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纯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童战,轻笑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不开心啊!”
童战抬起头,面露为难地看着姜纯:“师父,后台有人想见你。我有求于他们,所以我……”
童战说不下去了。师父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他也不想麻烦师父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了,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啊!不就是去见见人么,这有什么为难的?那就在前面带路吧!”姜纯轻笑,她的笑容显得整个人都很温柔,和刚刚在擂台上那个冷酷狠厉的人截然不同。
霍昀站在姜纯身后一脸宠溺得看着她。
和她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姜纯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对于不喜欢的人,她会显得冷酷无情,锱铢必较。
她对身边人都挺好的,不会太计较,以真心换真心,哪怕是两肋插刀都在所不辞。
童战在前面带路,姜纯和霍昀在身后跟着。
三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小路,沿着小路往前面走了百米远,慢慢地眼前的视线宽阔起来。
路是斜上坡,越往前走霍昀和姜纯内心就越是惊奇。
这里竟然是连通在外面的。
擂台后面竟然是个独立的清净小院,小院里还种着蔬菜瓜果。从外面往里看,这就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
看着这个小院,姜纯啧啧称奇,嘴里不停喃喃自语:“天啊!我刚刚是真的从地下拳击场过来的么?”
姜纯站在院子中央,四处打量着这个院子。
霍昀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内心却也是和姜纯一样震惊。
院子外栅栏处是个菜园,菜地里有个头戴竹编斗笠的男人。
男人弓着身子正在田里除草。
姜纯微眯着双眼打量了一下远处男人的身影,神色微微一变。
霍昀敏锐得察觉到姜纯的不同,问了句:“怎么呢?有什么不妥么?”
姜纯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我们进去吧!”
说着,就朝里面的小屋走去。
霍昀回头看了远处菜园里的男人,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处,这才放下警惕心,跟上前面的姜纯。
两人刚走,站在菜园里的男人站直了身子,揭下头上戴的斗笠帽子,擦了擦额头上浮现出的大颗冷汗。
也不知道为啥,刚刚院子里那女的一出现,他就觉得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潮水般地朝他涌来。
他仿佛能听见死神低沉的笑声,在他耳边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和轻蔑。
那女的目光从遥远的方向落在他身上时,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直了,血液似乎也在逆流然后变得冰凉。
男人对此感到特别奇怪,他甩了甩头,似乎要把脑中这莫名出现的想法给甩出去。
明明两人并不认识,这次见面也算是第一次碰面,实际上他戴着斗笠,那女的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而他也没朝对方看过去,连她的正脸都没看清,那这种奇异的感觉又是从何处而来呢?
男人想不明白,只是下意识的想避开姜纯。
好像一面对她,就仿佛要面对着突然降临的死神一般。
转身后的姜纯内心也是分外困惑。
也不知道为啥,刚刚从那田园里的男人身上,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似曾相识。
好像在前世里,她也闻到过。
只是她忘了这味道,到底是从何处闻到过的。
男人、奇异的味道、前世,这三者之间,到底又有什么紧密的联系?
姜纯想不通,也不再纠结。
她相信,总有一天,时间会告诉她答案的。
她只需要慢慢等待即可。
……
三人一起走进室内,室内房间摆设很简朴,和农村家庭里的房子一样普普通通。
甚至可以用清贫来形容了。
唯一算得上昂贵的,大概就是客厅中间的茶几了。
茶几是明式的马蹄束腰茶台,整个赞比亚血檀材质,既显得高贵又有文雅的内敛。
搭配的椅子也是明式的玫瑰椅,茶桌后面也是明式的茶水柜。
茶几上,摆放着一套清代的茶具,给整个房间都增添了古典味道。
茶几两边,坐着两个品茶的男人,两人分别就是地下拳击场的大当家二当家。
传言地下拳击场实际上是三个亲兄弟开的。
三人都是同卵三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只不过其中的老三比较神秘,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似乎淡泊明利,偏向往陶渊明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不过,这些都不过是传言罢了。有时候,传言也不过是传言罢了。
真相到底又是怎么样的,也无人探究。
反正这些都不过是他们内部的事情,也碍不到旁人什么事。
童战一走进来,就恭敬得朝两人沉声道:“大当家二当家,我把我师父请来了,现在你们可以把那500万元钱给我了吧?”
两个面对面坐着的男人,一个穿着黑色的衬衫,蓝色的西裤。另一个穿着灰色的条纹衬衫。虽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但却很好区分。
黑色衬衫的男人则是大当家,灰色条纹衬衫的男人则是二当家,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茶几的两边。
茶几旁边放了一个信封,大当家敲了敲桌面:“信封里面有张卡,卡里有500万元钱,卡是无密码的,你拿去吧!”
“谢谢。”童战拿起信封的手都在颤抖,他从信封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把卡揣进兜里,将它塞进裤兜里,这才把目光转向大当家二当家:“请问大当家二当家找我师父什么事情?”
大当家看向姜纯:“刚才在擂台上,就是你打败的雄狮?”
“是”,姜纯挑了挑眉,“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有个请求。雄狮是我们地下拳击场的职业拳手,你仅用几脚就将他打败,砸了我们这儿的招牌,你要如何弥补?”大当家抬头,冷峻的目光看向姜纯。
他语气看似平淡,却每一句都充满着压迫感。
姜纯却丝毫不惧怕,只是轻笑了一声:“我需要弥补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他本身太弱了么?你们地下拳击场从开创到现在,也是流传于世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应该不止他雄狮一个职业拳手吧?”
“你——”二当家暴喝,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想朝姜纯脸上泼去。
空气里隐约传来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