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逝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天。终于,在腊月十五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江家人决定煮一条腊肉和两节香肠来解解馋。
同时,也让江叙白尝一尝味道是否足够好,可以拿去送给蒋维川。
当那条煮过的腊肉被切成一片片时,那鲜艳欲滴的红色瘦肉和晶莹剔透的肥肉立刻映入眼帘。
由于选用的是五花肉作为食材,其层次分明的色彩更是令人垂涎欲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迫不及待地纷纷伸出筷子,急切地想要品尝这道色香味俱佳的美食。
\"哇!满口都是松柏的香气,真好吃啊!\"江老大想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但他知道这腊肉一旦入口,那浓郁的肉香夹杂着柏树烟熏的独特味道立刻充满整个口腔。
\"嗯,的确越嚼越香。\"江老头也不禁放下手中的筷子,迅速走到床边,从床底下取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米酒。
如此美味的腊肉,如果不配点美酒实在太可惜了。在江老大和其他兄弟们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江老头慷慨地给每个人都倒了半碗米酒。
此外,他还不忘给江蔡氏和几位儿媳每人倒了小半碗,当然,考虑到怀孕的小蔡氏特殊情况,她并没有享受到这份待遇。
然后一家人才开始品尝香肠,江叙白和江叙彩已经悄悄地吃了两块了,小孩子的嘴还是喜欢吃甜肠,肥瘦相间,咸香四溢,怎一个美字了得。
一家人吃得热火朝天,放下筷子江老二就开始说话:“爹,狗娃子,我觉得这个可以放在我们的摊子上,比卤肉那些汤汤水水的可好吃多了,肯定能让我们摊子上的生意更好的。”
江老头转头看向江叙白,问道:“狗娃子,你怎么说?”
江狗子看着家人期待的眼神,说道:“爷,二伯,这个我没打算放在我们的摊位上售卖,本来就是送给福满楼的回礼,要不先看看福满楼的反应我们再计划?”
他也不是不想把香肠和腊肉放在自家摊位上售卖,因为这两种食物和卤肉不同,香肠和腊肉在摊位上根本不好定价。
就用腊肉打比方,前前后后熏制晾晒花去了那么多的时间,而且熏制与晾干之后,水分丢失,一斤腊肉相当于两斤鲜肉了。
就算再好吃,也没有几个人会为腊肉买单的,更别说做工精细与调料放的更多的香肠了。
反而只有福满楼那种酒楼才能把这些菜做成招牌,送肉的时候他再加上几个菜谱,按照蒋维川那不会占小便宜的性格,还不给他更大的回报?
所以不能在摊位上卖香肠腊肉。
江老头听了江叙白的话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想法,并开口说道:“既然狗娃这样说了,那我们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而且,现在我们摊子上的几样东西都弄不清楚,根本没有时间去增加其他的东西了。”
江老二听了之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提这件事。
接着,他又问江老头:“好吧,那现在肉条也有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王夫子那里拜师呢?”
江老头回答道:“我请人看了一下日子,他们说正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已经跟王夫子还有村正家商量好了,就在正月初八那天上门拜师。”
江老头就是典型的封建迷信小老头,遇事不决全靠迷信。
江叙白心里暗自叹息,原本可以在年前拜师,老师家里过年时连肉都不用买了,但现在却推迟到了正月初八,那老师和贵成岂不是要等到初八才能吃到腊肉香肠?这实在太可怜了!
然而,江老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继续说道:“不过,过年的节礼还是不能少的。我打算明天再去买些肉回来,让狗娃和三丫再熏一些,还要再灌一些香肠。”
江老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嘴馋。
恰好,江叙白和其他人都已经放了年假,可以休息到正月初十才回学校上课,因此有足够的时间来制作更多的腊肉香肠。
江家人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纷纷表示支持。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头也开口说道:“明天我要上山砍柏树!”
“我也要去!”看到众人如此热情高涨,江老头不禁暗自偷笑,心想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嘴馋啊!
次日清晨,江叙白将一封写好的信以及腊肉和香肠一起交给了父亲江老三,并嘱咐他一定要送到福满楼,请那里的掌柜转交给蒋维川。
然而,当江家把送给蒋维川的肉和香肠拿走后,屋檐下所剩无几的腊肉和香肠显得有些寒酸。
如果再加上给夫子准备的那份,那么江家过年时的肉食就不充裕了。
其实主要的原因在于如今的黑猪即使饲养整整一年,体重也达不到两百斤。相比之下,现代的白条猪如果饲养一年,至少能长到四五百斤左右。
二百多斤除去猪头、内脏、四肢本来肉就不多,加上江家这一大家子一百多斤肉实在太少了
知道是给少爷的节礼和信,福满楼也不敢多耽误,派了一个小二当天就快马加鞭的送去郡城的蒋府。
蒋维川没想到这小小的农家礼数还听周全,居然还给他送节礼,看着用竹篮装着的东西他有点莫名。
这肉怎么看着有点不同,这颜色是腌制过?还有这一根一根的是什么?看起来也是肉?是用什么东西装的?蒋维川心里琢磨着。
“少爷,这里还有江家给你的一封信。”
听到小二的话,蒋维川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说道:“早点拿出来啊,害得爷在这里看了半天。”说完,他快速地擦了擦手,接过小二递来的信。
他捏了捏信封,感觉挺厚实的,心中不禁暗想:难道是江叙白那小子也给自己画画了?
怀着期待的心情,蒋维川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手漂亮的小篆。虽然笔锋看着尚且稚嫩,但已经有几分风骨了。
仔细端详着这些字,蒋维川惊讶地发现,竟然是江叙白写的!他不禁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这病秧子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