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来了客人,向罗保热情打招呼。
罗保道:“有美妞,给大爷挑一个!”
老鸨神秘地说:“这位大爷,咱这里新来一位姑娘,十分美貌,只是要贵一些。”
罗保说:“只管介绍给大爷。”
老鸨将他领进二楼一个偏僻的房间,那里面帷帐低垂,熏烟缭绕,烛光幽暗,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瘦瘦地蜷缩在蚊帐一角。
老鸨闪身出去,带上房门。
罗保凑过去挑开蚊帐,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正低垂着头,在轻声哭泣。
罗保皱眉道:“你不愿意侍候大爷,也用不着哭呀,是怕大爷付不起钱?”
女子抬眼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厉害了。
罗保恼了,上前搂住她便要亲吻,那少女拼力用手抵住他胸,大声哭。
罗保感觉很扫兴,站起来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爷是来找乐子的,你这是哭丧吗?我走了!”说完要走。
后面扑通一声,那少女跪在地上哭道:“求大爷救我!”
罗保感觉蹊跷,问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又要我救你?先别哭,先别哭。”
女子止住悲声,向他哭诉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女子名叫王芝儿,受一个叫黎麻子的恶棍拐骗胁迫,被卖来春燕楼,关进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卖她的恶棍还在楼下等着收钱。老鸨坚持要求芝儿接一次客再付钱,便在此时,罗保来到春燕楼。
罗保听了,为难道:“你是要我替你赎身,大爷没带那么多银子,再说,这里本来就是欢场,我要强行救走你,也得罪春燕楼的人。”
“大爷一看就是好人,好人不能见死不救啊!”芝儿哀求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不要瞎说,哪个王八蛋才愿意当好人,我这是来寻欢的,却给自己招来事端。”罗保一边唠唠叨叨说着,一边眼珠乱转想主意,他推开窗户笑道:“有了,从这里跳下去,外面就是街市。”
“这么高,我怕!”芝儿说。刚说完,腰上一紧,已经被罗保搂住腰部,刚要说话,腾云驾雾一般,已经从楼上飞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芝儿又惊又喜,紧张喘着气说:“大爷真是神人。”
罗保得意地一笑:“说的没错,大爷就是神人!”
不料外面春燕楼巡更的发现了他俩,一敲锣叫喊起来:“有人跳楼要逃啊!”老鸨和那恶棍黎麻子闻声赶紧追了出来。
黎麻子见是一个嫖客带着芝儿逃跑,大怒,拔出一把刀,追上来就刺罗保。
罗保冷笑:“你奶奶个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说完,飞脚去踢,不料黎麻子真有些手段,一转手腕,刀斜着劈过来。
罗保脚步一变,出现在对方身侧,一拳打在对方肩上!
罗保偶然获得“金罗大帝”真力之后,内力变得强悍,有了内力的基础,经过前段时间的轻功练习,脚步也变得无比轻灵。脚步变动之间,一般武夫的速度无法相及。
这一拳击中,黎麻子肩骨已经被砸碎,疼得大叫。
罗保抱住芝儿,施展陆地飞腾术,蹭蹭蹭,不一会儿,跑得不见踪影,留下老鸨在那儿跳着脚叫骂。
芝儿被罗保抱着,脸儿变得通红。罗保带着她跑了十多里,来到另一个小集镇,趁别人不注意,他偷了一匹马,上了马带着芝儿狂奔。他身上还有些银子,但是却舍不得花,“顺手牵马”也是他小时候流浪学到的拿手好戏。
芝儿知道他偷了马,一直担心,心跳不止,不时回头望,跑出去很远,见没人追来,芝儿觉得十分刺激,不禁在马上搂着罗保的脖子笑出声来。
罗保扭过脸看她一眼说:“你还笑,让官府抓住你,罚你做奴婢。”
芝儿笑:“又不是我偷的马,你才是偷马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保,在华南门做修道,我是内门高级修士。”他明明是内门初级修士,在妞儿面前总是要吹吹牛,把自己级别说得高一些。
“哦,我听说你们华南门,势力很大,整个风唐州都是你们帮官府管着的对吗?”
“是啊。”
罗保带着她往她家乡王家庄跑,眼看离华南门越来越远。前面出现一个山坡,林木掩映,上面隐约可见一座庙宇。芝儿看见那庙宇后,忽然说:“我们就到这里吧。”
她告诉罗保,她的姑姑在这座尼姑庵里出家。她可以容身在这里,其实也是她不愿意回家乡,免得被父母责骂,她的父母对她非常严苛。她心里还有一个小秘密,她想这个地方离华南门比较近,自己以后可以去看望罗保。这一路奔逃,她感觉罗保是她过往生活中,从未遇到的有趣而且心地善良的人。
“你还不下马?”见芝儿迟迟不动,罗保有些奇怪,扭脸一看,芝儿又眼泪汪汪的样子,奇怪道:“你逃出虎口,快到家了,还哭什么?”
