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进展,那我只能试试各种可能。站直身子,简单整理了一下一身白的衣服。这我才发现,外套里面的橙色制服都变白了,放在一众d级人员里,应该是最靓的仔。
绕过基座,来到雕像面前,天使的面目依旧慈祥,光芒依旧闪耀,作为什么新手村引路人,逼格是够够的。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被选为“勇者”呢?单纯是因为我是所谓的“无罪之人”?
在幽影,骨架,还有雕像的注目中,我向着发光大门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将左轮对准雕像。
我自然还不敢开枪,因为感觉雕像一被攻击,纯白的幽影就会化作狰狞的恶魂,透亮的白骨就会变成恶心的丧尸,圣洁的雕像则会二段变身,成为不可名状,无法直视的存在......怪物见多了,一下子全是这些想象。
当然,比起担心危险,我更想借此逼迫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出来,因为一帆风顺的情况,要么是运气太好,要么有个存在在推波助澜,制造风势。我的运气一向很差,所以我更倾向于后者。
我还记得某个人说过,要明确自己的目标,不要轻易被收容物的异常引导,这样很容易滑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大门后的情况完全未知,是天堂还是深渊,都得去看看才行,但教堂,不,神殿内的情况目前我还是能了解一些的。所以即便最后还是要去门外看一看,但在之前,还是要尽可能地在出发前多获取点信息。
“我...开枪了。”
雕像虽然不能动,不是客观意义上的“活物”,但在这种地方,我认为它有个强烈的意识体应该很正常,能抵抗左轮的攻击几乎是必然。所以我对准的也不是雕像,而是整个神殿建筑。
我不知道这个建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星空还是虚空,但总该有股力量在维持它的存在,那股力量......
我手扣在扳机上,一点点加大力度时,头上皎洁的光芒突然被遮挡,抬头一看,一个发着红光的巨大眼眸正凝视着我。
说来就来?
我承认自己有点慌了,那个巨大眼眸的压迫感实在有点强。不过我也在基金会熬了这么久了,当然不至于落荒而逃,而是锁定眼眸,直接开枪。
不出所料,左轮的扳机扣下一点后就遇到了巨大的阻力,那个眼眸也像疼了一下,瞬间红光大作。
我本想加大力度,再控它一会,然后找机会把身上能用的武器都掏出来。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前的三扇门又突然打开,无数幽影和骨头从三个方向涌来。
它们十分急迫地向我涌来,冲到一半时,尽数化作洁白的飞羽。原来的那些幽影,骨架,全都化作一道道圣洁的光芒,汇入雕像,然后一道巨大的光柱从雕像射出,直击眼眸的瞳孔。
刚开始的几秒,我还以为这是要给那个大眼珠子送能量,结果从眼眸后退和鲜血飞溅的结果来看,这两个不是一伙的。
在我疑惑的时候,那些飞羽已经涌了过来,像洪水一样裹挟着我奔向那个光芒四溢的“天堂之门”。“它”一边攻击眼眸,一边在保着我撤退?既然是友军,怎么不吱个声呀。
在白色羽毛的洪流之中,我最后还是穿过了那扇门。一过去,可谓是大开眼界,豁然开朗,叹为观止.....
白羽洪流完成任务后飘散到空中,再如飞雪般飘落。而四周的场景,高度概括来说,就是“幻想乡”“乌托邦”“伊甸园”等等类似的概念。
白云皑皑,溪流潺潺,碧空万里,草木丰茂,鸟语花香,总之是怎么美好怎么来。可能附近还有一片苹果林,一男一女正赤身裸体地做着不能播的事。
我从地上爬起来,将身上的羽毛拍了拍,带着各种情绪愣了十来秒,最后将目光放在草丛花茎间的一个小箱子。看着是个不加装饰,方方正正的木箱,但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想有人注意到,并打开它。
对这个场景我有点印象,仔细想了想,之前的预知梦里是有差不多的场面,只不过时间太久远,具体情况已经忘完了。但既然已经被预知过了,那个箱子必然就是关键。
因为刚才的举动,我基本把这座神殿的控制者当作友军,所以就径直走了过去,拿起了箱子。但我也知道,这个“友军”,大概率只是和我有点一致的利益,更接近中立单位,而不是1225和“星光”这种与我同一队伍的。
我依旧不知道它的诉求,和谁会为此付出代价,可除了打开箱子,四周也没有什么能做任务的地点,而转身跑回去,等着我的可能只有那个血色眼眸。
唉,都说人生可以是旷野,但很多时候,有些东西几乎已经帮你做好了选择。
我唯一能做的“挣扎”,只是把左轮抵住箱子,如果打开后冒出什么“灾祸”“瘟疫”,我就直接开枪,至于底下有没有“希望”,无关紧要,黑暗世界里微渺的希望,对目前的状况没有价值。
随意地打开箱子后,发现里面没冒出什么东西,只有一根洁白的羽毛,静静地贴在箱子底部。不是什么神物,圣器,单看样貌,就是和其它羽毛没什么不同。
非要往高端上说,那这玩意应该是大道至简,是所有羽毛的中枢。不过高不高端已经没有意义,事已至此,什么东西都试试吧。
我拿起羽毛,在它与箱子彻底分离时,万千他人的回忆涌入心神,还好我当过“法老王”,对此还有点经验,不然大脑可能直接过载宕机了。
我无法体味每一份回忆,但大概知道,最开始的回忆至少是四五百年前的了。回忆的主基调有各种情绪,高兴,悲伤,五花八门,除开预料之内的,大量犯人的各种情绪,还有些普通人,甚至权贵的......
没等我仔细研究,手上的奇怪感觉让我下意识地扔掉了羽毛。羽毛没有落回箱子里,而是莫名的气流带动下,飘落到前方的花丛上。
无暇顾及这些,我看着大半被绒毛覆盖的右手,紧张的大喘气起来。因为我察觉到,羽毛里有个东西,目的明确地想替代吞噬并替代我的意识,如同它吃掉的那千万意识一样。
还以为有个友军呢,结果我只是个在餐桌被争抢的小菜一碟。
“先生,您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余光里,俯身拿起了那个羽毛。啊,这下又多一方势力,到底后面还有多少“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