多谋,脑子转的就是快。我甘拜下风。”
这番吹捧下来,萧墨尘不禁暗叹,也就是自己定力好,若是换了程放,怕是已经得瑟的不行了,恨不能将所有家低都双手奉上了吧?
苏昕从街上回了永乐伯府,有些忐忑的回到屋里,但看到彭毅仍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与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和平日相同,苏昕不禁觉得彭毅心里果然是爱着自己的,又怎么会怪自己呢。
“夫君不要担心,我定然会将那些个神医都找过来给您看腿,肯定能将你治好。”
彭毅柔声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不过你也不必那么劳累,父亲又替我去求了皇上,皇上派了御医过来诊治了一番,御医说没有那么悲观,他回去想想方案,就来给我治疗。”
“我看夫人也是满脸疲惫,快去洗漱一番休息休息吧。”
苏昕逛了一天确实有些累,加上最近今天事情太多,心神也很是疲乏,于是痛快的应道:“也罢,那我先去了。”
说完就进了洗浴室,坐在热腾腾的浴盆里,让苏昕身体上终于有了放松感,但心里却不能放松。
刚开始是担心永乐伯府因为彭毅受伤的事责怪他,搞不好还得责罚她,每日只顾的担惊受怕,也未能想想别的。
眼下永乐伯府一片平静,永乐伯夫人虽然对自己还是没有好脸色,但其他人都不怪他,尤其是彭毅,对自己更是以往如初。
危机解除了,倒是让苏昕的脑子活络了起来,想起彭毅刚才说的话,那御医明明就是在糊弄他们,若是能治,哪还用得着回去想方案,自然是越快越好,拖着只会让伤势加重吧。
想到彭毅真的要成为瘸子了,苏昕心里一片悲凉。
朝廷有律法,身体残缺是不能为官的,哪怕彭毅才华横溢,一旦瘸了,那也只能在家吟诗作对了。
那自己的荣华富贵怎么办?那还能风风光光的回娘家?更不用说压苏暖一头了。
苏昕想不通,明明一开始都好好的,自己也都是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来做的事情,为何结果却不一样呢?
“少夫人,水凉了,我为您擦拭一下吧。”丫鬟见苏昕没有起身的打算,不禁催促道。
苏昕点了点头,任由丫头为她擦拭更衣。
永乐伯夫人此时正在彭熙院里,彭熙素来稳重一些,永乐伯夫人也愿意有事情与她商量一番。
彭熙有些担忧:“母亲,按说哥哥房里的事情,我一个当妹妹的不该多说话,但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我怕不好收场啊。”
彭毅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彭熙却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城郊的乱葬岗上已经有好几具尸体,就是从彭毅屋里抬出去的。
还有那个冯薇薇她也知道,那是哥哥花了大价钱从扬州买回来的,听说被调教的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就连身子都练过一些柔术,能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虽然彭熙未通人事,有些事情知之不详,但会闹出人命来,那总归是不好的事情。
永乐伯夫人却是一脸不屑,“怕什么?她是毅儿的妻子,自然是得做妻子该尽的义务。但若是她自己命薄无福,忧虑过多,伤了身子,甚至卧床不起,与世长辞,这都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彭熙心里一阵发凉,难道母亲和哥哥打的就是不让苏昕活命的谱吗?
但彭熙还是太年轻了,永乐伯夫人此时对苏昕的恨意简直都能凝化成实质了,别说计划和名头了,就连棺材和坟坑,她都安排人置办妥当了。
“对了,你去接她,她怎么说的?”
“我进苏府的时候,嫂嫂躺在床上愁容满面,苏夫人守在一旁,应该是在宽慰她,矮几上还有一份餐食,应该是嫂嫂没有吃饭。”
永乐伯夫人冷哼一声,“将我儿害的如此,她还有脸吃饭?”
彭熙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按照母亲所说,告诉她们皇上派了御医过来,说哥哥的腿能治好,嫂嫂不必担心,而且府里上下都知道此时与嫂嫂无关,定然不会迁怒与她。”
“苏夫人很是高兴,就催促嫂嫂赶紧跟我回来,嫂嫂精神也好了很多,起身就跟我回来了。母亲,我知道苏昕做的却是不妥,但咱们也不能太过急切,落人口实啊。”
永乐伯夫人一摆手,“落人口实这种事我自然不会让他发生,我不但有毅儿这一个儿子,我还得考虑你和彭姝呢。但苏昕我是不会饶了她的。”
彭熙抿了抿嘴,“母亲,您误会我了,我担心不是我的婚事,我是担心...”
永乐伯夫人冷笑一声,“哦?那担心什么?担心影响了你哥哥的仕途?这你倒是多虑了。”
彭熙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担心的是永乐伯府,但此时永乐伯夫人被彭毅的事情给刺激的什么也听不进去,现在多说,也只能是多错而已。
永乐伯夫人起身,“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彭熙目送永乐伯夫人出了院子,心里却也是不能平静,若说自己真不担心自己的婚事那是骗人的,眼下哥哥注定与仕途无缘了,永乐伯府以后也就剩下个空壳子了。
这前后的差距,自然也会体现在自己的婚事上。
彭熙抬起头看向彭毅的院子,眉头微皱,不知此时,那个院子里又是怎样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