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油彻底放松下来之时,人群突然传来了骚动,刺耳的尖叫响彻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几只面容恐怖的恶鬼在周围大张旗鼓的搜索着什么,毫不留情的将挡路的人类撕碎。
夏油结衣眼神一凝,这些东西又来破坏她愉快的心情,真是该死啊。
忽的一阵香味传来,恶鬼的动作停住,眼神呆滞,好像陷入了什么幻觉一般。
夏油看着这一幕,陷入了思考,这个利用香味创造幻觉的能力和姑获鸟很像,所以也是一只鬼吗?鬼与鬼之间的恶斗,呵,没兴趣。
她拔出了日轮刀,瞬间解决了被定住了几只炮灰鬼,将它们搓成球,不急着吃掉,毕竟这里至少还有一个躲起来的鬼呢。
夏油将恶鬼玉收了起来,召唤犬鬼追了上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只不长眼的破坏她的好心情。
躲藏在阴影中黑发紫眸看起来极为温柔的女鬼名叫珠世,她在看到夏油时立刻选择了逃跑,作为脱离了鬼舞辻无惨掌控的鬼,她几百年来一直避免与鬼杀队起冲突,悄悄潜伏着,并且不再吃人,寻找着能够杀死鬼王的办法,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最近三年,鬼王对她的追捕越发频繁,害得她不得不频繁的更换住处,若非她和手下愈史郎的血鬼术很给力,大概早就被抓住了。
愈史郎是一个有着浅绿色头发,发尾颜色很深的少年,他时时刻刻看起来都像是在生气,是珠世的狂热粉丝,
在他还是人类之时,身患绝症命不久矣,是美丽如同仙子的珠世小姐救了他,把他变成不需要吃人也能存活的鬼,让他重获了新生,从此他就将珠世当成了自己的信仰。
他的血鬼术是「目隐」,是一种关于视觉的能力,能遮蔽他人的视线,或者让人看见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依靠着这种能力,他们多次有惊无险的躲过了鬼王的探查,本以为这次也一样,没想到一只犬形鬼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虽然看不见他们,但他的鼻尖却在不断耸动,即将贴到了他们的脸上了。
珠世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散发了出去,企图继续通过血鬼术来控住这只鬼,给逃跑争取时间。
很显然她把犬鬼当成了鬼王的手下,内心中也有利用他来吸引鬼杀队注意的打算,
这时,身后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身穿鬼杀队服,日轮刀上刻有‘恶鬼灭杀’四个字的夏油缓缓走了过来,眼神锐利的盯着这一片空旷。
“竟然还有隐身的能力,那你们就更该死了。”
她双腿一瞪,用近乎瞬移的速度出现在两只鬼面前,在完全看不见他们的情况下,凭感觉挥出一刀。
愈史郎下意识挡在了珠世的身前,他的身体瞬间被砍成两半,倒飞了出去。
“愈史郎!”珠世焦急的扑在他的身体上,好在日轮刀的攻击并没有对准脖子,愈史郎还能够恢复。
愈史郎受伤,血鬼术也被破了,夏油结衣懊恼的继续朝着他们前进:“没想到竟然砍偏了,看来我的感知比起老师还差了一点,没关系,下一招就把你们的头砍掉。”
珠世转过头来语速极快向夏油结衣解释道:“等等,鬼杀队的剑士,我们不是敌人,我和愈史郎是脱离了鬼舞辻无惨掌控的鬼,我们和你们的目标一致,都是斩杀鬼王。愈史郎这孩子是在近几十年被我变成鬼的,他从来没有吃过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夏油结衣眯着眼,将刀架在她的肩膀上:“对我来说,鬼只分为两种,必须当场杀死的,和有利用价值的,你认为你是哪种。”
珠世忙不迭的证明自己的价值:“我是一个医生,几百年来,我一直在研究对付鬼舞辻无惨的办法,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更多的细节我不方便在大街上诉说,可以请您移步到我的住处吗?”
夏油将日轮刀陷入她的皮肤中:“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对我很有用,所以我准备杀掉你们。”
愈史郎惊恐的看着:“珠世小姐!快跑!”他的身体被砍成了两半,正在缓慢的恢复着,他无法挡在珠世小姐前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人受到伤害。
“你这个丑女快放开珠世小姐!”他挣扎着向前蠕动,即使只有上半身他也要保护珠世小姐,下一秒,被保镖一样站在旁边的犬鬼一脚踢爆了脑袋。
夏油漫不经心的掏了掏耳朵:“聒噪。”
珠世看着在夏油结衣的命令下发起攻击的犬鬼愣住了,没有抵抗脖子上的日轮刀,让它又划深了几分,
“这只鬼不是属于鬼舞辻无惨,而是你的?你怎么做到的?”
夏油:“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看向即使日轮刀都没入了半个脖子依然神色镇定,只有在愈史郎受到伤害时才有些许波动的珠世,夏油结衣感到很是奇怪,
“你不反抗吗?”
“我是一个早就该死的人,但是……”珠世的目光恳切:“如果可以,请让我死在与鬼舞辻无惨的战斗之中,求求你。”
夏油的动作停住了,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执着要杀鬼舞辻无惨?”
珠世睁开了她紫色的眼睛:“是他将我变成了这副罪恶的模样,我在混乱中做了让我后悔一生的事情。”
“是什么事?”
夏油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从那些被她吞噬的恶鬼的记忆中得知,鬼舞辻无惨是能够读取每只鬼的想法的,如果真的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天天有一只鬼想着他死,他早就远程捏爆她的脑袋了,珠世没有当场死亡,就说明她的确是脱离了鬼王掌控的鬼,未来还有可能研究出克制鬼王的药剂,如果真的是这样,活着的她可比调服的恶鬼玉更有价值。
夏油结衣难得耐心的听恶鬼讲述自己的故事,原来在珠世还是人类的时候,有个恩爱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天不遂人愿,突如其来的重病压垮了她的身体,即使她是一名医者也无法为自己治疗。
她很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所以在鬼王找上门要将她变成鬼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因为这是摆脱病魔唯一的办法了。
可是成为鬼后的她被嗜血的欲望支配了理智,将丈夫与孩子残忍的杀害吃掉了,等她清醒过来,痛的肝肠寸断,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心愿被她自己亲手毁掉了。
“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我又怎么会同意变成鬼,我只是想看到孩子长大而已,这一切都是鬼舞辻无惨的错,若是没有他,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宁愿死掉也不会伤他们半分。”
珠世捂着脸,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这就是我恨他的原因,那个男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