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婚。”
“为什么?”谈论到这个话题时,乾玥明显愣了下。
可对于叶含卿而言,这件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亘古不变的话题,从始至终,从头到尾,她都想过这个问题。
“乾玥姐,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到最后都有好下场,我跟言以州就是,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这件事仅仅只是爆发点。
他对我很好我知道,我也跟他说了我们是联姻,你知道吗?我跟他结婚前我一直有男朋友。
我跟他,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叶含卿今天也摸不透自己这是怎么了。索性将一切心里话都与眼前人敞开了天窗的说尽。
“你有……男朋友?!”
“嗯,我父母在我五岁时离的婚,我跟着母亲,原本应该姓徐,但是这些,都成了我婚后不可启齿的话题。”叶含卿抬眸望向窗外,如乾玥所说,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
与自己阴霾的心情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你这几天过来,都在想这个?”
叶含卿被她的话拉回思绪:“不全是,还有那天,那个外国女孩,她被一击毙命,临死前,一直死瞪着看我,我每每想到这个,都因为恐惧夜不能寐。仿佛,害死她的人,是我……”
“含卿,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是受害者,好在他们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浸北城,一旦深陷进去绝对是个地狱般的存在,所以阿州才会及时拦在你入城之前将你带回。
阿州他,真的很爱你,不是我在替他说话,而是我能真正感受到,就像当初,
我知道阿铭很爱很爱听媛是一样的。”她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让叶含卿认清楚现实。
与其离婚后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倒不如永远缩在爱你的人的怀里。
“我知道他爱我,可我……不爱他。”
乾玥从楼上下来时,言以州好似已经在路过的前花厅里等候了她多时。
“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在言以州对面坐下:“不太好,含卿有点自闭症和抑郁症前兆,我刚才跟她聊了挺多的,
但是她不怎么想跟我交流。”
“卿卿跟你说了什么?”
乾玥有些心虚,怕对刚才的一些事脱口而出。
于是她只好说了点其他的:“她就告诉我,前几天她目睹了枪杀过程,这……对于她这种不谙世事的女孩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创伤。”
“好,我尽量想办法解决。其他的呢?”
“你确定要听?”乾玥试探性的问。
“嗯。”他料到了是自己不想听的,可为了叶含卿,言以州依旧会选择后者。
“她说她想离婚。”
“然后呢?”
“没了啊,就想离婚而已。”既然答应了叶含卿不对外说,乾玥自会遵守诺言。
“我知道了姐,你多住几天吧!孤儿院那边我来安排。”言以州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往楼上去。
“哎,阿州!你别太难过啊,含卿病着呢!她说胡话很正常!”她身子不动,声音却很是清晰的传进言以州耳中。
房间里,叶含卿刚想喝点水缓缓神。
只听‘啪嗒’一声门被打开,她望着言以州进来时的操作,便八九分的猜到了来意:一进来就反锁,能有什么事。
叶含卿将杯中水饮尽,略过男人身边时被他拉住手腕。
因考虑到叶含卿手臂上的伤口未愈,言以州就连拉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干嘛?有话你就说。”其实她下一句是想说,有婚你就离。
初来的那几天,听见暗卫说过太多关于言以州的狠戾行为,生怕他一言不合也能弄死自己。
因此,她还是忍住了,只把话说一半。
“我看看你的伤。”
“你变态啊?”
“好,我变态,你现在可以给变态看了吗?”言以州问。
叶含卿:“……”
言以州,你还可以更变态一点。比如自己上来脱。
“你先出去吧!我和乾玥姐说了会话,有点累了。”
“州爷,您要的鸢尾。”林亦来的很是时候,就这么敲了敲门提示。叶含卿更没了下逐客令的机会。
“放门口。”
“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后就将花放下走远。言以州打开门把花抱进来时,
也没问叶含卿愿不愿意,就往她怀里一塞:“我好像很久没送过你花了。”
是啊,上一次好像还是叶含卿在大学期间最后一次拿奖时,言以州如同往常一样在台下等她。
不管自己最后有没有拿到名次,他总是第一时间送上花束的那个。
“今天是为什么?”
“没事做,送你花,还有你的奖杯,我修好了。”说着,言以州拨开两朵鸢尾间,里面就这么藏着一个奖杯……
鬼知道他昨晚在书房倒腾了多久!
叶含卿显得有些恍惚,它不是碎在曦景龙湾了么?怎么出现在这?
她的迟疑,亦使言以州猜到了疑惑点:“我让人从国内寄过来自己修的,花也是我亲手挑的,叶含卿,你不心疼心疼你自己,
你也得心疼心疼我!”
“幼稚,拿走,我不需要。”她近期的心情起伏不定,见到什么都会有厌倦心理。
“我走就是。”言以州不给反驳的余地,下一秒便转身出门而去。
叶含卿低眸望向怀中怒放的鸢尾花,每一朵都是那样的娇艳动人,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记忆中,她从不会说那么难听的话来伤人,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跟言以州之间仅剩唇舌间的质问……
晚饭时厨师也很按时的将菜品端入饭厅,考虑到叶含卿还在养病,因此一眼望去,整个长款的透明玻璃长桌上,
全是清一色的清淡。
言以州将饭菜端到她的床前,更是舀起勺子喂:“喝点粥,你的胃暂时只能吃一些流食。”
“不麻烦,我自己来。”
“别动,嘴角有蚊子。等下把海参汤也喝了,还有羊羹。”他抬手装模作样的擦拭她的唇角。
叶含卿转着一双漂亮的杏眸看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追你。”
“……”不是,他从哪学来的那么多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