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漫长如无尽的黑暗,孤独似无边的荒野,皇帝陛下在烛火的微光中,犹如孤独的守夜人,批改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漫漫长夜,无人相伴,即便他贵为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心中也渴望能有一人倾听他的心声。
陛下丢下手中的玉笔,心情如那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复杂,他高声呼喊着严公公:“小严子,朕乏了,后宫之中可有解乏之事啊。”
严公公如那忠诚的仆人,规规矩矩地走过来,低着头,如那低垂的稻穗,向皇帝陛下汇报着皇宫这几日的情况以及皇帝近日的行程:“启禀陛下,您最近去蓝美人寝宫频繁,朝堂有大臣私下议论,说是国丧期间,陛下应以服丧为主,不应近美色……”
“混账!!朕乃天子!朕要宠信谁,那是朕的权力!难道还需要给那些朝堂的大臣汇报吗?”皇帝陛下的怒火如那熊熊燃烧的烈焰,瞬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桌上的奏折如那凋零的花瓣一般,全部扫落。
“陛下啊,后宫之事犹如那深闺中的秘事,朝堂又怎好轻易涉足?主要是德妃娘娘,哦不,应当尊称太后她老人家,担忧您会如那贪吃的猫儿般,沉迷于美色而荒废了朝政,落得个被人诟病的下场啊。”严公公显然是被天子的威严吓得不轻,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甚至不惜搬出太后这尊大佛来压阵。
“呼~罢了罢了,朕这几日确实如那脱缰的野马,疏于政事了。自从与那丫头相认后,朕满心满脑皆是她,只想倾尽所能去补偿她,以至于连目前最为棘手的几件要事都抛诸脑后了。”皇上听了这劝谏,也深知自己初登皇位,势力尚不稳定,要想动手铲除朝堂上那些与自己唱反调的大臣,还需如那潜伏的猎豹般,暂且蛰伏隐忍;“小严子,你且先退下吧,朕再批阅一会儿奏折就歇息。”
“诺。”严公公如幽灵般悄然退下后,整个夜晚宛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又归入了死一般的平静。冷冽的寒风如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吹遍了皇宫内外,无情地侵袭着那些尚未入眠之人脆弱的心。
那天晚上,皇上在后半夜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他梦到自己如机器般不知疲倦地批奏折,批到了深夜,终于如泄气的皮球般,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书桌前,任由那无尽的疲惫将他吞噬,沉沉地睡去。
而在梦中,一位身着蓝白色纱衣的女子宛如仙子般轻盈地走到他的身后。她的身姿如梦似幻,仿佛在云雾中翩翩起舞。她轻轻地将被褥披在他的身上,那被褥仿佛是一片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随后,那女子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如同天籁,却又模糊不清,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皇帝陛下拼命地想看清梦中女子的面容,却只见那女子如幻影般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悄然从他身边离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香。
等待梦醒后,陛下身上真的多了一层被褥,那被褥宛如冬日的暖阳,给予他无尽的温暖。皇帝陛下虽然没有言语,但那严寒中的温暖已经如春风般拂过他的心头,让他倍感暖心。沉默片刻后,严公公如报晓的公鸡,准时进来提醒陛下该上早朝了。
“陛下,五更天已至,早朝的时辰到啦!”严公公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将陛下从美梦中刺醒,陛下不得不肩负起她身为君主应尽的责任。
下朝后,朝堂上那些陈词滥调,犹如嚼过的甘蔗,毫无新意。然而,当务之急仍是民生问题,怒城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暴雪,堆积如山的积雪如恶魔般压垮了百姓的房屋,阻断了道路,冻死了粮食。陛下派遣朝堂出兵赈灾,安抚流民,也算是对这一事件做出了应对。不过,退朝之后,前来告密之人的证词,却让某件事情变得愈发清晰。
