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河看向聂紫,见她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仅剩的一只手疯狂抱头,“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对不起!”
聂紫哭唧唧的爬到紫河脚边,求饶道,“大人,念在我们同一所学院毕业的份上,您就原谅我吧,好吗?求求您了。您只要答应原谅我,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
没等聂紫说完,紫河摊开手掌,一股魂力凝结在掌心,把聂紫熔炼成一颗黑色珠子。
“啊——啊啊啊——”聂紫的惨叫声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消失而去。
紫河把黑珠子丢给徐宗龙,“等会儿送给受伤之人,应该可以修复好她的灵魂。等伤者醒来,从她口中问清楚事实真相,如果是那蠢女人害的,写报告上报。”
“哦哦。是是是。”徐宗龙忙嬉笑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处理这家伙了?”
徐宗龙贼眼看向荣炁,焦急的等着,就想亲眼看看荣炁是怎么死的。
紫河正要发话的时候,黑莲突然走了过来,跃过了紫河的肩膀,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向夏言安,焦急问,“安安?你的胳膊怎么没了?”
众人看着黑莲那担忧的眸光,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怎么还和黑爷关系这么好?
紫河眉头越拧越紧,脑壳疼得快炸开了。
夏言安看了一眼徐宗龙,扭头看向黑莲,突然,她拉开嗓门哭了起来,“哇——就是这个男人,他扯掉了我的胳膊!哇——”
夏言安哭得特别可怜。
被夏言安指认的男人,正是徐宗龙。
徐宗龙跳起来大叫,“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扯你胳膊了?”
夏言安哭得嚎嚎大叫,“所有人都看见了!张勇哥哥你说,是不是他扯了我胳膊?”
张勇嘴一抽,顿了下后忙道,“对!我亲眼看见了!”懂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
夏言安又问,“田不明!你说!”
“呃。我也亲眼看见了,的确是徐官扯的。”
“钟谣,你说!”
“我也指认是他。”
“李海璐,你说!”
“同认!”
黑莲瞬间扭头射杀过去,“紫河,你可真是养了个好侄子。”
徐宗龙气得哇哇大叫,“不是这样的!叔!真不是这样的!他们合起伙来污蔑我!”
黑莲哼道,“很奇怪哦,他们都不是同一个院校的,而且都是来围剿红衣的,刚才你还听见,荣炁把他们都打伤了对吧?按理说,他们同荣炁和安安有矛盾。我就问,他们凭什么帮着夏言安一起撒谎指认你呢?”
“我我我、我这——这——我——”徐宗龙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是不是都被这女人灌了迷魂汤?”
“……”紫河冷冰冰的看着徐宗龙,轻声道,“你人品不好,这次的亏,给我吞了吧!”
徐宗龙跳脚大叫,“叔!”
“闭嘴!”紫河直接封了他的嘴。
扭头,紫河对上黑莲,瞄了一眼他背后的女人,嘀咕了声,“她是你的人?”
黑莲点了点头,“我罩着的。”
紫河叹了口气,“这次我给您面子,不追究了。这个红衣我要带走。”
“不行!”荣炁说道,“她是我罩着的。”
紫河看向黑莲。
黑莲哼哧点头,“一起罩着了。”
“……”
“……”罩那么多,累不累……
紫河伸过去的手,硬生生被黑莲拦了下来。
两个判官在众人凝视下,火热的激射视线,交缠,搏斗。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俩会狠狠打一场的时候,紫河率先一步低了头。
紫河揉了揉眉心,唉声叹气,“您把文件写得一团糟我就不说了,再过分……”
“我就过分了,怎么着?”黑莲冷冰冰的瞪着他。
紫河咬了咬牙后,叹气摇头,“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再出人命就行。”
“好。”
紫河拎着徐宗龙的衣领,飞离了练琴室。
“呼——”张勇他们又一次软趴趴倒在了地上。
夏言安这女人是真的太能耐了,当着两个判官的面,竟然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问题是她这样睁眼说瞎话,在场所有人都帮着她。好奇怪!
知道对着上位的判官撒谎被查处,会是什么代价啊?
