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快门的按下,一张相片吐了出来。
-207——看到相片上的这个数字时,我的表情是呆滞的。
我挑选的事物经过验证,都是显现出的生性,可现在……
我不由得流下冷汗,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说我的记忆没有差错,那么就只有可能是我所拍下照片中的事物不只有我所看到的那些。
陷入沉思,我在这片区域飞来飞去。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推究出这个相片的计算公式,实际上是包括空间性的,也就是说,不仅这张相片上的事物被包含在内,被这片事物挡住的区域也同样会被计算在内。
换句话说,如果把计算区域看做是一块长方体,那么长方体的一面是固定大小的——也就是相片所映射出的大小,拍摄的角度只能决定这片区域的定位,而长方体的长度则需要用身位来调整,如果我正对着计算区域,那么只有我面前的区域会被计算在内,而我身后的区域则不会。
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只能将那张写有+329的相片交了上去。
将相片随便夹入相簿当中,耶律提将相簿缓缓合上,问道:“鉴于是第一次,可以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是否决定选择其他照片再重新放入一次。”
“不用了,谢谢。”我摇了摇头,果断放弃了机会,我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
耶律提没有再说话,双手紧紧按住相簿,紧接着,只见一股股暗金色的涟漪在相簿周边荡漾,一股黑色的魂魄涌入相簿表面,我的心头顿时一紧,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随后,耶律提缓缓张开双手,相簿随之打开,之前的那张相片此时已经变为了一张白纸。
这是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随即便静静地看着耶律提,等待着他公布结果。
“恭喜你,第一次就得到了胜利,事实上,当你拍下那张+329的生性相片时,结局就基本上注定了,幸亏你没有像以前我遇见过的某人一样,因为过度信任自己的判断,而错失了摆在眼前的良机。”耶律提不咸不淡地说出一番话。
“侥幸而已。”我回以淡笑,不过内心却有些遗憾自己没有抽到“一”的竹签,那样的话,自己就已经赢了。
不过,这种心理并没有维持太久,未知与变量往往充斥在生活当中,即使已经知道了结果,谁知道做出另一个选择时,结果会不会有所变化?
回归题目,耶律提带我来到第二片区域。
这片区域显然丰富了许多,事物也变得多样起来,不过这其实无关紧要,让我激动地是,我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不过为了不浪费机会,我在做出充足的判断之后,才进行了实验。
咔嚓咔嚓两声过后,我分别在区域的两端拍下照片,而照片的角度是相对的,笼罩的是同一片物体。
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两张照片,多可喜,亦多可悲。
可喜的事是,事实如我所猜想的那样,生死性的计算方式果然是利用了空间性的。
不过另外一方面,可悲的事是,我拍下地这两张相片数字都是-263。
是的,负数,显死性,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判断已经出现了极大的误差。
我哭笑不得,而现在就只剩下三次机会,必须要好好利用,即使接下来还有五次挑战,但我也不想让事态发展到极其紧张的氛围。
选了个包括事物种类非常多的区域,我将其拍了下来,同样的,也拍摄下一片事物种类非常少的区域。
-31与-27——两个数字并没有太大波动,这也再一次印证了这片空间的生死性分布是不均匀的,哪怕分为区域生死性与事物生死性两种,也毫无规律可言。
最终,我再一次对区域进行检验,调整了自己的观测结果,最终照下了最后一张照片。
看着照片上写下的-37的标识,我不禁有些好笑,这凭借自己能力做出的答卷,还不如之前两个懵的准确度高。
我当然不敢将一张数字为负的相片交上去,因为那基本意味着胜算为零。
只能又随意地拍下一张相片,夹在了相簿中。
与之前的场景一样,耶律提将相簿合上,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注入进相簿的不再是黑色的魂魄,而是白色的。
而结果也与之前不同,是黑色的纸张,看见它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输了。
果然,耶律提开口了:“很遗憾,这一次是我赢了,想必你对相簿的运算有些疑惑,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注入黑色魂魄,就代表着增加死性,相片上的数字会变小,而如果注入白色魂魄,则代表着增加生性,相片上的数字会变大,你很幸运,这一次抽到了白色魂魄,不过不幸的是,你拍下的这张照片是-19,并没能改变结局。”
-19?我在心中默念这个数字,依旧是负数,但却比那五张相片都要好,得到的依旧是这个结果,也就只能认命了,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收获,不是么?
来到下一个地点,场景倒是没有太大差异。
这一次,我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不去信任自己的能力,而是利用规则的漏洞。
已知区域内的生死性总和为0,那么如何将最后的结果保守地最大化?答案是不限取半,这样不仅能得出较为稳妥的结果,也能在过程上多出一次拍照机会。
就这样,我卡起了bug,也不敢去看耶律提的脸,不知他对此作何感想……
第一次按自身的判断,选择生死性数值绝对值较大的一方拍照:-79,选择另一半+79,第二次-163,选择另一半+242,第三次+267,第四次+36,选另一半+231,第五次-44,选另一半+275。
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确实不太行,五次下来,只有一次是选对了的,不过那都不要紧。
将其交给耶律提时,我还害怕他会因为我倾向于作弊的行为否定了这次成绩。
不过他似乎并未在意,而是依旧走了那套程序。
幸运的是,我赢了,那张掉出的白纸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