一个身着布衣、装扮成家丁模样的人,跪在皇帝面前,战战兢兢地汇报着情况:“回陛下,草民乃是长公主府上的一名长工。草民与那人初次相见,是在半年前。那时,草民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
“直至某次偶然间,草民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才知晓那个与长公主偷偷会面、私下暗通书信之人,竟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少将军……”
“哦,照此看来,皇妹与东旭的初次会面,应当是在半年之前。那时,东旭前往太子东宫拜见三弟,因不熟悉宫中路径,便先行到了皇妹的寝宫……想来,二人便是在那时初次相见。”皇帝面沉似水,嘴角却挂着一抹冷冽的笑,仿佛在嘲笑这世间的一切;“呵,有趣,想当初太子党与礼城党、二王党争得你死我活,最终却让朕渔翁得利,有了今日的局面。没想到这老东家竟如此会给朕带来惊喜,真是有趣得紧。”
“呵呵,你且先下去领赏吧。”陛下轻挥衣袖,严公公心领神会,立即明白皇帝陛下的言下之意,赶忙将告密的长工领了下去。
“是,谢主隆恩,草民告退。”
待严公公带人如潮水般退出大殿后,皇帝陛下这才龙颜大悦,开口夸赞此事最大的功臣;“【暗卫】做得犹如那九天之上的神只,居然找到了人证物证,如今朕手中有了这封书信,就犹如手握定海神针,何惧与朕的好妹妹对峙。”
“朕要她知晓,朕作为兄长对她的关心爱护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她却所托非人,作为一国的长公主,她的身份如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值得更高更有价值的人去呵护她。”陛下将自己心中所想如竹筒倒豆子般告诉的唯有他现在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心腹。
“陛下所言甚是,东家虽世代如那巍峨的山峦般守护金国边关,在边境处威望极大,但毕竟边关犹如那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长公主金枝玉叶又怎能受的如此疾苦。”赵祁心中虽觉得陛下此言犹如那无稽之谈,而作为未来人他支持自由恋爱,但也不能如那鸡蛋碰石头般正面和皇帝起冲突,只能顺着皇帝的脾气给他捋顺了再谈些好话;“不过,长公主殿下的婚事也关系着整个国家的国运,若那东旭将军真有那通天的本事,为金国开疆拓土,说不定二人这事还真得让皇上三思。”
皇帝手托下巴,沉思良久,心中暗自思忖:若东旭将军果真能为金国开疆拓土,打下一座半座城池,按照功勋制度,或许真能位极人臣,册封为异姓王爷,亦可与当朝长公主喜结连理,成为皇亲国戚。
然而,陛下仍忧心忡忡,唯恐边疆武将功勋赫赫,权力过大,自己难以掌控。若是其心生反意,天下百姓必将再度陷入战火的深渊,又担心东家是否会成为下一个刘家。“赵祁啊,你所言极是,朕不能一意孤行,反对东旭与皇妹之事。如此,朕会寻个良辰吉日,让东旭将军从前线归来,促膝长谈,力争和平解决此事。”
“陛下圣明,实乃臣之幸,百姓之福啊。”赵祁对陛下感激涕零,陛下不再仅凭年轻气盛而冲动行事,而是愿意冷静思考,权衡利弊,这无疑是皇帝从一个稚嫩的君主逐步成长为一代明君的先兆啊。
“罢了罢了,赵祁,休要再对朕阿谀奉承。”如此吹捧,反倒令皇帝面若晚霞,羞涩难当;“咳咳,你且退下,继续派人严密监视,另外,鹿县的龚明政绩斐然,着实不错,让他一月之后归来,朕要在满朝文武面前亲自嘉奖。”
“是,微臣遵命。”得到皇上夸赞的赵祁欣喜若狂,此刻的他已然完全融入了百年前末代王朝御林军总管首领这一角色之中,沿着角色的发展轨迹不断成长。即便赵祁深知这个角色最终的结局是战死沙场,他也毅然决然地选择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踏出大殿的房门,赵祁本想回头再看一眼皇帝,他心里清楚,这位末代君主并不似历史记载那般是个残暴不仁的暴君,只是脾气稍差了些,为人稍显执拗了些。经过数年的相处,赵祁甚至觉得,若抛开皇帝这一身份,这个名叫司马豪的人若是生在现代,那么他们或许会成为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吧。
只可惜,赵祁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在走廊里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结局会演变成这般模样。为了不让旁边站岗的人察觉到他的异样,赵祁只能强装镇定,整日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质问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历史上的司马豪为何会沦为众矢之的的暴君,为何会成为病毒的源头呢?”