他们为什么要给夏言安冒这么大的风险?真是不懂!
更奇怪的是黑爷的态度,他们怎么感觉黑爷把这丫头当妹妹一样宠着?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对,确切问,夏言安这小不点,为什么会被炁神看中了?
黑莲看着夏言安断掉的胳膊,眉头直拧巴,“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骂完这个,换一个骂,“你是废物吗?这都护不好她?你这准判官的头衔是假的吧?”
荣炁撇着头,不吱声。
他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能不能别再说了。
“黑爷帮忙修复一下她的胳膊吧!”荣炁放软音量,带着一丝丝的恳求。
黑莲奇怪问,“你为什么不去?”
荣炁垂眸道,“我怕会害她爆体。”
“爆体?”黑爷歪头问,“为什么会爆体?”
“不是说跨等级太多就不能轻易交换魂力,会害她……”
黑莲眼一眯,“谁说的?”
“校长大人。”
黑莲呆了一下后,嘀咕问,“你信他的鬼话?”
荣炁惊讶抬眸,“什?什么?”
“那糟老头的话,你也信?”
“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啊!”荣炁无语到极点了。
黑莲忍不住噗嗤大笑,“你傻了吧!你看过哪个出家人一天到晚和人打赌赚钱的?”
“……”
“什么跨等级会爆体,根本没有这回事儿。”
荣炁满脸震惊之余,内心闪过一百句妈卖批。他摇头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光棍老头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单身这么多年?”
“……”
“我是你的前车之鉴,你还看不懂吗?”
“……”
“他这人就喜欢棒打鸳鸯,看我们男人,爱而不得。”
“艹!”荣炁忍不住骂出声。
黑莲扭身走向窗户,挥挥手,“我就帮到这儿了,其余的你自己搞定。我答应过紫河,不能再闹出人命是底线。”
“知道了。走好不送。”
荣炁揽手抱起夏言安腰肢,回头对着其余四人说道,“我把红衣交给你们了,给她疗伤,听见了吗?”
众人看看地上虚弱的红衣,“啊……这……”
他们都是来杀她的啊,怎么现在变成要给她疗伤了?真是奇了葩了。
荣炁抱着夏言安回了卧室,夏言安焦虑抬眸,“七哥?你说这胳膊怎么修复呢?”
“用我的魂力,给你补足就行。”
“哦哦,听着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夏言安见他表情不太对劲,“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荣炁离开床榻,背过身,深吸好几口气,“我需要冷静冷静,你等我一下。”
男人飘去浴室,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夏言安晃着两条腿,看着没有胳膊的自己,嘀嘀咕咕,“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荣炁才舍得从浴室里飘出来,只是他进去的时候那样紧张,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样的表情。
“七哥?”
荣炁飘到夏言安身旁落在,手掌托着她细嫩的脸蛋,“有触觉吗?”
“没有啊。”
身为魂体,她是没有嗅觉味觉和触觉的。
荣炁有些惋惜,“没关系,说不定给你一次后,你实力大增,就会有触觉了呢?”
夏言安眉头紧蹙,“七哥你要做什么?”
夏言安只见男人把他下颚挑起来,红唇压了过来,她眼睛一瞪,赶紧把头扭开,让他吻了一空。
荣炁慌张抬眸,“怎么了?”
“我要问你怎么了!你干嘛要吻我?你是想趁虚而入吗?因为我没有手,不能反抗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呢?”
荣炁望着夏言安那双埋怨的眼神,他无奈吐气,“这个时候,你还要我给你复习功课?”
“啊?”
“从别人身上索取魂力有两种方式,你说,第一种是什么?”
“啊?”
“你学过的,不是吗?”
夏言安恍然想起,“接、接吻?”
“嗯。第二种呢?”
