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堂回到宋家,看着正等着他们吃晚饭的父母,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来这么晚?今天是怎么回事,雅慈也没下来用饭,喊了几遍连句话都不回,莽夫就是莽夫,教育出来的孩子都这么没教养。”
宋母看着有些颓废的儿子忍不住跟他抱怨儿媳妇的不是,她就是看不惯儿子被那个狐狸精拿捏得死死的,甚至为了她连自己这个当亲妈的话都不听,专门跟她唱反调。
宋母一直没有放弃拆散两人,哪怕已经有了孩子。
以他们宋家的条件,就算儿子离婚,那也依然是香饽饽,外面那些姑娘抢破了头皮都想嫁进宋家来的。
除了当初想把娘家侄女介绍给儿子,被顾雅慈这个儿媳妇截胡,坏了她的计划,也断了娘家的财路。
宋母自然对顾雅慈喜欢不起来。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她天之骄子的儿子在那个女人面前却被踩在脚下,任由她欺负。
这是她做母亲的最不能接受的。
若是以往,宋母说出这等话来,宋穆堂定然第一个不乐意。
可今天,他只是静静地朝着楼上走去,像个失了魂的木偶。
宋母后知后觉地发现儿子今天太反常,不正常,肯定是有事。
“老宋,你儿子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像被抛弃了似的。”
宋母看着桌子对面专心吃饭的老伴,忍不住嘀咕道。
“瞎说什么,以后小两口之间的事你别插言,尤其是刚才那样的话更不能再说,要是被儿媳妇听到,心里肯定不舒服。”
宋父不明白老妻怎么总是跟儿媳妇作对,一天不找事跟心里难受似的。
“听见又怎么啦,谁家的媳妇整天闹着离家出走的,我们还没去问问顾家是怎么教养的女儿呢,她还好意思有意见。”
“够了!”
宋父见老妻越说越过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神色严厉。
“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初穆堂没娶你娘家侄女的事生气,把火气转移到儿媳妇身上来。”
“我......我哪有,你不要污蔑人。”
“呵呵,我要是污蔑你反倒还好了,以后穆堂和雅慈小两口之间的事,你若是再掺和,就回你娘家去。”
宋父看着越老越糊涂的老妻,心里忍不住失望。
宋家这样的家境,本就是被人拿放大镜盯着,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生怕被人挑出毛病来,趁机大肆宣扬。
她反倒好,生怕好日子过得太多,专给家里找事。
现在外面动静那么大,他不信老妻不知道,这种情况最需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低调行事。
若是再任由她闹腾下去,恐怕会给家里招惹祸端。
“老宋,你想赶我走?”
这是丈夫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宋母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
“如果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听我的少掺和儿子房里的事,还有你娘家那边,除了过年,其他时候就不要再来往了。”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想把我赶回娘家去,自己娶个小的回来。”
“简直不可理喻,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跟个疯妇似的,疑神疑鬼,但凡你把精力放在家里,也不至于说出这等话来。”
宋父没想到老妻会这么执迷不悟,气得甩袖离开。
偌大的餐桌,只剩下宋母一个人面对满桌子的饭菜,食不下咽。
对于父母之间的争吵,宋穆堂没有听到,他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有些失落。
儿子被保姆带去休息,宋穆堂独守空房,想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顾雅慈长得太过于漂亮,车上的旅客来来往往,每次经过她时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多看几眼。
对这种目光,她早已经习惯,独自坐在那里,看向车窗外。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马上与父母和小弟团聚,心里有些期待。
火车上鱼龙混杂,南来北往的旅客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天色很快暗沉下来。
大家纷纷沉睡过去,顾雅慈也不例外,仰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
半夜两点半,正是大家警惕心最松的时候,火车上两个中年人相互对视一眼,打了个暗号,慢慢起身,朝着顾雅慈的方向走去。
他们早就踩好了点,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没经过苦难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又是独行,是最好的下手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