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头都懵了,春雨大斧劈裆,可就发生在上午啊。
现在想来,裆中凉凉啊。
跟这位壮士比起来,这些管闲事儿的东北人,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好吗。
隔老远都瞅见那位壮士拎着造型奇特的镜面大斧奔他们来了,贼头慌了,又舍不得那些钱。
偏偏张大岭嗷嗷地叫着,身子蜷着,把小腹和裆护得紧紧的,裤衩子都拽烂乎了,腚都露出来了也不肯撒手。
“草,走!”
贼头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一帮小老弟儿早就想跑了,现在立马跟着跑。
春雨碰着这热闹,又有哥哥在旁边撑腰,简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死追不放。
贼头吓得都开始找乘务员和乘警求救了。
可是人家看着一个拎着大斧,胳膊能跑马的女人张牙舞爪地奔来,也不敢拦呐。
恰逢此时火车将要进站了,每一个镇都是一个下属林业局,火车都要停了,哪怕是一个林场,也要停一下,这是国营的气度,一切为了方便百姓。
火车减速,贼头身上有火车开门的钥匙。
这玩意可牛逼了,内三角形,很简单的结构,能打开火车上任何一道门,有人专门做了这种钥匙,就是为了逃票。
检票的时候,乘务员要找机会抢先把厕所门锁上的嘛。
有钥匙就能开门,然后躲到里面去再把门反锁,你就是明知道有逃票的,也不能硬把厕所门打开吧。
万一里头有个女人把光着腚一厥,你这铁饭碗还要不要了。
这年头,可是有流氓罪的。
贼头被追得急了,直接打开了车门。
就算火车减速了,可是门一开,大兴安岭山区那凛冽的寒风呼地一下子就灌了进来,相邻的两节车厢气温刷地一下就降了下去。
贼头领着一帮人,站在车门旁边,指着春雨大叫:“你不要过来啊,你敢过来,我,我们就跳下去!”
春雨一愣,然后立马兴奋了起来,大叫道:“哥哥,快来看呐,他们要跳车啦,就像铁道游击队一样。”
贼头都要疯了,我跳个基巴车啊,我是吓唬你的,铁道游你妈了个批的击队啊。
电影里那是慢吞吞的蒸汽火车,这特么是烧柴油的机车,不一样的啊。
你知道不知道你要逼死六个人,那可是六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江河也赶了上来,伸手就从腰后拔出了侵刀,一边挥舞一边大叫道:“跳,快特么的跳,我要看血流成河!”
贼头大叫道:“我们死了,你,你就是杀人凶手,要蹲笆篱子(坐牢)的!”
春雨怒道:“真磨叽,不如直接砍死得了!”
春雨说着,大斧抡出一团雪亮的光影,奔着这些人就杀了过去。
大斧临头,必死无疑。
跳车,铁路边沟深林密雪厚草也厚,还有一线生机。
贼头惨嚎道:“兄弟们,怪我啊,我没得选啊!”
贼头大叫一声,纵身跃下了火车,摔进了常年修剪,只有小树杂木厚草还有厚雪的林子里头。
贼头冒出了脑袋,没死。
后头的贼众一看胆气也壮了,主要是雪亮的大斧已经兜头劈了过来。
几个人像下饺子一样劈里扑愣地跳下了车。
春雨抡着大斧,怒吼着跟着起跳,要跳下火车跟他们决一死战。
江河大惊,你死战个屁啊,咱又没丢钱。
江河薅着春雨的脖领子就把她拽了回来,然后咣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乘务员和乘警也来了,瞅了一眼紧闭的车门,再瞅一眼春雨那虎出还有手上的大斧子,谁都没吱声,转身走了。
两人转悠了回去,张大岭已经提起了棉裤,正在向那些刚刚为自己出头的乘客人躹躬道谢,再一看到江河和春雨,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江,江哥,要不是你,我,我可真没法交代啦!”
这可是两千多块啊,大头还是江河的,他倒腾东西挣了点,那也赔不起啊。
江河搂住了张大岭的肩膀,一边往回走一边笑道:“草的,我说上回的钱怎么骚的哄的,敢情是从裤衩子里掏出来的!”
张大岭抹了一下涌出来的泪水,笑着说:“那可是钱呐,就算从粪坑里掏出来的,那也是钱啊,谁还能嫌乎它埋汰呀。”
回到座位处,春雨把大斧咚地一下往地上一顿,四周群人退散,彪悍的东北人碰到春雨这种虎揍的,也得暂时往后稍。
张大岭长长地松了口气,手捂着裆,才说了几句话,就歪头睡了过去,这一道不敢吃喝睡觉,可把他累坏了。
明知道张大岭的裆里带了那老些钱,但是春雨拄着斧子往这一坐,拥挤的车厢,方圆三尺之内,愣是没人敢靠近。
火车进了大河镇,把张大岭叫了起来,先去刘二家里分钱。
江河分了一千块,回手就递给了苗小玉。
十块的大团结,一千块钱比后世一万块钱还厚重一些。
苗小玉拿着厚厚的一叠钱,沉甸甸地直压手,心里好慌,太有钱了。
春雨一伸手:“嫂嫂,给钱!”
“对,还有春雨一半!”
苗小玉说着就要分钱,结果春雨只接过了一张十块的,转身就走,没有任何留恋。
结果才出门,就颠颠地跟着张敏回来了。
张敏一见苗小玉,那叫一个亲热,两人一块去外屋地做饭去了。
吃吃喝喝,三个男人吹着牛逼,一副整个大兴安岭都是咱家的模样。
春雨狗狗祟祟地劝着张敏和苗小玉喝点,少喝点,这可都是瓶装的好酒。
这货,居然学会了趁人之危,一点底线都没有。
之前是江河和刘二屋,然后春雨搂着大嫂,今天不一样了,张敏拉着苗小玉进了里屋,回手就把门锁上了。
春雨在门口急得像起了秧子的公狗一样不停地转着么么,拍门叫着嫂嫂,大嫂,开门呐,我要睡觉。
春雨着急之下,门框都快被她从墙上推下来了。
江河急恼地说:“你别敲了,你跟我和大哥一块睡外屋!”
春雨一愣,然后一脸娇羞地说:“人家可是女的,跟你们两个老爷们儿一块睡,传出去成啥了,万一你俩再把我那个啥了可咋整!”
江河没咋地,刘二差点把桌子掀了。
春雨你是不是出门没照镜子啊。
你瞅瞅你那大体格子还有把砸儿挡得严严实实,像穿了毛衣一样的胸毛。
你跟男人就差个鸡儿。
还我们把你那个啥了,我都特么怕你半夜把我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