“啊——是那个什么?那个什么来着?说是很不好的词。”
“灵魂……交融……”
“对!这肯定是不好的事,对吧七哥?”夏言安慌张的看着他。
男人却眸光深沉道,“这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
夏言安脸蛋涨红,紧张盯着他,“所以……不可以的吧……”
荣炁呢喃道,“我想与你做……”
“不……不不不……”
“我想与你做!”他坚定了起来,那话里带着不容拒绝。
夏言安惶恐瞪眼,“不!我不要——我不想——”
“我要帮你修复胳膊。”
“你用其他办法。”
荣炁微微急躁,“这是最快的办法。”
“意思是也有其他办法的。我可以等。”
“过几日要比赛了,你不想和我一起二重奏吗?没有手,你回到躯壳内,你的手也不能动。没有手你怎么拉小提琴?”
夏言安愣了愣,“那、那就不拉了嘛,我们回去吧好吗?”
“可是我想参加比赛。”
“什么?”夏言安纠结问,“七哥你不是也不喜欢音乐吗?怎么突然这么执着了呢?”
“知道比赛的评委是谁吗?”
夏言安眨眼问,“谁?”
“我母亲,凌女士。”
“啊?”
荣炁捧着她小脸,微笑道,“我想见她,还想带着你一起去见见她。让她也见见你。让她知道,她未来的儿媳妇是个多么优秀的女人。即使不懂音乐,也一直努力的想与我琴瑟和鸣。所以我很焦急的在教你,想带着你去比赛。懂吗?”
夏言安焦虑道,“可是我的手。”
“我可以修复好它们,把你交给我。可以吗?”他明明可以不用废话给她用强,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哄她点头才罢休。
夏言安纠结了许久,红着脸,垂眸嘀咕,“会疼吗?”
“会很舒服。非常舒服。”
“……”夏言安哆哆嗦嗦,“感觉很不好的样子。”
“不会的,交给我。”
听见他那急切的呼声,夏言安心软了下来,抬起头想要回应他。
两人红唇即将碰触。
突然——
“打扰一下。”
一颗脑袋直接从门板穿了进来。
“啊——”夏言安吓得脑门撞过去。
荣炁被撞的头冒金星,回头狠狠瞪向门口,“你来做什么?”
柏无皙扯开温柔的笑脸,“我是来报恩的,请务必允许我为她奉献自己。”
荣炁一噎气,“什、什么?”
柏无皙整个身躯穿越门板,飘到两人面前,“我想为她奉献自己,作为救命之恩。可以吗?”
“不、不需要了吧!”荣炁忙拒绝道。
夏言安哼哧道,“姐姐是对我报恩,关你什么事啊?”
荣炁憋着嘴,“我才是救她的那个人。”
柏无皙温柔一笑,“你又不缺什么,我报答你女人,等同于报答你不是吗?”
柏无皙伸手捧起夏言安的脸,额头紧紧贴上她的。
一股股赤红的魂力灌入夏言安身体里。
她的胳膊慢慢凝结成型。
夏言安惊讶的看着自己双臂,“这——这样也可以吗?”
柏无皙一身赤红血衣慢慢变淡,最后变成了白衣。她虚弱的跌落了下来。
夏言安成型的胳膊,赶紧伸过去,抱住了她,“奇怪!七哥说一定要灵魂交融才能供给给对方魂力的不是吗?我们刚才难道就是在?”
柏无皙微微一笑,“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献祭。灵魂交融供给给你灵力,供给方不会有任何损伤,休息几日,魂力能够恢复如初,而且,你得到的供给,炼化不了的话,也储存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但献祭的话,是不可逆的,我供给给你的魂力,会永久变成你自己的。至此以后,我再也不是红衣了。”
“原来还有献祭这一说法。”夏言安了然点头,“不过感觉好像牺牲很大的样子。”
“还行吧,只是虚弱点而已。”柏无皙勉强起身,“我的恩报完了,不打扰两位,告辞。”
柏无皙飘啊飘,飞出了寝室。
夏言安欢喜一笑 ,目送她离去,扭头朝荣炁看过去,这一瞧,她的笑容僵在了半空中。
七哥这嘴脸是几个意思?为什么会这么的……狰狞??
他这脸上是不是写了一行字:到嘴的鸭子飞了?
夏言安尴尬嘟囔,“七哥,我去找我的身体了,咱们稍后练琴哈!”
荣炁无力的站在墙边,开始垂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