“你会不会来看我?”芝儿红着脸说。
听了这话,罗保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他这些年从未经历这样女孩子的柔情,不禁有些慌乱兴奋,虽然和别的女子也有过巫山云雨,但是面对这个清纯的女孩,感觉很不一样哦。
一刹那,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焦躁道:“你快下马,要不然我还把你送回妓院!”
芝儿在他背上捶了一拳,下了马。
罗保掉转马头,看了一眼山上那尼姑庵,见上面写着“净慈庵”三个大字,他大声道:“我记住了,净慈庵,以后我来看你!”他飞马跑出去很远,又跑回来,丢给芝儿几两银子,然后再向远处赶去。
芝儿站在那里,看着罗保的背影被马蹄溅起的灰尘挡住,而后渐渐消失在远方。她自语道:“这个小子鼻子嘴巴都长得那么丑,心肠倒不坏。”
罗保跑了很久,芝儿秀丽的脸庞不时出现在脑海,一时心烦意乱,便对着天空骂道:“你奶奶个熊!这小妞!真要命!”
此时天光大亮,忽然腹中饥饿,看到路旁一个包子铺,他下了马走了进去,没想到一进去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赫然看见洞闲门那四个寻衅道士也坐在里面吃包子。四个人正是苏一逊等人,他们见罗保进来,都拿目光盯着他的道袍。罗保恨不得脱掉身上的衣服扔了,因为这个衣服上面肩头部位绣着“华南门”三个小字。
罗保低着头坐在那里吃了两个包子,心想,今天要遭殃。
果然,麻烦找来了。
苏一逊招手:“那小子,你过来一下!”
罗保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不肯屈尊,他怒目道:“你是叫你爷爷吗?”
话音刚落,苏一逊旋风般已经坐到他的身边,罗保故作惊讶:“咦嘿,你比猴子还快呀?”一掌拍过去,苏一逊反掌迎击,碰的一声,苏一逊被震得后退了四五步,罗保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苏一逊修道数十年,道力自然非常雄厚。
罗保把手里的包子一扔,撒腿就跑。刚跑出包子铺,后面一阵冷风,易辰谷已经出现在自己左侧,罗保这次出来寻欢,也没带长剑,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好挥拳去打。
易辰谷身形一转,快似鬼魅,一只手已经扣住罗保的肩井大穴,罗保半个身子发麻,无法动弹,心里不免十分沮丧。经过这段时间练习,他的身法够快,但是跟这些修道的长老比起来,自己还是非常弱。而且自己的内在道力并不能随心所欲发出。
道边有个草坡,四个道士坐在那里审问罗保:“你叫什么名字?”
“你爷爷名叫罗保。”
苏一逊伸手要打他,易谷辰拦住。他笑眯眯地问:“你是一个初级修士对吗?”
罗保冷笑:“你们几个好歹也是混了好几十年的老道士,欺负我一个刚出道的小道士,不害臊吗?再说,你们抓了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和鲍天尘大战三百回合呀?”
易辰谷问:“最近,你们华南宗有没有什么行动啊?还有,你知不知道风唐州知府上次金库失窃的事情呀?是不是你们华南宗监守自盗啊?”
罗保十分机灵,马上明白了易辰谷是要从自己这里挖出点儿华南门的秘密,他眼珠一转,就说:“最近我发现十大弟子正在磨练一群死士,听说要和齐云山的人抢夺什么东西。”
易谷辰和三个同党互相看了一眼,他急忙问:“抢夺什么?他们是要袭击我们吗?”
“你先松开我的穴道。”
易辰谷就在罗保肩上拍了一掌,罗保哎呀一声,他伸手摸了摸肩膀,感觉可以行动自如了,就站起来挥了一圈胳膊。
苏一逊怒道:“你小子快说呀,要不然我一剑劈了你!”
罗保故作神秘:“那天晚上,我躲在议事厅外面,听到十大弟子正在和一群死士商量如何突袭齐云山,好像你们一个有钱的地方,我没太听清,好像就在这两天要行动!”
“难道要突袭我们山下的钱庄和当铺?华南宗真卑鄙,表面上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暗中却要袭击我们。”苏一逊问易辰谷。
易辰谷摆了摆手,他对罗保说:“罗保,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罗保说:“我真的只知道这些,我一个初级修士,不可能听到更多的秘密。不过,你刚才说的风唐州金库失窃,我如果回到华南门,一定帮你们暗中打听。”
易辰谷冷笑:“你是在骗我?”
罗保一脸无辜:“我骗你何用?我在华南门总是受十大弟子欺负,想升为高级头领也没机会,我早就仰慕你们洞闲门的大名,想转投你们门下,我如果打听到你们需要的消息,就刚好可以作为入门礼。”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要是骗我,下次擒住你,就要你下地狱!”易辰谷说。
“那我,那我先走一步喽。”罗保说完,施展陆地飞腾术,玩命地跑,一边跑一边低声骂道:“你们他娘的卑鄙无耻下流的洞闲门道士,四个人欺负我一个,等我练成神功,一定要狠揍你们!”
苏一逊:“你为什么放了他?”
易辰谷:“这小子没什么用,杀了他也不过就是个无名小道士,如果他真的想投靠我们,以后或许可以做个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