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
含有无机盐和多种维生素。
同时具备粮食、蔬菜和水果等多重特点。
是主要粮食作物之一,地位仅次于水稻、玉米和小麦。
特殊时期,土豆就是救命的存在。
如果能把土豆种植成功,说李北玄是武朝的农圣也不为过。
此后的几天,
李北玄去千户所营地的时候,
都会先到赵府观察一下土豆的长势。
会种地的是一对父女,父亲叫宋老三,女儿叫大莲。
宋老三为了保障土豆顺利种出来,吃住都在暖棚里。
李北玄对他还是很赞赏的,并表示等四小姐回来,为他请功。
对此,宋老三也是感恩戴德。
千户所营地,最近凭空多出来一个人。
最让人奇怪的是,别人种地此人也跟着种地。
遇到不明白的,还虚心请教那些种地的高手。
最初的几天,他还自己带上水和干粮。
可等和庄户们混熟了,干粮都不带了。
一清早就来矿场的食堂蹭饭,吃完晚饭才离开。
对于蹭吃蹭喝的行为,李北玄是很不齿的。
和致斋曾想把此人给赶走,但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又压得和致斋喘不过气。
为此,和致斋还专门给李北玄形容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卢国公朱知节的时候。
李北玄兴趣满满,决定会会这位高人。
此时,高人正拿着罗盘对着文笔山打转。
嘴里面还神神叨叨的,说着文笔山和集镇的走势。
“这位先生,觉得李家镇的风水如何?”李北玄忍不住凑上前问。
“原本这就是出状元的地方,可自打挖了水渠之后,竟然让李家镇和张家集合二为一……”高人捋着花白的胡须,“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明堂、水流曲折……”
“那啥……”李北玄挠挠头,“先生,咱们可以说人话吗?”
“说人话就是……”高人有仔细的演算了一番,“自打挖了这道渠,就把官运亨通之地,变成了圣人出世之地!”
“这位先生,你没看错吧?”
“当然不会错。”高人自信满满,“老夫可是妖道袁淳风的小师叔。”
“就不能是什么龙兴之地?”
“这不可能。要是龙兴之地,李道正早把龙脉给断了。”高人果断摇头,“我跟你讲,李道正那厮……对自己下手狠着呢。这地方只能保证出状元,却不能福禄延绵,所以李家镇的人都很穷……不对,准确地说是——淳朴不忘本!”
高人上下打量李北玄,子爵的服饰,腰上还系着金腰带。
“你就是李北玄?”
“正是。”李北玄微微拱手,“敢问,您老是……”
“大司农卿郭怀仁。”
老郭眼里就闪烁流光溢彩,拉着李北玄就进了一个中军营帐。
“贤侄,快和我说说暖棚,还有这个图纸是怎么回事。”
李北玄给老郭详细地说了一下关于暖棚的建设经验和种植经验。
展开图纸,李北玄又和老郭普及了一下犁杖。
然后,用笔画出来一架完整的曲辕犁。
老郭拿在手中,仔细打量,接连感叹:
“犁头还能自由地调整入土深浅和角度。”
“让重心偏移到顶点,一只手可以掌握平衡,一头牛就可以完成各种操作。”
“巧夺天工,真的是巧夺天工的农业神器啊。”
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耕牛和犁占据重要地位。
大地主家中,也不过十几头耕牛,寻常的庄户要三五家共用一头牛。
司农署有自己的试验田,满打满算也不过二百头牛而已。
直犁需要两头牛才能拉动,而曲辕犁只要一头牛就可以操作。
武朝还有很多没开垦的荒地,除了耕牛不够用之外,就是耕种的工具不先进。
如果家家户户都用上如此高明的犁杖……
耕地效率至少翻一倍以上。
耕地面积增加就代表粮食产量的增加。
看着图纸,郭怀仁的身体,也忍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对一个农耕国家而言,曲辕犁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贤侄,还有一个问题,你看看能不能解决一下。”
“你说,只要是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耕牛,很多时候都不听指挥。如果是一头牛拉犁,更不容易控制。”
郭怀仁顿了顿,“他们见到青苗绿草,还都会驻足吃上几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耕牛听话一点儿。”
“这个很简单呀,给牛鼻子上套一个鼻环,就彻底老实了。”
“贤侄,可有什么理论依据?”
“这……”
李北玄使劲儿挠挠头,上辈子的人都是这么弄得呀。
“我记得好像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人类在驯服野牛的时候发现,当牛鼻子里面穿上鼻环,把绳子缰绳拴在牛鼻子上,野牛就变得很老实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就只能瞎编了,“我只是记得里面的这个小故事,具体是什么书我忘记了。”
“哎呀!”郭怀仁一拍脑门,“你说的那本书是不是叫《李氏春秋》里面记载的大力士和一老农比试牵牛的故事?”
“……”李北玄:对对对,你说啥都对。别说《李氏春秋》了,就是张氏王氏赵氏都是你对。
“你这里可否让司农署的人过来学习学习?”郭怀仁又问。
“当然可以。”李北玄指了指文笔山的方向,“那里是蓝田书院的新校址。我们准备展开系统化的教育,并开设不同的科目。医学、农学、法学、杂学……全都在授课范围之内。如果你老认识这方面的人才,可以介绍过来。”
“我倒是认识一些朋友……这样吧,我回去问问,他们要是想来教书的,我会给他们写推荐信。”
“谢郭伯伯。”
“我这就回去,让工部把曲辕犁量产。”
“现在才寒冬腊月,您老着什么急?神器,要在正用的时候拿出来才好。”李北玄拦住郭怀仁,“就这鬼天气,明年春耕的时候关陇豪门肯定会给皇帝施压,那时候咱们在献出来。一来能让朝廷重视农具创新,二来也能打关陇一个措手不及。”
“这倒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往往就是关陇门阀和朝廷谈判的筹码。”郭怀仁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个曲辕犁有没有什么名字?”
“曲辕犁,难道不是名字吗?”李北玄不解。
“贤侄,这个名字不妥。”
郭怀仁果断否决,然后满眼期待地看着李北玄,“从皇后那里来论,我是陛下的亲姐夫。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个能让他收获名声,让后世提起曲辕犁就能想到他的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