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脸上难掩的兴奋之情:”这三百万可是我们孤儿院收到的最大一笔捐款了!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改善孩子们的学习和生活环境,翻修了教学楼和宿舍楼,添置了新的设备,真的太感谢你了!”
齐远航可以肯定,他没有捐这笔钱,那么这笔钱是谁捐的?
难道……
是他的亲生父母?
这个念头在齐远航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心跳加速。
他压抑住内心的激荡,故作镇定地问道:“张院长,您能把捐款记录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张院长立刻走到电脑前,调出了转账记录,指着屏幕说道:“你看,这就是两笔捐款记录,备注上都写着‘齐远航赠予’。”
齐远航仔细查看了转账记录,三百万那笔账号很陌生。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真是他的亲生父母,在以这种方式补偿他曾经缺失的亲情?
这个想法一出,给他的心里又带来了温暖的希望。
张院长继续感慨:“远航啊,你真是难得啊。那么多孩子从这里离开后就杳无音信,只有你一直记挂着我们,现在还愿意慷慨解囊,捐这么多钱支持孤儿院的建设。我替孩子们谢谢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孩子们现在的情况?”
齐远航还真想看看这两笔钱,给孤儿院带来的具体改变。
张院长带着齐远航走出了办公室,参观翻新后的孤儿院。
走廊重新粉刷过,洁白明亮,墙上挂着孩子们的画作。
宿舍里换上了新的实木床铺,床上用品也焕然一新,每个床头都摆放着一个小毛绒玩具。
教室里,崭新的课桌椅摆放整齐,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游乐室里,各种玩具琳琅满目,孩子们正在开心地玩耍。
食堂也干净整洁,宽敞明亮。
他以前生活的孤儿院,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参观结束后,张院长引领齐远航回到走廊,指着走廊上的一面照片墙给他看。
“远航,你是我们孤儿院的杰出代表,是我们孤儿院的骄傲!我们特意制作了这面荣誉墙,把你和其他几位资助过孤儿院的同学的照片都挂在这里,让孩子们铭记你们的无私奉献。”
照片墙上,齐远航在孤儿院时照的照片都被精心装裱,挂在上面。
正是寄给齐远航的那几张。
齐远航看着照片,想到此行的目的,问道:“张院长,最近有没有人来孤儿院要过我的照片?”
张院长想了想,回答道:“要你的照片?没有。”
从张院长的神态看,不似在说谎。
齐远航换了个角度问:“有没有人找你了解过,当年我来孤儿院的具体情形?”
齐远航强烈感觉捐三百万的人不是他父亲就是他母亲。
既然有这么大手笔,经济条件肯定非常好。
那么这么多年没来找他,应该不知道他在这里。
现在既然知道了,肯定会打听当年他被抱养到孤儿院的具体情形。
如果弄清楚是谁在打听,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可惜他失望了。
张院长扶了扶镜架,很肯定地摇头:“没有,没有人找我问过这样的问题。”说完,还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把这些照片寄给了我,我今天就是来打听看看,是谁从孤儿院拿到照片。”
“有这样的事?寄照片人的目的是什么?”张院长疑惑了。
“不知道,除了照片,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说不定接下来会有动作,你等等看。”张院长建议道。
“行。”
齐远航简短地答应一句,又问起了张院长当年自己来到孤儿院的具体情况。
他以前听老院长零星提起过一些,但并不完整。
只记得老院长说过,发现他的人是一位清洁工。
这位清洁工在打扫街道时,发现路边的草丛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襁褓。
襁褓里,一个婴儿睡得正香,全然不知自己被遗弃的命运,这个婴儿正是齐远航。
清洁工见到他,立刻大声惊呼。
他的叫声很快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这孩子是从哪来的。
有人见这婴儿长得白白胖胖,没病没灾,又是个男孩,想要把他抱回家抚养。
路人担心对方是人贩子,建议先将婴儿送到孤儿院,如果真心想收养,可以之后再办理正规手续。
最后,有人通知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和两位居委会大妈一起,把齐远航送到了孤儿院。
派出所也曾调查过附近是否有家庭丢失孩子,但最终没有结果。
而那个最初想要收养齐远航的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就这样,齐远航留在了孤儿院,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张院长听了齐远航的问话,摇摇头。
”你送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成为老院长的助手,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张院长抱歉地道,”那段时间送来孤儿院的孩子太多了,我对这些事又没怎么在意……“
齐远航只是随口一问,没抱太大希望,所以也没有感到失望。
今天跑这么一趟,除了知道有人用他的名义给孤儿院捐了款,并没有得到新的情况。
倒是让齐远航的心情变得更复杂。
告别张院长,齐远航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司。
今天没有新货到,三位库管员正忙着在隔壁仓库为经销商的新订单发货,搬运货物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经理和冯友彬各端一杯茶,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昨天的手术。
齐远航走进办公室,王经理被他眼眶下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怎么了?小齐,跑了一趟北京,累成这样了?”
齐远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放下公文包,揉了揉发涩的眼眶,起身去给自己冲了一杯提神醒脑的黑咖啡。
他一边用小勺搅动着咖啡,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一丝生理性泪水。
“昨天晚上没睡好。”他眼泪汪汪说道。
“怎么还哭上了?”冯友彬见状,立马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该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齐远航瞪他一眼,端着咖啡回到座位上。
刚坐下,一个呵欠又不期而至。
他吸吸鼻子,扯了张纸擦掉眼角沁出的泪水。
“怎么困成这样?你真是一夜未睡?早上你又去哪了?”冯友彬满脸诧异。
齐远航喝了口咖啡,考虑要不要将自己的烦心事告诉两位好友。
他们是他最信任的朋友,或许能给他一些建议,帮他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