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我把药放在这了。”
萧珵瞥了一眼药盒上的字,眼神微顿,只一瞬间就撇开眼:“嗯。”
浴室里,沈澜看着自己满身的红痕,脸颊通红。
这萧珵简直是属狗的,对她又亲又咬,连大腿内侧都不放过,她又不是肉骨头。
因为不是在自己房间,沈澜快速冲了个澡,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她头发湿漉漉散在身后,些许发丝黏在脸侧,红唇微肿,媚眼如丝,脸颊泛着粉,看起来就跟熟透的果子,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看见床头柜上摆着自己的衣服和粉饼,沈澜目光一凝。
“萧总,有件事……”
萧珵打断她:“叫我的名字,这又不是在公司。”
沈澜不想在这上面纠结,从善如流改口:“萧珵,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故意扮丑。”
萧珵也没否认,直接点头:“在假山洞里就知道了。”
沈澜眼神恍然。
难怪他会费劲心思把自己从陆家要过来,原来是这样。
沈澜看着他,忽然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她眨了眨眼睛,将这种莫名的情绪压在心底,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准备穿。
见萧珵看着自己,沈澜动作一顿:“你不回避一下吗?”
萧珵穿着浴袍,系带松散,坐在沙发上好以整暇地看着她,语调悠然:“回避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
沈澜脸一下子红了,火辣辣地烫。
她抱着衣服去了浴室,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换上裙子。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衣着整齐,萧珵眼里毫不掩饰地失望。
沈澜装没看见,拿起桌上的粉饼就往自己皮肤上擦,雪白的皮肤被暗黄的粉一点点覆盖。
萧珵拧了拧眉,突然开口:“其实你用真实容貌出现在陆云帆面前,他应该不会这么排斥你。”
“如果说是躲避杀父母的仇人,那就更没必要。你在陆家这么多年,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世,可你依旧好端端地活着。既然没有性命之忧,那就没必要遮掩容貌。”
这暗黄的粉擦在雪白通透的皮肤上,真的有种珍珠蒙尘的感觉。
沈澜擦粉的动作一顿,眼睫低垂,久久没有言语。
在萧珵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沈澜突然开口了。
“萧总这种天之骄子,不理解寄人篱下的苦楚很正常。”
她语气平淡,笑容浅浅:“我被寄养在陆家的时候才7岁,父母双亡,哥哥失踪,家族破产。像我这种情况,寄人篱下不仅仅要仰人鼻息,我的一切,未来甚至生命都掌握在陆家人手里。”
也许是两人有过亲密接触,也许是萧珵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在他问起的时候,沈澜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那憋在她心中快十年的秘密,快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十五岁那年, 我去书房送茶,无意间听见陶兰在跟陆伯伯说话。陶兰嫌弃我无父无母,嫌弃沈家破产,觉得我配不上她宝贝儿子,想要悔婚。”
沈澜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哆嗦着:“我不是非要嫁给陆云帆,他们要想悔婚,只要好好跟我说,我都会同意。可是他们……”
萧珵神色微动:“你听见了什么?”
“我听见陶兰在跟陆伯伯商量,要把我送给张奇。”
在听见“张奇”这两个字的时候,萧珵眉目森冷,眼神如刀。
张奇是张家的掌权人,在圈子里和吴伟一样臭名昭着。
不同的是,吴伟荤素不忌,什么女人都能下得去手,而张奇就比较挑剔了。
他只喜欢十四五岁的少女,对容貌身材也很挑剔,在床事上还有变态倾向。
很多公司为了和他达成合作,都会迎合他的喜好,挑选女孩送到她床上。
陶兰要悔婚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用沈澜作为交易工具,送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亵玩。
沈澜微微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底的寒意,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一点点掩藏容貌,最后变成了这样。”
萧珵站起身,走过来在她脑袋上拍了拍:“笑不出来可以不笑。”
他嗓音极低,像是冰碾碎了一样,但是却烘的人心里发暖。
沈澜眼睛微微湿润,情绪刚酝酿起来,就听见萧珵说道:“把桌上的避孕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