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爹进了自己房间,并没有像陶宽爷爷那样即可就去睡,孩子又没有做事,不会那么的累再说也年轻,昨晚是累了些,但早上起来得又不是很早,基本上都大半上午了才起来,陶宽爹想不通自己的爹给自己讲的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多想,也许只是陶宽爷爷随性而说的,也没有太多的想法。陶宽爹想到的还只是陶宽爷爷趁自己出去摘葱的时候,到底在蛋羹碗里放了什么油,很明显这油和自己平常吃的油不一样,更香更辣,从自己开始记事起,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油,而这油又是放在哪呢,可以肯定的是这油是放在家里的,至于放在哪里,可谓一人藏千人寻,况且陶宽爷爷也还是这方面的老手,但不管怎么样,油肯定是自己家里的,不会跑到别人家里去,陶宽爷爷也未必真藏好不给自己吃,在陶宽爹看来,陶宽爷爷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的人能在他心里有过停留,要说有,那也只是陶宽爹自己的娘--陶宽爷爷自己的女人。陶宽爹虽然被烫了,但毕竟还是孩子反应比其他人快点,一大口都给吐掉了,不然今天的午饭就没法吃了。陶宽爹想趁着陶宽爷爷睡了的时候自己出去找找,但想想这油还在自己家里,别人也偷不走,陶宽爷爷今天不吃,明天不吃总不能让油坏掉吧,还有可能就是,只要油还在,我也能再去蒸蛋羹吃,如法炮制,陶宽爷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总会把好吃的油拿出来给自己吃,陶宽爹想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干脆也上床去睡了。陶宽爷爷是知道的,这点麻油是别人带给自己的,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还是第一次吃到麻油的时候,真可谓:此香只应天上有,也发誓将来自己也能买点这样的油,虽不是天天炒菜吃。最少滴一点下去调调味总可以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得关注着这油是哪里产的,要什么价位,怎么吃才能最好吃。经过一些时间后,陶宽爷爷还是知道了这个叫麻油的油确实不是本地产的,都是外来的东西,甚至超出了省,虽然本省也有这样的油。但收成很少,几乎都是奢侈品的代名词,也得知了这样的麻油并不是和自己的茶油一样来炒菜的,只是用来滴几滴伴凉菜吃的,当然了,条件好了,产量高了也可以加其他的作料制成其他的调味品,在农村最多的就是加辣椒末,制成辣椒油,这又香又辣很符合像银井湾这样南方的农村,辣可以除湿,南方的雨水多,湿气重适合吃辣的东西。陶宽爷爷也有这样的朋友。这个朋友家里也能产麻油,但量少就是自己家里吃都未必够。这个朋友家里也是和银井湾一样的农村,但那里却没有银井湾一样的高山,只是在一个大湖的的湖边上,至于这个湖有多大呢,以前人没有出过太多的门,更没有现代的交通工具,都是靠着二条腿走路的,就连自行车也没有,更没有汽车或者是高铁这样快速的出行方式。住在湖边的人每天都可以看到太阳是从湖里升起来的,而在古书里说的这湖就是海,直到近几百年来,有了快捷的交通工具了才看到了湖边的山。既然是湖也就有了干旱的年份和洪涝灾害的年分,每当洪涝灾害严重的时候,陶宽爷爷这个朋友家里也只能和陶宽爷爷一样外出去找生活,总不能天天吃鱼虾吧,况且那时候一条船也是天价的,更不可能家家都能造船打鱼。陶宽爷爷碰到这样的朋友也是偶然的,由于彼此的性格脾气合得来,也就成了好朋友,但这个朋友外出做事不会像陶宽爷爷一样每年都出去。陶宽爷爷这个朋友只是在洪涝灾害严重的时候才出去找事做,等到干旱的年分就不必如此辛苦了,可谓的干一年吃三年。只要到了干旱的年分,大量的土地从退却的湖水下面裸露出来,这样的地都是没有人管的,只要你有能力,家里有足够的劳动力都可以种粮食,地太多种粮食太累,家里人手不够的时候,为了不让裸露出来的土地荒废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种油麻。像银井湾这样土地严重缺少的山区,谁要是用地来种油麻,村里人肯定就会说那是败家子,油麻的产量太低了,只能种番薯或者麦子这样的农作物,产出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而陶宽爷爷这个朋友的家里情况刚好相反,太多的地在干旱的年分被湖水抛弃,想种农作物都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种油麻这样的东西。头伏油麻二伏粟,三伏天的干热很让人吃苦的,能冒着这样毒辣的太阳和闷热的高温出去撒油麻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于湖水的浸润,湖水下的土地还是很肥沃的,只要抢在头伏的时间内把油麻子撒下去,等到了该收的时候就有的收了,油麻收多又不能买,最好的办法就是榨油,把油麻子榨油,这也就成了那种香得让人流口水的麻油。陶宽爷爷虽然和朋友一起做事,但真正能碰到一起的时间却很少,尤其是人家榨了麻油也未必能记得带来,即使是带来了也不能交给陶宽爷爷。那时候没有快递,更没有网上购物,只是最初的实物交易。况且麻油也不能像其他的东西那样好带,属于贵重物品,人家朋友更不可能每次出门都带点麻油出来,万一陶宽爷爷没有在那里做事呢,这事也就这样耽搁着,直到解放以来,大家生活稳定了,湖边的生产队也能很好得种植油麻了,在那个生产力低下的年分,真可谓是人多力量大,湖里干旱的年分里种植的油麻变得很大了,生产队除了交的公粮,留下的麻油也能各家各户分得一些,这才有了麻油的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