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太子已经昏了过去,而且全身湿透。
郁清欢皱起眉头,心里有些担心。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他拖到干的地方。
而后,她赶紧伸手给他把脉,仔细地感受着脉象。经过一番诊断,她松了口气,发现他只是受了轻伤,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看起来,他应该是猝不及防之下,头部被人打了一下,然后掉进了河里。
确定他没有大碍之后,郁清欢才稍稍安心一些。
天气寒冷,又快天黑了,她顾不得其他,立刻开始动手制作一个简易的筏子。
她找来了附近的树枝和干草,迅速地编织成一个简陋的筏子。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太子拉上筏子,用力拉着筏子朝着不远处的茅草房走去。
好在茅草房并不远,只是郁清欢拖着一个大男人,累得气喘吁吁,热了一头汗。
好不容易走到近前,她才发现,原来茅草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和两间屋子,显然是住着一户人家。
郁清欢将裴夙拖到一旁,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来开门了,而令郁清欢惊讶的是,来人竟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郁清欢有些紧张地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说:“老婆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的夫君刚才不小心落水了,现在还昏迷着。我们能不能在您家里借住一下,把衣服烤干,等他醒过来再走?”
老婆婆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她身后昏迷不醒的男子,心中暗自猜测他们的身份。
她虽身为农妇,但也见过不少人,一眼便看出这对公子和夫人气质不凡,不像是普通农家的人,更不是附近财主家的人。
老婆婆心中猜测,他们或许是来自京城的贵人。
然而,老婆婆并没有因为两人的高贵身份而心生畏惧而是认真地打量起郁清欢。她觉得郁清欢眼神清澈,看起来并不像坏人,于是立刻点头答应道:“天气寒冷,你们赶紧进来吧。”
不过老婆婆看躺在筏子上了裴夙,又立刻叫人:“老头子!”
紧接着,一位同样满头银发的老伯伯从屋里走了出来。老婆婆简单地向他说明了情况后,这位老伯伯立刻上前帮忙,和郁清欢一起将裴夙抬进了屋内。
老婆婆很快便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并拿出一套打补丁的男子衣服递给郁清欢。
她解释说:“这是我儿子平时干活穿的衣裳,他人现在在城里做工,好几日都不回来,这衣裳洗过了是干净的。”
说完,她还特意强调了一下,生怕郁清欢会介意。郁清欢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老伯伯又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把屋里的一个小火炉点燃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郁清欢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发现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家儿子的房间,尽管墙壁是用泥土砌成的,室内光线略显昏暗,但整体还算整洁。
她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裴夙的衣物,动作轻柔,仔细地擦拭着他的身体,发现有不少伤疤,应当从前在军营打仗留下的。
郁清欢留意了新伤的位置。,又小心地为他穿上那套土布的衣服。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裴夙的眼皮微微翻动,似乎快要醒来,她连忙帮他把伤口涂上药。
处理完这些,她又将湿了的衣服放在炉子边烘烤,让它们尽快干燥。
此刻,天色已晚,屋内点起一盏微弱的油灯,虽然光线昏暗,但却是异常的宁静。
裴夙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郁清欢正坐在炉子边昏昏欲睡,帮他烤着衣服,这一幕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与怔愣。
而郁清欢也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转头便与裴夙的目光交汇。
“殿下,您终于醒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安心。
郁清欢急忙走到床边,不等裴夙开口说话,便主动为他把脉,以确认他的身体状况。
“还好,并无大碍。”她轻声说道,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随后,她细心地为裴夙掖好被子,并端来一碗水,扶起他喝了下去。
裴夙立刻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他十分不解,开口问道,“这里哪里?是你把我救了?”
郁清欢早就想好了说辞,“是我今日来庄子探望亲戚,本来林中采药,就发现一个人被冲到岸边,原本吓了一跳,可是仔细一看竟然是殿下你,怕附近有刺客,便做了筏子,将你带到这户农户家中,想等你醒来……”
裴夙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屋内的墙壁是由泥土砌成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他心里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于是向郁清欢道谢。
然而,郁清欢的脸色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如此客气。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道谢显得有些生疏。
就在两人都有些羞涩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郁清欢轻轻推开门,只见老婆婆端着饭站在门口,当她看到裴夙已经醒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小官人终于醒了,你夫人可急坏了……”
听到这句话,郁清欢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裴夙接过话来,微笑着说道:“多谢老婆婆容我们夫妇在此歇息!”
老婆婆笑着点点头,然后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郁清欢听到裴夙说出“夫妇”这个词时,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心想他惯会装腔作势。
老婆婆离开后,裴夙的耳朵也渐渐泛起红晕,但他生怕被郁清欢察觉,赶紧转移话题,催促道:“快些用饭吧。”
郁清欢看了一眼裴夙,发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关怀,心中不由得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