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朕的闺女是买卖,还很划算?
赢世民听闻,拳头攥的死死地,脸色阴沉如水。
恨不得立马就把秦少甫关进诏狱,让他尝尽锦衣卫的刑罚。
三阁老、六部尚书全都面无表情,微微地闭上眼,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但在内心已经恨得不行。
按照秦少甫这意思,和亲就能免除战乱,那还要内阁和六部作甚?
不管谁来入侵武朝,关门放公主?
九人在心中也早就做好了打算:鸿胪寺乃外交门面,容不得这样的软骨头!
“诸位爱卿,如果有不同的意见,都可以说出来。”赢世民的目光瞥了一眼武将末端的姚少秋。
意思很明显:小老弟儿,该铺垫的朕都帮你铺垫好了,现在你该站出来为朕分忧解难了。
“陛下,原谅臣人眼看狗低!”姚少秋眯起眼,满眼鄙夷,“这个丑逼是谁啊?”
哇,哈哈!
人眼看狗低?
骂得好,骂得好啊!
朱知节大笑出声,高兴地直鼓掌。
六部尚书一怔,姚少秋的品级……咋来参加朝会了?
一个员外郎行走,有名无实,说白了还是候补。
房如悔、杜玄龄的目光全都落在张子房的身上。
像是在询问:你安排的?
“和我没关系。”张子房否认道。
“鬼才信你。”房谋杜断不屑。
姚简愣在当场,他搞不明白,傻儿子不在蓝田县捞钱,怎么跑回京城了?
回京城也就算了,你当自己是禹王,过家门而不入?
“姚少秋,你……”
“你觉得老夫很丑?”
秦少甫长得很丑,丑到持久,丑到离谱。
但幸好,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到先帝的赏识。
“我正巧为秦大人做了一首诗。”姚少秋不紧不慢地开口,“耸膊成山字,埋肩畏出头。谁言麟阁上,画此一猕猴。”
“谢谢夸奖!老夫为官多年,说老夫丑的大有人在。”秦少甫故作轻松,“你肚子里的二两墨水,就别在老夫面前卖弄了。”
姚简心里一紧,有心帮儿子一下,却被老赢用眼神给制止了。
“是吗?”姚少秋突然用手一指秦少甫:“呔!六姓家奴,欺我武朝无男儿否?”
“小畜生,你敢骂我?”
刹那间,秦少甫就破防了,六姓家奴是他的逆鳞。
“文学造诣我不如你,但要说修成人道正果,你秦少甫以一当十。”
“别人都说吕奉先是认爹界的先锋,可和他比起来,您老可就是认爹界的超凡大宗师了。”
“放肆,小畜生,你敢……”
秦少甫就感觉喉咙处憋了一口老血,想喷却喷不出来。
我嘞个豆!
在场所有人,全都惊为天人。
姚少秋你讲道理就好好地讲道理,怎么还人身攻击?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种事怎么可以摆到明面上说?
就算是你不要脸,你爹还要脸呢!
饶是赢世民和张子房早有心理准备,也瞬间在心里爆了粗口。
怪不得李北玄不让他们听见,原来骂人骂得这么绝户。
秦少甫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你们姚家好歹也是新晋学阀,怎么比民间的地痞流氓还无赖?
老夫说和亲的事情,你骂我六姓家奴作甚?
三家分秦后,南北方大乱,军阀林立割据称王。
秦少甫他爹原本是陈朝的中郎将,
因为叛乱被灭满门,唯独秦少甫一人侥幸活了下来。
为了生存,就投靠了当时最强的北魏,做了大理寺丞。
北魏被灭之后,他又投降了齐国,做了齐国的御史。
齐国被武朝灭了之后,又辗转到了后宋,这次直接做了户部尚书。
后宋被武朝灭了之后,他又投靠了北方势力最大的郑王梁世冲,官拜武胜关总兵。
赢世民攻打武牢关,秦少甫见大势不妙,就私底下投靠了赢世民他爹。
说是投靠,实则就是在观望。
如果武朝赢了,他就是卧底;如果武朝输了,他还是武胜关总兵。
如此改换门庭临阵倒戈,足足有六次之多。
所以,姚少秋骂秦少甫六姓家奴,一点毛病没有。
李北玄也详细地盘算过,姚少秋打嘴炮不是秦少甫的对手,那就直接人身攻击。
“武朝统一北方、抵抗草原入侵,战死无数英烈,才让北方人民的脊梁硬起来。”
“你身为鸿胪寺少卿,掌管一国外交,竟然甘愿做跪舔薛岩陀的软蛋。难道我武朝英烈,就白特么牺牲了吗?”
“小爷再送你一首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
这尼玛也叫诗?
不押韵不……
等等,不对……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秦少甫的身上。
秦少甫的脸臊得通红,身体颤抖着摇摇欲坠。
啪!
姚少秋借机就是一巴掌。
随后,对着他就是一顿拳脚施出。
等众人反应过来,上前把两人拉开。
秦少甫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哇!
一个没忍住,一口老血就喷在了金銮殿上。
赢世民有心想要传太医,最终还是忍住了。
强迫老子嫁闺女,就该是这种下场。
你要是死了,大不了朕禁足姚少秋一个月,给你个有名无实的追封……
唉!
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小孩子气?
再怎么说,也是两朝元老,给他一条活路吧。
张子房叹了一口气,“快,送秦大人去太医署。”
“……”房谋杜断和赢世民的目光全都落在张子房的身上。
论心黑手狠,还得是你张子房啊。
竟然不是传太医,而是送去太医署?
大清早,秦少甫就和殿外的执勤郎大吵一架你没看见?
不过,这样也好。
执勤郎多久能把秦少甫抬去太医署,那就是执勤郎的事情了。
是生是死,全看你秦少甫的造化了。
吐血了?
真的吐血了?
姚少秋瞪大眼,心里直呼:妹夫牛逼!
“老张,这是你教的吧?”房如悔小声问道。
“我有这么下作吗?”张子房一皱眉。
“我看见,是你把姚少秋带回京城的,还说不是你教的?”杜玄龄也保持怀疑。
“咱们仨一个屋做了这么多年,我会干这种缺德事?”
“你会!”
“……”张子房:我这该死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