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食不食油饼?”
斗笠老翁来到刘启的面前,直接开口。
面对着老翁自身所散发的恐怖气场,略显稚嫩的刘启明显一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斗笠老翁似是看出了刘启的窘态,声音变得轻缓,关心的询问。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小兄弟?”
刘启听到老翁的叫喊,连忙收起自己的窘态,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咳,老伯你好,我听得到。”
“哦,原来你听得到啊,我还以为你是聋子呢。”
老伯像是极为没情商的一样说道,丝毫没有理会,是否会伤害到刘启一样。
刘启:“=_=”
“老伯,以前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说话……额……特别难听?”
“啥?你说啥?你说我特别帅?你这小伙子真有眼光,没想到我已经藏得这么好,也还被你发现了,看来我这帅气必然的趋势,终究还是无法隐藏啊。”
老伯臭美的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上照着,不断的摆出臭美的姿势。
刘启:“(′-i_-`)”
“额……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嗯?”
“对,没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老伯你帅极了,帅炸天了,你是我见过最帅的……老伯!没错,你就是我见过最帅的老伯。”
刘启连忙开口对着老伯就是一阵夸赞,仿佛要是慢了一秒钟,就会被老伯给活劈了一般。
但一说完夸赞老伯的话,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精气神瞬间就垮了下来。
低头丧气的样子,丝毫没有少年人该有的锐利。
老伯斜眸看着刘启,嘴角衔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缓缓的将镜子收起。
转头看向刘启。
“少年,你也到了迷茫的时候了吗?大道就在脚下,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老翁将戴在头上的斗笠拉低了几分,右脚踩在一个石墩子上,衣袍猎猎,仿佛有波涛海浪拍击着礁石,溅起朵朵水花,在空中仿佛形成了几个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刘启抬起头,眼睛不灵不灵的看着老翁,现在是看到了某种邪恶一样,使劲揉着眼睛,确认是不是幻觉。
事实证明,那确实是幻觉。
老翁咳嗽了两声,收起中二的气势,来到刘启的身前,拍了拍刘启的肩膀。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百年未有之练武奇才,老夫乃是‘老大走伤悲’门的掌门,今日下山,老夫欲收你为徒,不知……”
“那个啥?我……不愿意,这位老先生,你莫不是说的是某某精神病院?”
老翁:“(?益?) ”
“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说我是精神病人是吧?老夫告诉你啊,你这是诽谤啊,你诽谤我啊!信不信我去告你啊,告你哦!”
刘启也是恢复了些许朝气,他微笑着看着老翁。
“老伯,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你逗逗其他人还好,逗我……没用的,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老伯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老翁在刘启说完询问的话之后,便坐在了那一块石墩子之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摆出了一副马桶上的沉思者的模样。
他面容严肃,紧皱眉头,似是陷入到了某种回忆之中。
刘启见到老者,陷入沉思之中,猜测老者可能真的是老年痴呆了,想一些东西有点慢,也是静静的站立在一旁看着老人沉思。
只见老者在沉思了一会,他的抬起头,眼神之中尽是追忆之色。
他缓缓的开口说道。
“家啊,我以前也有一个温馨的家,只不过在那件事之后,我……就没有家了……”
语气平淡,但每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却如千钧之重。
刘启第一次在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郑重的神色,他张张嘴连忙道歉说道。
“老伯,不好意思啊,引起了你一些不好的回忆……”
“没事的,只不过是一些成年往事罢了,人啊,总是要向前看的,往后看那是守旧,只有往前才能不断的与时俱进,而且……”
老翁说的话戛然而止,他从石墩子上站起来,一双古老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金芒,他注视着刘启。
“少年,你还年轻,有什么想做的,大可以放肆去做,以后可没有机会可以做了,而且有句古话说的好,青春没有售价,放肆就在当下!”
“现在的你,正是充满朝气的时候,你这样垂头丧气的可不对,以前有个伟人曾经告诉过我,世界是属于青年人的。
你们大可以去睁眼看世界,做一些想做的事,闯一些想闯的路,走错了不要紧,从头来即可。”
刘启抬起头,他迎面看向老翁那双充满着岁月沧桑痕迹的眼眸。
他仿佛看到了老人所经历的许多沧桑往事,他看到了老翁强忍者的沧桑与孤寂,那是……一个人独自走了很久的孤寂。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而是说道。
“可是如果我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会死,而且死的很惨,我还要去做吗?”
“噗呲,你说什么?你是在……害怕?这位小同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否清醒?”
“死固然可怕,曾经也有一位故人说过,死亡是人之一生必然面临的敌人,你要么沦为死亡的奴隶,苟且的活着,跪求长生,要么嘲弄着死亡的无能,蔑视死亡。”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你不就是觉得你只是个普通人,太过无能嘛,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比你还无奈的人在干什么?”
刘启听完老翁的话,陷入到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而老翁也是似乎没有太过焦急,丝毫没有催促刘启的意思,而是静静的看着刘启沉思。
忽的,刘启猛地抬起头,眼睛之中尽是精芒,原来的迷茫神色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所未有的坚定。
“有,而且有不少,据我所知,在300年前曾经有着这么一群人,他们以凡人之躯笑,看着死亡,他们好像叫做消防员,以血肉之躯冲入火海之中,挽救众生之命。
他们是人,也会害怕,但是他们做了,那是因为他们想做!他们不怕死吗?他们怕,但他们去做了,那是因为他们有不得不去救的人!”
“老先生,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很感谢老先生你的指教,我有事,我得先走了……”
刘启连忙对着老翁接连鞠躬,转身就想要往回跑去。
可刚迈出的脚步,又停顿了在原地,他转头看向老翁。
“那个老先生,要不我先送你去附近的救济站?”
“去什么救济站,我跟你一起去。”
“啊!你要跟我一起去?”
“啊什么啊,去啊,怎么不去?我本来的目的地就是去那边,只不过是刚好碰巧遇到了你而已,看到了你在这里发癫,然后忍不住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你以为我是专程,来这里找你的啊,你想什么呢?没想到你这小子,事情不仅多,而且还挺自恋。”
刘启傻呵呵的挠着头,就像是一个大傻子一样。
但是老翁也没有对刘启的模样多做评价,只是衔着一抹笑容摇着头。
他背着手绕过刘启,就向着远处爆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刘启也是收起傻呵呵的笑容,跟在老翁的身后。
可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立马小跑起来,冲到了老翁的面前,询问老翁道。
“老先生,我还没有知道你叫什么呢?”
老翁停下脚步,抚着他那一撮小胡子,他呵呵的笑着。
“我啊……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都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刘启微微一笑,也是自我介绍道。
“小子单字一个刘,单名一个启,小子刘启,见过老先生。”
老翁抚着小胡子,浅浅的微笑着。
“既然你小子都自我介绍了,那我不自我介绍,倒是显得我有些倚老卖老了。”
“我姓李,单字一个靖,陈塘关守将李靖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