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应慎静静听他说罢灵魂发问:“察觉了你又待何?”
不是,三哥你要这么问咱们这天可就没法聊下去了哈。
褚叶久久未语,干脆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褚应慎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轻唤一声:“六弟?”
褚叶:“呼呼~”
听到耳畔平稳的呼吸声响褚应慎低笑出声。
也罢,他本就是使坏故意一问罢了,答案是什么自是清楚也不在乎。
褚叶本是想着假睡来着,但身体乏累,褚应慎走的太过稳当,体温又高还真让他闭眼的功夫舒服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是被渴醒的。
褚叶两眼一睁感觉眼皮沉重,仿佛又回到前两日刚得风寒时一般浑身无力,单是动个脑袋都觉得十分费劲儿。
“......水。”
他开口的嗓音暗哑,有人听到他的动静立马上前伺候。
“王爷,水来了。”
耳畔的声音模模糊糊,褚叶费了好大功夫才分辨出是季欲和来。
他觉得浑身酸痛,酸胀感不比清晨起来那会儿要轻,甚至更加严重。
将水饮下,褚叶缓缓开口:“我、我,这是怎么了?”
“王爷风寒本就尚未好全,如今脉搏微弱沉细,欲动尚无力量,正是气血亏虚,”一直候着的太医适时开口,“再有我观王爷贵体元气衰退,又有头脑发热,舌质多变,情绪波动之相,这些皆是情志不调所致。”
左右不过一个意思,他太肾虚了。
褚叶双眼发懵,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一遭。
他有些不敢去看季欲和,干脆双手合十交叉胸前歪在床上直接装死。
“王爷王妃虽说感情正盛,但眼下还需节制啊,”太医叹气,“既然王爷醒来下官再去开些新的药方。”
季欲和声线听不出喜怒,平静的可怕:“好,那就劳烦张太医了。”
太医退下,室内沉寂片刻。
褚叶缓缓睁开眼睛偷偷瞄人。
这一瞄不要紧,竟是率先跟坐在床尾的褚应慎对上视线。
褚叶吓个激灵,更觉脸上燥热。
“既然六弟已醒,我也放下心了,”褚应慎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站起身来,“六弟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虽然褚叶也不是特别想要和褚应慎呆在一起,但此时此刻,丢下他真的好吗!
可惜褚应慎似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平日瞧着不苟言笑,这会儿竟还刻意冲他勾唇点头。
那幸灾乐祸的心思十分明显,简直......坏心眼啊!
可惜褚叶又没理由将人留下,只能双眼微红尽显可怜的目送对方离开。
“......王妃。”
褚叶刚是张口喉咙发痒咳声连连。
好在季欲和没有对他不管不顾,焦急的为他顺气安抚:“王爷有话慢些说便是,切莫动气。”
季欲和越是这般待他,褚叶心里越是惭愧,他眼睛楚楚可怜的与他对视,等不咳了声音沙哑的开口确认:“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对不起。”
褚叶还未来得及说些自我反省的话,没想季欲和先是一脸的沮丧和紧张。
“啊?”褚叶愣住,“王妃何故道歉?”
季欲和将他扶好,微垂着眉眼叫人看不出表情,可身遭低落的情绪却是十分明显。
“三哥都同我说了。”
褚叶从没见过季欲和这么沮丧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心下疑惑,想起方才褚应慎离开时的表情心里一时没了底。
“我知王爷不喜善妒之人,但子皙与王爷本就有夫妻之实,王爷若是自行寻人便也罢了,可府上一个奴才那般行径何曾将子皙放在眼中?”季欲和垂着脑袋,像是个犯错的孩子,“府中奴才本就惯会见风使舵,若不立威,子皙何安?”
褚叶一时哑言,脑子转的也快,没想到褚应慎会把昨晚上被他发现的事情用来对季欲和倒打一耙。
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说被自己半夜发现的?
“子皙知罪,本不觉错,”季欲和抬头看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有泪珠挂在眼角,“可三哥说是子皙此为吓着王爷,让王爷受了惊......”
褚叶:“......”
六。
褚应慎真的六。
但越是如此,褚叶越是觉得内心难安啊!
可,可也确实是个隐瞒玄鸦事故的好机会,这条渣男之路他褚叶真是越走越深啊......
“......没有的事情,”褚叶想喊他起来,“此事也是我的疏忽,不怪你。”
褚叶从来没觉得不怪你三个字这么难以启齿,属实是把倒打一耙发挥到极致,不要脸到了极点!
“真的?”季欲和不太确信,“可三哥说王爷被子皙吓着,半夜宿在他那里一直不敢归来,若不是因着王爷发热三哥送来怕是还不肯回!”
褚叶:“......不是,许是熬夜太久,怪我自己身子不争气,你别多想。”
季欲和又说:“方才张太医也说王爷是情志不调所致,想来就是因着我受到惊吓的!”
说着季欲和眼睛更红,一直悬在眼角的泪珠缓缓而落。
“子皙就是忧着王爷恐到才差侍卫半夜所为,怎么就......”
褚叶心虚,连声解释:“昨夜三哥邀我有事商议一时聊得兴起,正巧就给碰上,王妃不必自责,翻篇了吧。”
好在季欲和也不是真的矫情,哭的再怎么委屈听到王爷话中疲态懂得收敛。
他收了哭声,褚叶心里松了口气。
但季欲和依旧难免不安:“王爷可会因着此事与子皙生了隔阂?”
褚叶摇头:“不会,你心有我,我自是知晓,只愿下次若有想法告知我便是,不必刻意相瞒。”
季欲和回的乖巧:“好,子皙再不会胡来。”
“我信你,”褚叶呼口浊气闭上眼睛,“有些乏了,想再眯一会儿。”
季欲和为他掖好被褥:“王爷睡吧,等药煎好子皙喊你。”
“好。”
褚叶昏昏欲睡,眼睛一闭没费什么力气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得很沉,自是不知晓季欲和掀开他的领衣看到那殷红刺目又暧昧至极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