且看赵祁与严公公皆不在皇帝陛下身侧,那位曾经饱经风霜的少年,犹如被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喷薄出他的本性。若非皇帝这重身份,他必是那温润如玉的书生,亦或那倜傥风流的公子,只可惜,皇帝的身份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岳,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皇帝陛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趁着二人不在,如那灵动的狸猫一般,偷偷地溜出了宫殿,蹑手蹑脚地朝着思念之人所在之地奔去。
而那露雨阁中,却犹如炼狱一般,上演着一幅惨不忍睹的血腥画卷。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浪蹄子,怎如此不小心!!这可是父亲大人历经千难万险,从全国寻觅而来的一位工匠呕心沥血打造的木琴,你竟然胆敢将其弄坏!!”蓝茹幻手中的木藤,仿佛变成了一条条凶猛的毒蛇,张牙舞爪地无情抽打在蓝茹梦那娇嫩的身躯上,她的嘴里还不断吐出恶毒的话语,似乎想用这些语言将对方彻底击溃。
“明明是姐姐大人弹琴时不小心弄坏……”蓝茹梦拼命抵抗着蓝茹幻的暴行,身体上伤痕累累,淤青遍布,额头更是被打得鲜血淋漓,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花。她的身体出于本能,蜷缩成一团,紧紧地保护着重要的脏器,双手交叉护住脑袋,如一只受惊的小兽,狼狈不堪地缩在地上,口中艰难地吐出真相。
“好大的胆子!!小贱人!!牙尖嘴利还敢顶嘴!!?”蓝茹幻听到对方的反驳,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手上的力道也如暴风骤雨般加重了几分,打得蓝茹梦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在房间里到处逃窜。
外面站岗的太监和丫头都如同雕塑一般冷漠地站着,仿佛屋内正在上演的是一场无声的闹剧,可明明她的双耳都能听见蓝茹幻那如雷贯耳的咒骂、蓝茹梦那惨绝人寰的惨叫,以及挥舞木藤破空时发出的尖锐声响,打在人身上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直到蓝茹梦走投无路,只能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抱头痛哭,她看到蓝茹幻那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然后又狠狠地用木藤抽了她一鞭,这一鞭犹如毒蛇一般,差点没将她抽晕过去。木藤瞬间断裂后,蓝茹幻这才觉得疲惫不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才让蓝茹梦捡回了半条命。
“姐姐,不要再打了,是妹妹错了,是妹妹错了!!”蓝茹梦深知,在这里,无论自己做什么,永远都是姐姐有理,妹妹有错,自己只有苦苦求饶,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蓝茹幻看着妹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反而觉得对方是在惺惺作态,想要以此来博取自己的同情。于是,她更加凶狠地掐住蓝茹梦的脖子,恶狠狠地咒骂道:“闭嘴,你这个小狐狸精,就凭你这张狐媚的脸蛋去勾引男人,现在还想迷惑本宫?!哼哼,实话告诉你,本宫可不会上你的当,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本宫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说话间,蓝茹幻犹如恶魔附体,手中的力度不断加重,仿佛要将蓝茹梦扼杀在摇篮之中;“为什么……”就在蓝茹幻被掐得翻白眼,生命之火如风中残烛,即将熄灭的时候,她仍然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她的姐姐为何对她如此绝情。
“傻丫头,你挡了姐姐的路呐。”蓝茹幻面带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说着,仿佛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千钧一发之际,丫鬟小翠如疾风般冲进屋内,在蓝茹幻耳边低语了几句,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蓝茹幻瞬间慌了神,她那如铁钳般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口中还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算你这个小贱人命大。”
“小翠,将你这个小贱人带到后院好好梳洗一番,可别让这副狼狈模样被他人瞧见,另外,梳洗完毕后,可别让她有片刻清闲。”
“是,主子。”小翠领命后,轻轻拍了拍双手,宛如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从门外鱼贯而入的两个太监,如同饿虎扑食般将昏迷不醒的蓝茹梦拖了出去,小翠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那两个太监,一同前往后院。
在被拖行的途中,蓝茹梦身上的血迹仿佛是她心中冤屈的化身,在地上划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血路。她在昏迷前最后的意识里,仿佛听到小翠轻声说道:“皇上来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皇上如预料般来到了露雨阁。
然而,这次皇上是微服私访,身边并未带多少人。他独自一人踏入露雨阁,站岗的太监和宫女们正要下跪行礼,却被皇帝陛下轻声阻止:“嘘,不必行礼,朕此次来是想给丫头一个惊喜。”
太监和丫头们面面相觑,随后心领神会,便都不再言语,仿佛皇帝陛下从未从他们身旁走过一般。
