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来探望的人中,为首的正是太子妃,其身后紧跟着王侧妃、郑嫔以及苏良娣等人。
她们一同走到床边,关切地询问郁清欢生产时是否辛苦,并对着襁褓中的小皇孙赞不绝口,直夸这孩子生来就有福气。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太子走了进来。他一踏入房门,瞧见屋内这般喧闹嘈杂的场景,眉头不禁微皱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之色。
众女见太子驾到,赶忙止住话语,齐齐屈膝行礼请安。太子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说道:“郁嫔刚生产完,身体虚弱,需好好静养歇息,你们都先退下吧!”
言罢,也不等众人回应,便自顾自地走到床前,俯身查看起郁清欢母子二人的状况来。
众人徐徐地走下台阶之后,太子妃站在原地,她的眼眸此刻却带着深深的恨意和怨毒,死死地盯着太子、郁清欢,仿佛这三人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一般。
太子妃心中的愤恨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难以抑制,她紧咬银牙,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裙摆。
一旁的夏嬷嬷见状,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她,缓缓地朝着长秋殿走去。
一路上,太子妃一言不发,但那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早上,郁清欢刚刚生产完之时,太子满心满眼都只有对她身体状况的担忧与关切,对于孩子也仅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而已。
而现在,当他再次看到这个小家伙安静地躺在郁清欢的身边,那乌黑的眼睛正好奇地睁开来注视着自己时,太子的内心深处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郁清欢脸上挂着温柔如水的笑容,轻声说道:“殿下,您抱抱他吧。”
听到这话,太子竟然有些激动,由于从未有过抱孩子的经验,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一旁的成嬷嬷及时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孩子轻轻地放置在了太子的怀中。
尽管如此,太子还是紧张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伤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郁清欢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子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只见太子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动作轻柔得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他的移动。
郁清欢瞧着这般情形,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心中暗自觉得有些好笑。
毕竟这可是太子初次为人父,那份新奇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眼眸此刻紧紧地盯在孩子身上,怎么都移不开视线,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越看,他就越是满意,似乎这个小小的生命便是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
然而,小孩子可不管这些,突然间哇啦哇啦地大哭起来。
这哭声响亮而清脆,太子依旧觉得自家孩子可爱极了,丝毫没有因为哭闹声而感到烦躁或者不耐烦,毕竟,这可是他与郁清欢的孩子!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候着的乳母赶忙走上前来,从太子手中接过孩子,轻声说道:“殿下,小皇孙该吃奶了,老奴先带他下去。”乳母恭恭敬敬地说道,随后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中的婴儿,缓缓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太子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跟随着孩子移动着,眼中依旧流露出浓浓的关切与慈爱之色。
而郁清欢坐在床榻之上,尽管心中同样万分不舍得与孩子分开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但理智告诉她,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好好坐月子,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毕竟只有自身健康无恙,才有足够的精力去照顾、养育这个孩子,并为他的未来精心谋划。
这边刚刚安顿好孩子,那边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紧跟着就到了。
由于这孩子不仅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身体健壮、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皇后娘娘对其喜爱有加,简直是爱不释手。
因此,这次赏赐下来的物品之丰厚,竟然比其他皇子的王妃所生孩子得到的赏赐还要多出许多。
一箱箱精美的绫罗绸缎、一件件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还有各种珍稀的古玩字画,补品……源源不断地被送进了彩音轩。
由此可见,皇后娘娘对于这个孙儿的重视程度当真是非同一般!
其他嫔妃们个个眼红不已,私下里无不议论,心中暗自慨叹:这郁清欢究竟是走了什么狗运?竟然如此顺利地产下了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备受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看重。
太子妃更是对郁清欢恨之入骨,直气得咬牙切齿。
自郁清欢生产之后,她便将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郑宴娆身上。
每日,太子妃都会变着法儿地折磨郑宴娆,恶狠狠地骂道:“当初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会想法子勾引殿下,结果呢?如今郁清欢因生孩子无法侍寝,可你连殿下的心都没抓住,更别提怀上子嗣了!你到底要何时才能给本太子妃争口气啊!”
郑宴娆的母亲也听闻了郁嫔生子的消息,并特意差人送来口信询问郑宴娆是否已成功侍寝,可有身孕。
得知这些后,太子妃愈发觉得郑宴娆不中用,不禁冷哼一声,讥讽道:“哼,真不知道我母亲为何还要过问你的事情,依本宫看来,你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面对太子妃的责骂与刁难,对于郁清欢,郑宴娆虽然满心嫉妒,但又无可奈何。
其实她何尝不想得到太子的召见呢,只可惜最近太子压根儿就未曾正眼瞧过她一下。
就在这时,太子妃突然将郑宴娆唤至近前,附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太子妃所言,郑宴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连连摇头说道:“嫔妾万万不敢……”
太子妃冷笑,让夏嬷嬷拿出来一条带血的帕子,“这是你在府中与常表哥私通的罪证,让本宫拿出来吗!”
看着熟悉的帕子,郑宴娆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