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年目光闪了闪,心底涌起一阵懊恼和不知所措,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来之前忘了看监控,所以不知道茉姐姐什么时候出门了。姐姐来酒店是因为什么事,如果他不是凑巧碰到了,茉姐姐是不是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真想把她用铁链锁起来啊。
闻人茉一看他的目光逐渐幽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为防止他太过偏激,就解释道:“我来找你。”
“找我?”霍启年一愣,“茉姐姐怎么知道我来这儿了?”
闻人茉微微勾唇,“女孩子找男朋友的行踪都有她的方法。”
霍启年豁然一笑,倏然凑近:“那茉姐姐是来抓奸吗?”
闻人茉挑眉:“你觉得呢?”
霍启年刚想澄清自己来酒店的目的,这时电梯打开,一个狼狈却娇弱的身形突然冲了进来,眼见着那身影要往霍启年怀里扑去。
霍启年眸光一凝,逃也似的躲开,一个箭步闪到闻人茉背后去了,嘴里不忘嚷道:“茉姐姐救我,有人想占我便宜。”
闻人茉:“……”
白薇薇没有像预料中扑进男人的怀里,收不住惯性,直接往地上栽去。
“啊!”白薇薇痛呼一声。
霍启年冷冷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孩,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启年哥哥~”白薇薇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声,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不是你的小青梅吗?”闻人茉抬眸笑着看向霍启年。
后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怕她误会,匆忙解释:“我以前跟她只是住得近加上同校而已,其实并没有很熟的。”
言下之意,他们的关系算不上青梅竹马。
白薇薇眼底划过一道嫉恨,抬起头时却一脸单纯可怜,“启年哥哥,你谈了女朋友就要跟我撇清关系了吗?”
霍启年眉头微蹙,一脸不悦:“你别叫我哥哥,我没有妹妹。”
白薇薇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凝视着霍启年的脸,几秒后才道:“好,我以后不叫你哥哥了。可是,启年你昨晚才跟我……”
她瞥了眼闻人茉,而后又看向霍启年啜泣:“我们的关系确实回不到从前了,我知道我对不起这位姐姐,我愿意退出。”
霍启年:“?”
闻人茉嘴角泛起冷笑,这女主还真是不要脸,当着她这个正牌女友的面还敢搞白莲这一套。
她男朋友脸上难道写了冤大头三个字吗?
霍启年一时没理解白薇薇的话是什么意思,但闻人茉熟知剧情却清楚。
她盯着白薇薇脖颈上的红痕,状似无意道:“小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瞧你脖子上颜色不浅,莫不是昨晚找我男朋友去给你打蚊子了?”
霍启年闻言看向白薇薇的脖子,随即厌恶地移开目光,他总算明白白薇薇刚才是什么意思了,当即委屈道:“茉姐姐你怎么吃完不认账呢,昨晚我明明跟你在一起。”
闻人茉:“……”
白薇薇一怔,从闻人茉脖颈位置看到了熟悉的红痕,眼眶顿时红了。
他们居然已经……
电梯到了一楼,门缓缓打开,霍启年牵着闻人茉的手率先走出电梯。
白薇薇后知后觉出来,只听霍启年头也不回道:“我跟茉姐姐情投意合,形影不离,我们的关系谁也无法插足,希望你以后不要到我们面前来挑拨。”
白薇薇握紧拳头,指尖死死掐进肉里。
司机专心致志的开车,后座上女人双臂环胸一言不发,少年一脸讨好卖乖,头抵在女人脖颈撒娇道:“茉姐姐别生气,我真不是去见白薇薇的。”
闻人茉冷哼一声,不出声。
霍启年眼底划过懊恼,抓住闻人茉的手摇晃着解释:“我刚才在酒店说的话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她居然在酒店。”
他前脚问茉姐姐是不是来捉奸的,后脚白薇薇就往他怀里扑,真的是个巧合,可若茉姐姐不信……
“不是白薇薇也可能是陈薇薇、李薇薇。”闻人茉看向他沉声道。
霍启年总算明白她生气的点,赶紧解释:“我保证我去酒店不是去见女人的,我是带了几个记者去招待我的好哥哥了。”
“嗯?”闻人茉斜眼看他。
霍启年便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闻人茉自然知道霍启年做了什么,她只是想让霍启年把她纳为自己人,复仇的计划能在实施前全然信任地告诉她。
尽管她也不坦诚,从没告诉过他自己是杀手。
如果狮小三听到她的心声估计会问一句:这就是所谓的双标吗?
两人回到家,因为刚才的事,气氛中莫名多了一层隔阂。
霍启年捏了捏眉心,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是重生的,前世惨死,今生只想复仇,茉姐姐虽然在计划外,但他对她是真心的。
茉姐姐的身份本身就是危险的,他不想茉姐姐卷入自己的仇恨里被更多的危险波及。
是夜,两人同床异梦。
闻人茉背靠着少年,并未睡着,却不知背后的少年也没有睡着。
她感觉背后一紧,一双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的腰肢,少年的鼻吸喷在她后颈,微热,强烈的荷尔蒙充斥她周身,身体逐渐发烫。
闻人茉热得不行,微微挣脱,少年反倒搂得更紧了。
“茉姐姐,你还在生气吗?”霍启年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吐。
她没有转过头都能感觉到黑暗中少年眸底的炙热,仿佛能将她后脖颈灼穿。
她终是无奈地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床头的灯被打开,她看见男生眼底的红血丝,以及眉眼中淡淡的哀伤。
心口倏然一怔,她抿了抿红唇,叹息道:“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霍启年声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
他其实很害怕,怕茉姐姐有一天离他而去。今天在酒店的小插曲就像一个警钟,提醒着他,他的不坦诚或许会造成无可挽回的误会。
他更怕自己的占有欲被她发现,那些监控器,那几条锁链都是他肮脏不堪内心的证明。她若发现,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闻人茉抬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发丝,低声道:“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问我。”
霍启年愣了愣:“问什么?”
“问我究竟是什么人。”
霍启年眼底闪过错愕,吐出一口浊气,原来她想的是这个。
旋即心又被吊起,小心翼翼地对视着她的眼睛,试探性问:“我若问了,茉姐姐会说吗?”
闻人茉点了点头:“没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