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刚要开口,楚天帆立刻用眼神制止了她,她只好闭嘴。
楚天帆剪了自己一缕头发递给了喜娘。
柳青青还在犹豫,楚天帆手指一绕挑出她鬓间一缕青丝,转眼之间,青丝落在他掌中了。
喜娘用一把银梳子把头发梳了十下,熟练地挽了个同心结。
“一梳百事顺,二梳感情深,三梳福气长,四梳……青丝共挽,永结同心!”
喜娘把同心结递给柳青青,柳青青懵懵懂懂接着,玉儿忙递上一个锦盒。
见柳青青有些不知所措,楚天帆伸手接过来,把同心结放入锦盒。
喜娘高唱,“结发礼成——!”
“红烛高照新人妆,郎情妾意比蜜糖;早生贵子尽合欢,枝繁叶茂福寿延……新人合欢——!”
喜娘边念叨边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干果绕着两人播撒着。
“赏!”楚天帆沉声道。
玉儿递上红封的赏赐。喜娘眉开眼笑,“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玉儿出去把门关上,刚到门口,便听那喜娘低声惊叫,“娘啊,金元宝啊!”
她回头朝这边磕了几个响头,“谢公子夫人,谢公子夫人,祝二位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玉儿不觉好笑,伸手示意她离开。
“娘子……”红烛高照,红妆醉人,楚天帆的眼光炽热得能把人融化了。
柳青青被他的目光灼烧得俏脸发烫,“你……你不会当真了吧?”
“皇天后土,神明在上,怎敢作假?”楚天帆认认真真。
“啊?”柳青青愣了,上当了?
楚天帆哪容她推拒,照她嫣红的唇瓣就吻上去,将她想说的话尽数吞了。
“冠……头冠……”柳青青勉强推开他,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楚天帆停下来,伸手帮她除去凤冠,放到一边,伸手又去解她的衣服。
“干什么?”柳青青一惊。
“一会儿不得换衣服吗,脱了,穿着碍事。”楚天帆胡乱地说,手一刻没停。
也是,衣服太复杂,柳青青自己也脱不下来,就任由他帮忙。
等她把礼服放好,回头发现楚天帆也除去身上衣冠,只穿着里衣了。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妙,他说的“碍事”显然不是她想的那个。
“啊!”她短促地惊叫一声,人已被楚天帆抱起压在床上了。
炽热的吻铺天盖地,唇上的伤被他吻得又痛了起来,但很快就没了知觉。体内的燥热慢慢升腾起来,逐渐淹没了她的意识……
楚方在外面转来转去,不忍打扰。
他们得在月亮隐没之前进入山中,可是这时……万一王爷被坏了好事把他剁了咋办?
唉,周若行那老东西怎么选了这个时间?这家伙准是报复王爷把他打入大牢。
被捏痛的柳青青一下惊醒过来,慌忙推开楚天帆,“别……别闹……快起来,我们还有正事。”
楚天帆赤红着眼睛,“今晚不去了。”
“胡说,我们准备了那么久。” 柳青青羞恼地把他的手拿开,他好放肆。
楚天帆悬在她上面,定了一会儿,有些恼恨地把脸埋在柳青青胸前,狠狠揉了几下才起身把衣服拉好,“柳青青,你欠本王的洞房花烛夜。”
柳青青抬腿踢了他一脚,也赶紧坐起来,“你快穿好出去。”
“要不要我帮你?”楚天帆换好夜行衣。
“滚。”柳青青一下涨红了脸。
楚天帆笑着出去了。
过一会儿柳青青也出来了,也是一身夜行衣。
楚天帆看看她裹得平平的胸脯有些心疼。
一行人趁着夜色摸进深山。
第二天街头巷尾,沟边地头都在传播着昨夜的奇闻。
后半夜,乌云遮住了月亮。
月老祠后的深山里传来震撼人心的巨响,还有什么爆炸的声音。
有人看见半空中有几盏红灯,有巨大的天神用钢鞭打死了作祟的地魔,将其压入山中永世不得翻身。
越传越神乎,还有人传看到天兵天将。
但各种传闻有一个共同的方向:地魔作祟,天神降世降服了地魔。
希望之光似乎破开了乌云,照得大地一片灿烂。
喜妹与山根竟然凑成了一对儿。
特殊时候,也没有守丧的禁忌,先顾住活人才是要务。
山根的伤未全好,公公还瘫在床上,揭开新婚的甜蜜,生活是一地乱糟。
柳青青见到喜妹在河边洗一堆衣裳时心情有些沉重。
她看着喜妹把皂角捣碎,浸泡,又放到衣服中揉搓,用棒槌捶打。她想,或许不久,这个俏丽的女孩就成了一个蓬头垢面,为生活磋磨憔悴的妇人了。
在灾难中死去的人固然可怜,可活着却更是另一种艰辛。
回去后柳青青让人找来了棉籽油和烧碱,她成功地制出了第一块棉油皂。
她把技术交给了山根和喜妹。
“你们好好做,自己先做好,然后带着大家一起致富,尽快把家园重新建立起来。”
“谢田公子。”夫妇二人感恩戴德。这个田公子,帮他们建立了家庭,又给他们指了条明路。
生活艰难,但只要有方向,就有奔头。
喜妹是知道柳青青女儿身份的,她无限地敬仰柳青青。
柳青青为灾区做了很多工作,她让喜妹看到一个女子原来可以如此有为,那为喜妹的生命打开一扇不一样的窗。
一队飞骑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听完汇报的楚天帆眉眼深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