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虽然被关在疯人院的这几天备受煎熬,但也是心理上的,文亭亭不可能让自己摊上一条人命,她下手有分寸。”彭进回道。
文亭亭的用意,是想惩罚他,而非取他的命。
张敏闻言有些惊讶:“你居然会为文亭亭说话?对了,你被文亭亭这么遭贱,就没想过要报复文亭亭,让她颜面扫地吗?”
不敢置信,彭进居然不记恨文亭亭?
彭进闻言,眉头直皱:“小敏,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依文亭亭的社会地位和人脉圈子,我要怎么报复她?即便我把这事捅出去,我无凭无证的,又有谁会信我?”
“怎么就不信?当时不还有很多人在现场吗?!”张敏突然加大音量。
“你觉得那些在现场的人会帮我作证吗?”彭进反问。
他这些年世界各地到处跑,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他看得清局势。他最错的,就是一开始就错估了局势,才有此一劫。
“你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彭进,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是个懦夫!”张敏突然言语攻击。
她此意,当然是想刺激彭进。
彭进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应该瞅准机会,反将一军,把文亭亭的所作所为曝出来才对。
彭进听到“懦夫”二字,脸色微变。
张敏知道他当年喜欢陈小鱼,却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事隔多年,张敏重提旧事,无非就是想激他。
“你用激将法没用。现在的你就像被逼急的狗在跳墙,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为你对付文亭亭。你这点心思,瞒不过我。”彭进不急不怒。
张敏恨极了文亭亭,是因为对杨简的爱而不得。杨简的心又在文亭亭身上,试问张敏怎么会不恨文亭亭?
张敏没想到彭进说话这么直接,她脸色阴沉,倏地站起:“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还不是替你抱不平吗?!”
“你究竟是为我抱不平,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报仇而把我推出去,就只有你知道了。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对你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哪怕你能骗得过小鱼,也不可能骗过我。”彭进讽刺冷笑。
他才不至于蠢到被张敏当枪使。
识实务为俊杰,哪怕他再不甘心,也看得清眼下的局势。
文亭亭有文家人和丁母撑腰,而他只是一个摄影师,拿什么跟文亭亭斗?
而且他自己是挑事人,如果他不是在那么多人跟前曝出文亭亭和丁伦离婚一事,文亭亭也不至于对他下手。
如果他再年少轻狂一些,今天很可能就被张敏当枪使!
张敏被彭进戳中了自己的心事,脸色非常难看。但她还稳住了情绪,再度坐回原位,语重心长地道:“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文亭亭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在这种关键时刻,咱们两个应该同仇敌慨,一起对付文亭亭。”
“你又错了。文亭亭从来不是我的敌人,这次是我失策,上门自取其辱。你和文亭亭的恩怨,别把我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