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简离开没一会儿,刘掌柜亲自带人送来酒菜。
食盒打开,酒菜摆好,香气扑鼻。
月娥小心地拿起鸭饼,卷了三块鸭肉。
放进口中咀嚼,满脸都是享受。
“少爷,这顿饭不便宜吧?”
李敢望向李北玄,他最清楚,李北玄藏起来的银票全都用来租马车了。
“二两银子而已。”李北玄下意识地答道。
“一顿饭,花了这么多钱?”李敢狠狠一捂脑门子,“少爷,咱们家……不复从前,还是要省着点儿花才好。”
“咱爷俩乔迁新居,自然要庆祝庆祝。”李北玄不以为然,“以后,我省着点儿花。”
李敢虽然心疼钱,却也无可奈何,少爷锦衣玉食惯了,只花二两庆祝乔迁,已经算是长大了。
“敢叔儿,我觉得家中事务,还是你一把抓比较好。”
李北玄从怀里掏出来六百两银票,“这是咱们家第一笔进项,你收好。”
李敢拿起银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爷,你第一天上任,就贪了这么多?果然,捞钱这勾当,是祖传的手艺。少爷有老爷遗风。”
“呸呸呸。”李北玄白了李敢一眼,“敢叔儿,这钱是正经渠道来的,后面还会更多。”
一天捞了六百两,
十天就是六千两;
一个月就是十八万两……
天呐,少爷一年就能把债还清了!
要么说人家能当少爷呢,就这捞钱的本事,和胖胖都望尘莫及。
老爷都得掀开棺材板,对少爷竖起大拇指,说上一句:我儿,有钱帝之姿!
月娥望向李北玄,眼里全是小星星,丝毫没觉得她的算术问题存在严重争议。
“少爷,我去烧水。”月娥很主动地站起身,声音轻柔曼妙,“你出门遛个弯消化消化食,就可以洗澡了。”
“好。”李北玄点点头,换了一身便装出门遛鸟。
半个时辰后,李北玄回到小院,直奔洗澡用的厢房。
水雾蒙蒙中,月娥已经脱下了罗裙。
枝头上的硕果,差点晃瞎他的眼。
哇靠!
真的大!
真的白!
真的是纯天然……
李北玄兴奋地搓搓手,“小月月,少爷来帮你洗澡喽!”
厢房发生的一切,都没逃过李敢的火眼金睛。
望向厢房,李敢情不自禁地哼起来北方小调。
“一呀嘛更儿里呀,月了影儿照花台。
“秋香姐定下了计 ,她说晚傍晌来。”
“牡丹亭前我们多恩爱,但愿得鸾凤早早配和谐……”
次日一早。
李北玄醒来,坐在床榻上抻了一个懒腰。
月娥早已经把洗漱用品准备好,马尾做成的牙刷上也沾好了竹盐。
早餐也早就做好,白粥、鸡蛋、小笼包,外加两碟小咸菜。
吃过早饭,李北玄整理了一下官服,来到了百户所。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百户所开堂审案,案犯正是张东平、坐山雕恶性犯罪团伙。
一进后堂,就发现场景十分诡异,朱昉在提笔写字。
五大三粗的汉字,像是拿刀一样,死死握着毛笔。
看向宣纸的时候,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暴窜。
就好像是上了战场,砍杀不共戴天的敌军。
唉!
李北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武朝虽然以武立国,但武人们却总想着进步。
希望通过琴棋书画撑撑门面,博得文官的尊重。
可一群操刀的汉子,想坚持下来很难,这件事就逐渐成了武人们的笑柄。
“贤侄,你来得正好。”
朱昉炫耀着苦练已久的狂草,“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字写得如何?”
“日……比?”
李北玄凝视了许久,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难道是想让锦衣卫扫黄,搞一笔进项?”
“啊?”朱昉面红耳赤地抢过宣纸,“不对呀,明明是个昆字呀!”
“……”李北玄生无可恋:昆字写成这样,难免我不往歪的地方想啊。
“他娘的,读书人果然不好当。”朱昉把宣纸撕得粉碎,仰天长叹。
李北玄万万没想到,他亲手毁掉了武人的进步之心。
看着朱昉垂头丧气,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就小心地问道,“大人,为何如此?”
“陛下寿辰,往年都是进献生辰纲。可今年却变了,非让各地的百户所写一首诗词为陛下贺寿。”朱昉狠狠一拍桌子,“让老子砍人在行,可写诗词着实有些难为人。”
李北玄一怔,“写首诗词就行?”
“你会?”朱昉眼睛里重燃希望之火。
“谦虚地说,放眼武楚魏三国文坛,百字以内,小侄无敌。”
李北玄还以为多大的事情,上辈子他练飞白的时候,用的就是诗词歌赋。
别的不敢说,全唐诗倒背如流。
上辈子,缓解压力的业余爱好,终于派上用场了。
武朝皇帝赢世民,还是秦王的时候就大杀四方,1v17战绩可查。
平扶风灭西秦,野战刘武周,武牢关一战擒双王……
别人都说赢世民用兵如神,可他却经常说,灭了匈奴王庭才是他的得意之战。
心念至此,李北玄屏气凝神,落笔于宣纸之上。
看名字,乃是刮痧小李的《塞上曲》。
第一句,
第二句,
第三句,
第四句……
笔锋越来越快,一句句诗跃然宣纸之上。
朱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表情也从怀疑到诧异,再到错愕和惊叹。
最后一笔落下,李北玄长出了一口气,“写完了!”
卧槽!
没想到,北玄贤侄还是个快枪手?
朱昉为之一顿,曹子建七步成诗,李北玄竟然只走了一步?
可看到李北玄的字,朱昉更是惊为天人。
笔画如同姐姐的腿,好似塞纳河畔的春水;
结构如同姐姐的背,好似保加利亚的玫瑰;
章法如同姐姐的手,好似浓香淡雅的美酒;
诗词内容更像姐姐的臀,圆润翘挺会杀人……
“好诗!是他娘的好诗!”
朱昉激动地一拍桌子,“我这就让人装裱起来,送往京城镇抚司。”
“朱叔叔,你看得懂?”李北玄略显诧异。
“啊,我……”朱昉挺直了脖子,“就是看不懂,才他娘的说你写得好!”
“……”李北玄。
没办法,锦衣卫在抄家灭族的路上神威盖世,文化水平也只停留在“彼其娘之”的层次上。
如果朱昉能看懂这首诗的内容,那才叫一个烂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