几步之后,皇帝陛下走进了蓝美人所在的闺房。此刻,蓝茹幻正在梳妆打扮,她那美丽的身影在梳妆镜的反光中若隐若现。她早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皇帝,但她没有尖叫,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而是以一种如行云流水般的从容,让皇帝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朕的小丫头,茹幻,朕这几日犹如那离水之鱼,对你思念至极啊!”皇室张开那如铁钳般的双臂,紧紧抱住了蓝茹幻,下巴如一只顽皮的小兽,在她的头上欢快地蹭着,贪婪地吸食着对方那如幽兰般的体香。
“陛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臣妾对陛下的思念,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蓝茹幻的小心思如那狡猾的狐狸,趁机拉起陛下的双手,如那蛇妖般妖娆妩媚地勾引着对方,纠缠着不放,一个转身之间,陛下如那大力士般,将蓝茹幻公主抱起,转起圈来。
“哈哈哈哈哈,陛下、陛下,臣妾快晕了陛下,哈哈哈哈哈,陛下快放臣妾下来,哈哈哈哈,放臣妾下来。”
皇帝的内心如那平静的湖面,被这娇弱的女声撩拨得泛起阵阵涟漪,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四目相对,皇帝如那温柔的春风,将蓝茹幻从怀中轻轻放下,二人顺势而倒,犹如那并蒂之莲,趟入身旁的床上。
“陛下。”蓝茹幻伸手如那轻柔的羽毛,轻轻地刮了刮皇帝的鼻梁,这是以前蓝茹幻经常做的动作,皇帝在接触到对方手指余温的那一刻,犹如那沉睡的雄狮被唤醒,回想起这个动作,的确,只有曾经的丫头才会做出如此大胆且亲密的举动。顿时,皇帝心中对眼前这个蓝茹幻的怀疑,如那冰雪在暖阳下消融,降低了不少。
“臣妾如今常常忆起往昔,陛下彼时流落在民间,如那无根的浮萍,是臣妾拯救了陛下。而后我们二人如那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归家之路,四处漂泊,只能沿街乞讨,方得苟活。有几日,陛下更是高烧不退,如那风中残烛,令臣妾忧心忡忡,几欲以为要与陛下天人永隔了。”蓝茹幻所言情真意切,连她自己都不禁沉浸其中,感动得热泪盈眶,而脸上却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宛如那盛开的花朵。
“丫头……莫要忧心,朕后来不是已然康复了么……况且朕尚未好生护你周全呢……”皇帝陛下轻柔地拭去蓝茹幻眼角的泪花,见她所言分毫不差,对她的疑虑又消减了几分。
“是啊,那时若非城中的卢大夫宅心仁厚,臣妾怕是再也无缘得见日后的陛下了。”蓝茹幻捧着皇帝陛下的手,继续说道;“直至渔城有人将陛下从臣妾身旁带走,臣妾都不知陛下原是……”蓝茹幻面露苦涩的笑容,话到嘴边却又故意止住。
“好了丫头,莫哭,已然无事了,无事了。”皇帝陛下的一只手被蓝茹幻紧紧攥着,另一只手则轻抚着她的脸庞,柔声细语地宽慰着;“朕依旧是朕,朕曾许诺定会护你周全。”
“朕依旧是你的阿豪。”
“你永恒的阿豪。”
“你可否再轻唤朕一声阿豪?”
“阿豪。”蓝茹幻嫣然一笑,轻声呼唤着,这声呼唤犹如春风拂面,令皇帝陛下心旌摇曳,脸上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件稀世珍宝,宛如捧着一颗璀璨的星辰,递给了蓝茹幻。
那是一件由纯金铸就的金步摇,熠熠生辉,仿佛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蓝茹幻凝视着它,眼中满是喜爱,犹如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金步摇,紧紧握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陛下这是要赐予妾身?!”
“自然,不仅如此,朕还将赠予你一个承诺,无论未来你犯下何种过错,朕皆会宽恕于你。”皇帝陛下起身离床,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怪异感,仿佛有一层迷雾笼罩着他。而这一切,似乎都始于蓝茹幻那声阿豪的轻唤,那声音仿佛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
“当真?!”蓝茹幻在皇帝陛下的搀扶下,移步至床前的木桌前,正欲为陛下斟上一杯清水,以解其口渴之时,却听到陛下说道;
“当然,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言罢,皇帝陛下稳稳落座,而面对那张空荡荡的木桌,二人正要陷入尴尬的沉默时,小翠送上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和一碟精致的糕点,宛如一场及时雨,化解了这令人窘迫的气氛。
蓝茹幻轻轻拿起一块小巧玲珑的糕点,如一只温柔的手,将它送到皇帝陛下的唇边。皇帝陛下轻启朱唇,品尝着糕点,那熟悉的味道和异常的甜腻,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在他的口中翻涌。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被这味道刺痛,但又强忍着,艰难地吞咽下去。
一旁的蓝茹幻敏锐地察觉到皇帝陛下的异样,吓得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迅速离开了皇帝陛下身边半米。然而,皇帝陛下却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紧紧拉住了她的手,不愿让她离去。
“陛下,这糕点……”蓝茹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啊,朕还记得,当初朕对那干涩难咽的馒头百般嫌弃,是丫头你从外面偷来了蜂蜜,才让朕得以勉强果腹。”皇帝陛下凝视着这糕点,仿佛在透过它看到过去的时光。他拉着蓝茹幻,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温柔地问道:“丫头,你可曾将这糕点的秘方传授给他人?朕为何在太子宫内也能品尝到这一模一样的味道?!”
