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见江叙白优雅地接过茶水,微微抬起茶杯,轻启薄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茶水。
放下茶杯后,江叙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吴赋,轻声问道:“吴赋,刚刚的热身感觉如何?”
安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满不在乎地回答道:“简直不堪一击!跟这种对手交手,真是无趣至极,甚至还不如我与三小姐切磋时来得痛快呢!”
听到这话,江叙白不禁轻笑出声:“呵呵~若是叙彩知晓你如此评价她的武艺,想必会十分高兴。”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不一会儿,孟州便领着一老一中两个人走进了屋内。
只见那位中年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而那位老者则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孟州快步上前,对着江叙白介绍道:“顾楼主,这位乃是我们山庄的老庄主,这位便是现任庄主。”
接着又转身向两位庄主说道:“老庄主,庄主,这位便是朱离楼的顾楼主了。”
原来,孟州方才去寻寸剑霆之时,恰巧遇见他正与老庄主寸元亨在庭院之中对剑。听闻朱离楼的楼主来访,二人二话不说,立刻一同赶来相见。
然而,刚一见面,老庄主寸元亨便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藏头露尾的,莫非顾楼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成?”
说着,他与寸剑霆二人目不斜视地从江叙白身旁走过,径直走到主位之上坐了下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江叙白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他微微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年少习武之时曾受过一些重伤,以致面容受损,有碍观瞻,故而才戴上面具示人,请二位庄主莫要见怪。”
“都说朱离楼楼主顾斐天纵奇才,想不到竟然也会受伤?”寸剑霆看着他脸上的面具,面带嘲讽之色,言语间尽是不屑之意。
江叙白神色平静如水,只是微微拱手道:“庄主说笑了,今日冒昧前来,乃是想向庄主讨教几招。”
寸元亨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年轻人,莫要以为自己稍有几分本事,便真觉得天下无敌了!老夫可不像你以往所挑战的那些泛泛之辈。”
面对庄主的讥讽,江叙白毫不退缩,朗声道:“像与不像,恐怕还需在手底下见个真章才行,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原本按照常理应当先以礼数相待,但寸剑霆接二连三地冷嘲热讽,江叙白心中已然有些恼怒,自然也就懒得再讲什么礼节了。
这时,一旁的寸元亨开口说道:“剑霆啊,既然顾楼主有此雅兴,想要与你切磋一番,倒也未尝不可。毕竟江湖之上皆传闻顾斐师从天下第一剑——璃月,正好借此机会,让我等也开开眼界,瞧瞧阁下的剑法究竟如何精妙。”
其实,这才是寸元亨特意跟来此处的真正目的所在。这些年来,他始终埋头苦修,一心只为能够战胜璃月。
只可惜,那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仿佛从世间消失一般,再也未曾现身过。
导致他想夺回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再与她一较高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如果自己的儿子能打败璃月的弟子,那是不是说明还是他们悟剑山庄的剑法更胜一筹。
江叙白眼底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这不是想到一起去了吗?
他想用师娘弟子的名义打败悟剑山庄,悟剑山庄想通过自己打压师娘天下第一剑的名头,那就看看谁更胜一筹了。
四人缓缓走出正堂,此时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江叙白身姿挺拔如松,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沉稳;寸剑霆亦是面色凝重,他的宝剑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准备出鞘交锋。
冬风宛如一把无情的利刃,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密集的箭矢般狠狠地砸向地面,随后又调皮地飘落在江叙白那身华丽的玄色衣服之上。
那雪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沾在衣服上后便久久不肯融化,仿佛要将这玄色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而江叙白前额的那一缕乌黑发丝,更是随着冬风的肆虐而尽情地飘扬起来,就像一只黑色的蝴蝶在风中舞动,为这寒冷的画面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卷起漫天飞雪。江叙白和寸剑霆同时出手,两柄宝剑在空中交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剑刃相交之处,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与飞舞的雪花交相辉映。
风雪之中,两人的身影时而交错,时而分离。
他们的剑法各具特色,江叙白的剑势凌厉,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威势;寸剑霆的剑法则灵活多变,犹如鬼魅一般难以捉摸。
不过任凭寸剑霆如何出战,江叙白始终占据了上风。
他的剑法越发娴熟,每一剑都精准地击中寸剑霆的要害。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激战会持续许久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江叙白手中的剑法突然一变,那招式竟然与寸剑霆所施展的剑法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江叙白运用这套剑法时,其攻势之凌厉、气势之威猛,远远超过了寸剑霆本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寸剑霆以及在旁观战的寸元亨皆是心头一震。仅仅通过这一场短暂的交锋,顾斐竟然就能将他们寸家祖传的剑法学得如此精妙?
而且看这样子,似乎在顾斐手中,寸家剑法焕发出了更为强大的威力。
此时此刻,寸元亨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那些曾经接受过顾斐挑战的人后来都会逐渐淡出江湖。
想想也是,自己苦练多年的绝学,却被他人在初次交手之际便轻易学走,如此一来,哪里还有颜面自称是闯荡江湖之人呢?
直到这一刻,寸元亨才算真正领略到了所谓“天纵奇才”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