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了,护士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许一,这也太凑巧了吧!广播里说的这个吉祥肯定就是你父亲。”
“若依姐,他是谁都和咱们没关系,我也不想找他,还是过咱们平静的日子吧!”
可是回到家,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从床板下面拿出那面铜镜,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这面镜子就有可能是我祖上的东西,山洞里真有祖宗的坟,那我是不是应该把铜镜放回去……
浑浑噩噩的又过去了三天,晚上护士在电视上看赤峰新闻,自从上次听到了广播,每天晚上下班她都要看赤峰新闻。我心不在焉的收拾厨房碗筷。
……今天上午,市委市政府韩鹏市长,和香港吉翔地产董事长吉祥先生举行座谈会,欢迎吉董事长回老家考察,投资……
啪!我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我慌忙蹲下身体去捡碎片。
护士跑了过来,“许一,你没事吧?啊,许一,你的手出血了!你起来,别用手捡了,一会我扫一下。”
护士拉我起身,我的左手中指上有一条小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许一,你去沙发上坐,我去找医药箱。”
“若依姐,这是小口子,我用水冲冲一会就好了,不用上药。”
护士拉着我去了沙发,“许一,我是护士,怎么处理伤口你要听我的。”
三分钟后,护士帮我处理完了伤口,还包了一个创可贴。“许一,咱俩经历差不多,我十五年没有见过妈妈,你二十年没见过亲生父亲。你当时劝我,鼓励我去找妈妈,今天,我也要劝劝你,你应该去见他,问问他为什么二十多年不回来找你,没准中间也有什么误会,或者他有什么苦衷。不管怎么样,总要见面沟通一下,聊聊看看。”
我摇了摇头,“若依姐,我不会主动去找他的,他是大老板,有钱,还是市政府的座上宾,我不要去巴结他。”
护士叹气,“许一,你想的太多了,你苦了这么多年,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没人会说你的,再说你只是去认亲,就算他是你父亲,我们也可以不要他的钱。”
我情绪低落的和护士回卧室休息,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李叔的电话,“许一,上午有人来村里找你了,开着豪车还有司机,你李婶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了,他还要了你的电话,他给你奶奶和你爸妈上了坟,然后就走了。我估计他会去赤峰找你,我和你李婶猜这个大概是你亲生父亲。”
……
三点多,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号码是6开头的,八个数字。我的心好像要跳出来,我蹲下身体,感觉特别难受,最后我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接通了电话,“你好!”
“你是许一吗?”声音低沉浑厚,还有一些颤抖。
“我是许一。”
“你给我一个地址,我现在要见你,我快到赤峰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见你!”
“许一,我是你亲生父亲,我叫吉祥。你应该知道我的吧!”
我抹了抹眼泪,“你找错人了,我姓许。”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说道:“许一,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怪我,你能不能见我一面,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当我求你了!”
“昭乌达小区xxxxxxx”
我挂了电话,给护士打去了视频,护士在忙没有接,我又一次打了过去,护士终于接通,“许一,姐正在忙呢,你有什么事吗?一会我就下班了回去再说。”
“若依姐,我要死了,你快点回来,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护士终于发现了我的不正常,“许一,你怎么躺在地上,你怎么了?”
“若依姐,你快点回来,吉祥马上来了,我感觉自己呼吸困难,特别难受。”
我听见护士喘粗气跑步的声音,“许一,你起来喝口水,我去请假,马上回去。”
挂了视频,我并没有起来,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过了十多分钟,我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护士一边打开门一边喊我,“许一,你没事吧?”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却看到护士身后跟着一个人,没错,是新闻里看到的吉祥,他看起来五十多岁,仪表堂堂,穿着一身休闲装,震惊的看着我。
我慌忙的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各部位不听使唤,护士来到近前搀扶我,“许一,我在门口遇到了这位大叔,他说是来找你的。”
护士把我扶了起来,转身对吉祥说道,“大叔,您里面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们倒水。”
吉祥坐在了沙发上,四目相对,我能肯定,他绝对是我的亲生父亲,因为我们长得很像。
“许一,我是你爸爸,我叫吉祥,我想象了无数次咱们见面的场景,就是没想到你躺在地上迎接我!”
“你说你是我父亲,你有什么证据?我只记得我父亲姓许。”
护士端着两杯热水放在我和吉祥的面前,“许一,你好好和大叔说话,不管他是谁,也是年纪大的长辈。”
吉祥对着护士点了点头,“许一,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我不怪你。牛营子当铺地西山坡的坟是你烧的纸吧?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是你妈妈。你奶奶叫李翠兰,你父亲叫许国军,你三个月的时候我把你送给了你奶奶,你的右屁股上有一块枫叶形状的胎记,我给了你奶奶一个和田玉的平安扣,是红绳,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还有三枚袁大头,你的生日是1994年8月8日。”
“你说的这些都对,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这些事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屁股上有胎记他们也知道,若依姐也知道。但是并不能证明你是我父亲啊!”
护士听了我的话有些尴尬,起身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许一,你是成年人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我是你父亲,这是铁的的事实。你看看咱们长得一样,实在不信咱们去做个dNA”
我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些,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扔下自己的孩子一个人走了,二十多年都不回来看自己的孩子,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护士坐在我身边,用纸巾擦拭我的眼泪。
“许一,当时我太穷了,把你送人也是迫不得已,你跟着我肯定更受苦,没准就会饿死。当年我一个人偷渡到的香港,露宿街头,我在码头背过麻袋,餐馆刷过盘子,后来得罪了黑帮,差点把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