“陛下……”蓝茹幻面红耳赤,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因她是从真的蓝茹幻,也就是如今的蓝茹梦口中得知了此事,然而对方并未向她透露制作这一糕点的细节。
“叫朕阿豪便是。”皇帝陛下微微一笑,如那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
得到陛下的允许,蓝茹幻心中稍安,犹如那久旱逢甘霖的小草,赶忙为自己假冒的身份辩解;“阿豪,臣妾的确将制作糕点的方法告诉了臣妾的妹妹,她初入宫廷想必是想用这些不入流的法子去讨好某位王爷或皇子吧……”
听着蓝茹幻的解释,皇帝陛下半信半疑,心中犹如那被风吹起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因为就在不久前,他确实下旨让蓝茹幻的妹妹蓝茹梦回到了她姐姐的身边,二人姐妹情深,妹妹会做一个糕点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皇帝陛下准备不再追究时,他突然犹如醍醐灌顶,接着问道;“那丫头你可还记得……这糕点的芳名以及制作之法?朕渴望亲口品尝你亲手制作的美味。”
这可让蓝茹幻如坐针毡,她本就是李代桃僵,就连知晓双方的过往,都是靠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才从真正的蓝茹幻口中撬出,如今怎能因这微不足道的细节而一败涂地,她心有不甘,实在是不甘心啊!可面对皇帝陛下的诘问,当务之急也只能强打精神,硬着头皮回复道:“事情过去的有些久了,臣妾有些忘记了。”
“大概是,将馒头温热,然后掰开馒头,如涂脂抹粉般将蜂蜜涂一层上去。”
蓝茹幻强颜欢笑,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馒头,还有如此干瘪乏味的吃法。
陛下未能从蓝茹幻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他终于恍然大悟,那种诡异的违和感究竟源自何处,自从他准许蓝茹幻唤他阿豪开始。
“不对,大错特错。”皇帝陛下心中暗自思忖;“那丫头岂会只叫朕阿豪,她定会叫朕阿豪哥哥,而且她也不会自称为臣妾……不、馒头蜜的做法她也说错了,那时根本没有热水将馒头泡软……故而,能做出正确馒头蜜的唯有……”
皇帝陛下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双眼,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根本不敢再继续往下思考。就在这时,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无法自拔。
正当皇帝陛下出神之际,突然传来一阵轻柔而焦急的呼喊声:“陛下、陛下?!”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下子将他从混沌的思绪中猛地拽了回来。原来是蓝茹幻正一脸关切地望着他,那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皇帝陛下回过神来,定了定神,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朕只是有些乏累了。今日之事就暂且到此为止吧。”说完,他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然而,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可他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陛下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能够正确制作出馒头蜜的唯有蓝茹幻的妹妹——蓝茹梦。她竟然在三弟那里待了大半年之久......难道真的会是朕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人吗?倘若如此,朕又该如何去面对三弟呢?!”想到这里,皇帝陛下不禁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当皇帝陛下迈着沉稳而威严的步伐缓缓走出寝宫正门时,蓝茹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就在那一刹那,她的视线恰好落在了皇帝陛下那如刀削般冷峻的侧脸上。只见他的眼神犹如千年寒冰一般冷酷无情,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这可怕的一幕让原本就心怀恐惧的蓝茹幻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蓝茹幻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皇帝陛下渐行渐远、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后,蓝茹幻似乎渐渐回过神来。此时的她,心中已然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她那原本充满惊恐和无助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辣与决绝。
只见蓝茹幻咬着牙关,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使得关节微微发白。紧接着,她猛地转身面向那张摆放着精致糕点的桌子,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一把抓起那些糕点,就好像它们是什么令人憎恶的东西似的。
下一刻,蓝茹幻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糕点狠狠地砸向地面。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响起,那些精美的糕点顿时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开来,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而蓝茹幻则站在这片狼藉之中,恶狠狠地说道:“等着吧……我绝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