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这座繁华热闹的城池近日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尽管城中的百姓未曾亲眼目睹,但各种传闻早已如瘟疫般迅速传播开来,搅得人们心神不宁、人心惶惶。
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无不带着忧虑和恐惧之色。
然而,就在局势即将失控之时,柳元挺身而出。这位德高望重的地方官深知稳定民心的重要性,于是果断地张贴出告示,以官方的口吻澄清事实真相,并安抚民众情绪。
随着一张张告示在大街小巷张贴而出,百姓们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知府衙门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整个院子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仿佛要抹去一切过往的痕迹。
但即便如此,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依然在空中飘荡,似乎在提醒着人们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血腥一幕。
此刻,柳元正眉头紧锁,坐在书房里苦思冥想。杨磐之死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倍感沉重。
杨磐身为朝廷的五品官员,其死因必须慎重处理并如实上报。可究竟该如何撰写这份奏折才能既符合事实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柳元感到左右为难,一时之间竟毫无头绪。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应该去找陆离商议一番,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益的建议。
而在听风小榭的别院里,则是一片宁静祥和。向问天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一时间,他有些茫然失措,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在哪儿?”
正当他满心疑惑之际,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他的女儿向文歌。
只见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爹,您终于醒来啦!”向文歌快步走到床边,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向问天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心中的焦虑顿时减轻不少。他连忙坐起身来,紧紧抓住女儿的手,焦急地问道:
“文歌,我这是在哪儿?你有没有受伤啊?”
向文歌赶忙将父亲扶稳,然后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地吹凉后送到父亲嘴边,柔声道:
“爹,您放心吧,这儿很安全。这里是侯府的别院。您先把药喝了,好好调养身体。”
就在此时,只见门口处缓缓走进一人,此人正是孙仲礼。向问天见到来人后,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思忖: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孙御医,竟然真的是您呐!自京城分别之后,已是多年未曾相见,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能在此地与您重逢。”
向问天激动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孙仲礼面带微笑,回应道:“向大人,别来无恙啊!的确如此,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岁月可不等人哟,如今咱们都已不再年轻啦。”
站在一旁的向文歌此刻却是满脸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于是轻声问道:“爹爹,这位先生究竟是谁呀?”
向问天赶忙解释起来:“乖女儿,此乃前任太医院的院长,更是那有着‘妙手回春’之称的孙神医啊!”
听闻此言,向文歌先是一惊,随即连忙欠身施礼,略带歉意地说道:
“哎呀!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孙神医,小女子方才实在是眼拙无礼,还望神医莫要怪罪!”
孙仲礼摆了摆手,笑着示意她无需多礼,并夸赞道:
“向大人,您可是生了个乖巧懂事又贴心的好女儿啊!”
听到这话,向问天不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唉,孙神医您就别夸她了。这丫头着实令我头疼得很呐,此番竟瞒着我偷偷跑了出来,一路上不知给我增添了多少麻烦呢。”
向文歌一听父亲这般说辞,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反驳道:
“爹~哪有您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嘛,人家……人家也是担心您独自一人在外无人照料才跟过来的嘛。””
……
房间之中,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仿佛能够驱散所有阴霾和忧虑。就在此时,柳元步履匆匆地踏入了别院。
一进门,他就径直走向坐在主位上的陆离,面露愁容地说道:
“小侯爷,您看看眼下这情形可如何是好呀!毕竟那可是一名堂堂五品官员啊,竟然就这么死了,万一朝廷追究,我该如何?。”
言语之间,满是抱怨之意。
陆离却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轻轻抬手示意柳元稍安勿躁,不必如此焦急。接着,他缓声道:
“柳大人,莫非您忘记了还有一位巡察钦差在此么?”
经陆离这么一点拨,柳元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高声叫道:
“哎呀!对啊,我怎会把这位钦差大人给忘了呢!有他在此,咱们所承受的压力定然能减轻不少啊!”
陆离缓缓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然后对柳元说道:
“既然如此,柳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动身前往拜访那位向大人吧。方才听下人说,向大人已然苏醒过来了。”
于是乎,两人并肩而行,很快便来到了向问天所在之处。只见屋内,向问天正与孙仲礼相谈甚欢,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几日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陆离与柳元刚一进屋,柳元便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下官柳元拜见向大人。”
向问天见状,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和声说道:“柳知府快快免礼,请随意入座便是。文歌啊,速速去沏上两壶上好的茶水来,招待贵客。”
柳元谢过之后,屁股尚未坐稳,便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之情,开口说道:
“向大人,此次之事甚是棘手,恐怕非得劳烦您亲自出面斡旋一番,方可将此事造成的不良影响降至最低程度啊!”向问天缓缓道
原本呢,我此番来到此地,最首要的目的便是对您以及杨磐展开一番详尽地考察。
朝堂上的事想必你也清楚,可未曾想到啊,居然在这里经历如此这般惊天动地之事!
我定会将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呈报给当今圣上,请您尽管放心好了。至于那杨磐,他这番举动纯粹就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半分!
此等行径简直跟谋逆之罪毫无二致!即便他能够侥幸逃脱一死,圣上也决然不会轻易饶恕于他的。任是谁,恐怕都难以保住他这条性命喽!
听到向问天将话说到这份儿上,柳元那颗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安稳地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