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结衣远程感应了一下,见炭治郎那边他们自己似乎能够应付,她就决定不插手了,天才要给他们成长的机会,如果凡事都由她来帮忙,这些孩子无法真正强大起来。
而此时,游走在列车血管中的小蛇已经找到了魇梦本体的位置,她操控着瞬移鬼带自己瞬间离开了原地,来到了车头的位置。
魇梦把大部分的力量都拿来保护他的本体,车头的位置此时布满了密密麻麻蓝色眼睛,生长在红褐色的恶心血肉触手之中,每只眼睛上都写着一个‘梦’字。
「血鬼术·强制昏睡睡眠·眼」
夏油结衣的面前立起了一面镜子:“很遗憾,关于你血鬼术的信息我已经全部知道,在你这位同伴的记忆中。”
光滑的镜面将眼睛所发动的术式反弹,魇梦的本体竟然中了他自己的血鬼术,出现了一秒钟的停顿。
这一秒钟已经足够夏油结衣破开魇梦设置的防御,出现在他面前了。
魇梦慌张的伸出两只手,连同手背上的嘴,三张嘴一起说:“睡吧!睡吧!快睡吧!”
「血鬼术·强制昏睡催眠的细语」
可日轮刀还是无情的划过了他的脖子,魇梦看得很清楚,夏油结衣不是依靠自杀的方式脱离的梦境,她根本没有中他的血鬼术,这怎么可能。
“你是如何做到的?为什么你没有做梦?!!”
另一个夏油结衣此时走了过来,从镜像复制体手中接过日轮刀,将她解除:“你见过镜子会做梦的吗?”
寻子姬的能力实际上是克制魇梦的,在十二鬼月选拔的时候,她之所以屈居第二,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挑衅上弦岐夫太郎结果被他打了下来,聪明的她明白如果正面硬接了他的「飞行血镰」一定会身中剧毒然后无力反抗,所以她必须尽快找一个替死鬼。
魇梦的「强制昏睡」对她的镜像没用,对她却有用,来不及释放镜像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当时的下弦之二。
夏油结衣解答完魇梦的疑惑,自觉满足了他最后的遗愿,然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他吞进了口中。
列车因为本体的死亡,发生了剧烈的碰撞,车头脱离了血肉的包裹,整个翻倒过来。
夏油结衣微一皱眉,放出几百只鬼,在四面八方各显神通,稳定住整辆列车。
炭治郎他们与下弦之三的战斗因为这些许的颠簸暂时断开了,鬼化的祢豆子无法冷静思考,在所有人都没站稳时,飞身一脚踹了出去,穿透了五郎的胸口,将他压倒在地上。
祢豆子兴奋的抽回腿,一脚接一脚的跺在他的四肢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癫狂。
炭治郎意识到不对从身后架住了妹妹:“祢豆子,够了,不要这样,你快清醒过来。”
祢豆子扑腾着双手,瞳孔被嗜血的感觉沾满,朝着五郎嘶牙咧嘴的。
眼看五郎就要恢复了,伊之助和善逸一起发动了攻击。
「兽之呼吸·二之牙·劈斩」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见下弦之三还想反抗,被炭治郎架住的祢豆子伸出了手,溅在他脸上的血液开始熊熊燃烧,空气中传来了皮肉烧焦的气味,却没有对同样笼罩在火焰中的伊之助和善逸造成一点伤害。
三人合力,终于成功砍下了五郎的头颅,就算如此,他的表情也没有一点变化。
夏油结衣收回了用来稳定列车的那几百只鬼,一个个车厢检查有没有出现伤亡。
来到炭治郎他们所在的车厢,夏油瞪大了小眼睛,地上是逐渐风化的十二鬼月,角落里蹲着局部地区飘乌云的伊之助,炭治郎用尽全身力量拉住暴走的祢豆子,还有一个醒过来的善逸在一惊一乍。
“好热闹啊。”
善逸眨巴着荷包蛋眼睛‘呜哇’一声扑向了夏油,一个滑跪:“夏油大人,你快看看祢豆子酱,她是怎么了啊,我的祢豆子酱。”
夏油绕过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五郎头颅,变成恶鬼玉在炭治郎眼前晃了晃:“控制不住的话,不如我把她吃了吧,你看就变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疼的。”
炭治郎和善逸一起炸毛了:“不用!绝对不需要!祢豆子她还有救。”
强烈的想要妹妹活下去的求生欲,让炭治郎回忆起了小时候妈妈给他们唱的歌谣,
“小小山头上的……小兔子……它的耳朵为何……长长的……因为小时候它的妈妈……”
炭治郎的诗朗诵念到这里遭到了妹妹无情的头槌:够了,哥哥,你别唱了,太难听了。
炭治郎使劲拽住祢豆子乱动的手,继续念道:“吃的是那长长的树叶……所以耳朵才会长长的啊——”
祢豆子瞳孔一颤,虽然调子不熟悉,但歌词让她想起来了,小时候妈妈牵着她的手,在山林里唱着这首歌。
身为人类时的回忆让泪水瞬间充盈了眼眶,祢豆子坐在原地嚎啕大哭,哭声感染到了一旁泪腺发达的善逸,他一把扑进了祢豆子的怀里,和她一起哭起了二重奏,
“呜哇哇哇,祢豆子酱,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啊,所以,我们结婚吧,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祢豆子酱。”
炭治郎在一旁惊得画风都变了,揪着善逸将他从宝贝妹妹身上撕了下来,张开双手像是老母鸡护崽一样挡着某位登徒子,
“不行,不可以。”
善逸搓着手,左扭右扭的:“炭治郎,你就把祢豆子嫁给我吧,我们在梦里都已经结婚了,虽然后半段不是很美好,但前面简直就是天堂啊。”
“那是恶鬼的血鬼术,少做梦。”
祢豆子缩成了小小祢豆子,眨巴着豆豆眼,眼角还挂着泪珠,不知道自己该继续哭还是看戏。
忽然,她注意到角落里emo到长蘑菇的伊之助,迈着小腿走了过去,拍拍他的头。
伊之助抬起已经是死猪的脸,在梦里他妈妈被恶鬼杀掉了。
祢豆子歪歪头,又伸出小手拍了拍。
伊之助心口突然又有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笼罩在头顶的乌云被驱散,飘起了小花花。
“呼哇呼哇,呼哇呼哇,轻飘飘的。”
野猪脸上透露出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