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心想:“(显然不是影会说的话吧?)”
古山接着说:“所以就算现状糟糕,老夫已经遍历无数美好,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了。”
影若有所思地回应:“或许,是这样没错。”
古山感慨道:“再过不久,老夫就要向将军大人道别了。真可惜呀…无缘看见这场浩劫之后由将军大人重建的稻妻。但也无妨。所有人都在说稻妻变成黑色的了,可在老夫眼中,稻妻一直都是黑色的啊。”
古山笑了笑:“浩劫之后,必有新生。再说,就算老夫能幸存到那时,也只是个不解风情的老瞎子吧…哈哈,还是算了。”
影沉默了一会儿,古山接着说:“哎呀,抱歉,糊涂了。自顾自说了这么多,却还没把茶端上来。将军大人大驾光临,没有茶,成何体统。”
古山站起来,却发现茶具不见了:“稍等片刻,待老夫…嗯,茶具呢?该不会是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撞坏了吧?”
派蒙环视四周,说:“好像没看见有茶具…”
古山无奈地说:“没有吗?本来就在手边才对啊。这真是…令将军大人和各位客人见笑了。”
旅行者提议道:“我们知道什么地方有茶具。”
古山连忙拒绝:“怎么能让客人亲自去取,太有损礼仪了。”
影安慰道:“没关系,你先歇息一会儿,我们去去就来。”
影对有些不安地古山说道:“此处…环境复杂,和你记忆中的茶屋很不一样。交给我们吧。”
古山终于点头:“这…好吧。居然有一天,不得不让将军大人替老夫备茶具…该说是最后的遗憾还是最后的幸运呢,哈哈。”
派蒙有些难过地问:“去哪里能找到茶具呢?喝茶不能算是必要的事,但一想到五百年前那位慈祥的老爷爷遭遇了那么多事,我就很难过…”
影也叹了口气:“我也十分想念他的茶了。”
最后,派蒙提议道:“对了,去神里屋敷吧!那里一定能借到茶具。”
【派蒙(原神):“影这是怎么了?画面中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感觉并不像影她说的那么简单。”】
【八重神子(原神):“看上去的确像是影在嘴硬。可能是影针对自己的永恒防御机制启动了。”】
【神里绫华(原神):“八重宫司大人,您的意思是?人偶将军在影响将军大人对她身体的控制权。”】
【八重神子(原神):“应该是的。影的理念发生了改变,更加偏向于真的理念了。人偶将军不允许影随意操纵她的身体了。”】
【雷电影(原神):“人偶将军是根据制造初号机之后去掉了部分设计,断绝了感情改良出来的。为了对抗磨损而制造出来的产物,论意志能凌驾于任何生灵之上,包括我。而事实证明,真是正确的。我错了这也就注定了我终究要面对她。”】
众人来到神里屋敷,平野看到旅行者和影,显得非常惊讶。
平野恭敬地问候道:“是旅行者,还有…将、将军大人!不知将军大人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影平静地回答:“想要借社奉行的茶具一用。”
平野连忙应道:“哦、哦好!属下这就去准备。还请将军大人到庭院内稍事休息,我立刻通知家主大人您已来访。茶具待我准备好也会第一时间为您送来。”
影微笑着摆手:“不必慌张,我不是来见他的。这段时间我更想和旅行者聊聊。茶具的事,就有劳你了。”
平野连忙点头:“不不不,将军大人亲自驾临,属下怎敢谈辛不辛苦!那我这就去办。”
影转向旅行者,说道:“难得有个方便交谈的机会,相信你有许多话要问我吧?”
旅行者问道:“那个茶匠真的是为‘你’泡茶的吗?”
派蒙也好奇地附和:“对对,我也想问!他口中的「将军大人」,听上去跟你差别很大啊。”
影解释道:“我很少有机会喝茶,闲暇时间几乎都在练武。绝大多数时候,他是在为前任雷神,也就是我的姐姐雷电真泡茶。他也许对「两个将军」的事有所察觉,却一直表现得像是全然不知情。”
影继续说道:“刚才他所说的理念,即是真一直秉持的,对现实的看法。”
派蒙惊讶地说:“真和你的想法,差别好大…”
影点头:“是的,这是我们之间最重要的分歧所在。她眼中,世间最难能可贵的事物是「梦想」——即是生命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旅行者思索道:“那岂不就是「愿望」?”
影解释道:“有相似之处,但不完全相同。你闯入「一心净土」之时,我远远望见天空中无数象征愿望的星星被点亮,心中产生了些许动摇。如今看来,她是对的,而我误入了歧途。”
派蒙有些困惑:“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影继续解释:“真比我想得更远。在她看来,名为「梦想」的状态,比「愿望」更加虚幻抽象。「愿望」所指向的,大多是某种实际的物质或结论,总是有穷尽,总是会被新生的「愿望」取代。真所关注的,是驱使人类不断产生新「愿望」的动力。这种动力根植于本能,换言之…它也是一种永恒。”
派蒙有些迷茫:“有、有点听不懂了…”
影简化解释道:“简单来说,真不在乎结果。那时的我无论如何都没法理解,为什么一切向前流动的同时,竟也算是维持着永恒?这就是她对「永恒」的诠释吧。”
旅行者点头:“也更符合人类对世界的理解。”
影感慨道:“是啊,以前我总觉得,她应该是掌握了某种不可捉摸的高深智慧才这么说。到最后我才发现,真的想法看似单纯,实际却是更成熟也更有远见的慎重之选。”
派蒙问道:“现在的你能理解她了吗?”
影回答:“我过去对「永恒」的看法,你们已经见证了。如今我不再执着于那些失去。我和她,应该算是和解了吧。”
这时,平野拿着茶具匆匆赶来:“将军大人,属下找到茶具了!这一套应该是最适合将军大人您的…”
影微笑着接过茶具:“嗯,很漂亮,谢谢你。”
平野连忙鞠躬:“您、您太客气了,属下无颜承受将军的谢意…”
派蒙笑道:“将军大人其实很好说话的啦。”
影对旅行者和派蒙说:“二位,我们回去吧,不要让古山等太久了。”
【空(原神):“这就是雷电真的永恒吗?在这个世上,唯一永恒不变的就是不可能永恒不变。”】
【派蒙(原神):“在雷电真理念中,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一直在改变,一直在向前。”】
【八重神子(原神):“这是真对于永恒的看法,那个一根筋只会武力的影才不会想到这些呢。”】
【雷电影(原神):“「正是明白此景须臾,才要抓紧享受啊。」真她以前也曾这样告诉我,但我一直不明白。我曾一度认为,愿望只是可以预见的,而梦想则相比愿望更加抽象。当一切向前流动时,也算作一种永恒,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
【八重神子(原神):“真的永恒更加符合发展的规律,影你现在也应该意识到这一点了吧。”】
【雷电影(原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