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关上门后,并没有如同白芷仙子想的那样休息。
他走到桌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瓶。
这玉瓶并非凡物,而是系统兑换的特殊容器,专门用来盛放一些具有特殊功效的药剂。
易安打开玉瓶,里面盛放着一种透明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他在解语宗弟子闯进来之前,特意向系统兑换的“隔离药剂”。
他将之前将隔离药剂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再将白芷仙子给的药膏涂抹上去。
隔离药剂迅速渗透皮肤,在药膏和伤口之间形成一层薄膜,将药膏的药效完全隔绝在外。
做完这一切,易安才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倒要看看,解语宗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第二天一早,几名解语宗弟子早早地来到易安的房间探望。
他们看到易安面色红润,伤口处涂抹着药膏,似乎已经好转许多,心中都松了口气。
“易神君,您的伤势如何了?”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易安故作虚弱地笑了笑,“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这解语宗的药膏果然神奇。”
几名弟子听到易安的夸赞,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原本还担心易安会因为昨夜的事情而对解语宗心生芥蒂,如今看来,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易神君,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另一名弟子问道。
“没有了,多谢各位关心。”易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几名弟子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解语宗弟子对易安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易安也乐得清闲,每日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安心地享受着解语宗的“特殊照顾”。
午后的阳光带着初秋的燥热,洒在残破的村庄上,更添几分萧瑟。
易安打算去看看其他受伤的村民,顺便探查一下魔气残留的情况。
刚迈出房门,一个瘦小的身影,哭喊着朝他奔来。
“大哥哥!大哥哥!我娘…我娘她…跳井了!”
小男孩上气不接下气,涕泪横流,小手紧紧攥着易安的衣角。
易安心中一紧,连忙拉起男孩的手,“别急,带我去看看。”
男孩踉踉跄跄地带着易安跑向村口的老槐树。
一口老井就在槐树下,井水幽深,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一个妇人漂浮在水面上,脸朝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浑身已经有些僵硬。
易安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入井中,将妇人抱了上来。
他探了探妇人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妇人已经没了气息,身体冰冷僵硬。
小男孩扑到妇人身上,哭喊着:“娘!娘!你醒醒啊!娘!”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旷的村庄回荡,听得人心里一阵发酸。
这时,村长和几名解语宗弟子也闻讯赶来。
村长看到这景象,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这是张大庄的媳妇,李嫂啊…唉…造孽啊…”
一名解语宗弟子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跳井了?”
村长叹了口气,解释道:“张大庄…就是昨天变成魔物,被…被净化掉的那个…李嫂一时接受不了,就…唉…”
易安看着怀中妇人平静的面容,心中一片悲凉。
魔物带来的灾难,让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伤害,更是对人心灵的摧残。
活着的人,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而死去的人,也无法得到安宁。
他将李嫂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对小男孩说道:“节哀顺变。”
小男孩只是哭,哭得浑身颤抖。
村长抹了把泪,声音沙哑地说:“唉,苦命的女人啊…入土为安吧。”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瓮声瓮气道:“村长,我去弄张席子来。”说罢便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便拖出一张破旧的草席。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李嫂的尸体抬上草席,用几根粗壮的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沉默地抬着往村后的树林走去。
易安牵着小男孩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男孩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低着头,默默地流着泪,一声不吭。
易安能感觉到他小手冰凉,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指。
这片树林平日里是孩子们玩耍的天堂,如今却显得格外阴森。
他们来到一处空地,几名汉子放下担架,开始挖坑。
泥土干燥坚硬,挖起来十分费力。
汉子们轮流上阵,汗流浃背。
易安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易安,哽咽着说道:“我…我叫狗蛋…”
易安心中一酸。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狗蛋脸上的泪水,说道:“狗蛋,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狗蛋紧紧地抓住易安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坑挖好了,众人将李嫂的尸体放入坑中,开始填土。
干燥的泥土落在草席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噗噗”
突然,狗蛋猛地挣脱了易安的手,飞快地扑向土坑,小小的身子“咚”的一声摔在李嫂的尸体旁。
“娘!不要埋我娘!”狗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树林里回荡,凄厉绝望。
他紧紧地抱着李嫂冰冷的尸体,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愣住了,手中的泥土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汉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村长更是老泪纵横,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易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连忙上前。
想要将狗蛋拉起来,却被他死死地抱住李嫂的尸体,怎么也拉不开。
“狗蛋,乖,让怒娘…入土为安吧……”易安哽咽着劝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狗蛋却只是哭。
小小的身躯仿佛承载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让人心疼。
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放下手中的铲子,瓮声瓮气地说道:“狗蛋,别哭了,以后,我们都会照顾你的。”
另一个汉子也跟着说道:“对对,我家的婆娘前些日子…失去了孩子,以后,你就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