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结束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陈清去了一趟洗手间，落后一步，离开时在走廊里遇到顾之曜。
四下里无人，顾之曜叫住了陈清，视线锁住他，面无表情的问道：“陈董，刚才在会议上刻意引导我们去查戴睿成的私生活，你知道什么，对吗？”
陈清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曜总有时间在这里问我，不如去多关心关心令妹。令妹手里应该也有股份吧，今天怎么没来参加会议？”
顾之曜听到陈清突然提起自己妹妹，微不可察的皱皱眉：“你什么意思？你认识清清？”
陈清耸了下肩：“曜总不用那么警惕，我并不认识令妹，对令妹这种娇蛮大小姐也没兴趣。”
“这件事是你做的， 是不是？”顾之曜很快从他的话里察觉出什么，眼神质问的看过去，“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给顾氏带来多大的损失？顾氏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你这么做，对得起他老人家临终对你的关爱吗？”
“啧啧啧，说的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似的，曜总，就算要追究责任，也不在我吧。”陈清往前走了两步，在快要从顾之曜身越过去时，停下来偏头看过去，勾了勾唇道，“曜总又何必装的那么孝顺。刚才在董事会上，那两位老董事在编排老爷子时，你怎么不开口？不过是那两位戳中了你的心思罢了。”
这话一落，顾之曜那张温和的脸，终于沉了沉。
陈清心情还不错：“曜总，话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回去问问令妹有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
话落，他直接插兜走人，背影松弛的很。
顾之曜看着陈清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冷下来，随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顾清清，现在立刻马上，到我住的地方去一趟，我有话问你。”
电话挂断后，顾之曜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开车离开。
自从那天在墓园和顾家荣谈过后，顾之曜已经搬出来了华庭御府，搬回公司附近的一所小区。
一个小时后，顾清清才姗姗来迟，手里提着刚从专柜买的新款包包，开门后第一时间亮给顾之曜看：“哥，你看我新买的包好看吗？”
顾之曜皱皱眉：“顾清清，你去逛商场了？”
“对啊，我都在家憋了这么多天，总得让我出去见见阳光吧。哥，不能让我进屋再说话吗？”顾清清不满道。
顾之曜侧身让开位置，顾清清立刻大步跨进门内，直接换了顾之曜的备用拖鞋，趿拉着进去，边走边问：“哥，你找我什么事？”
顾之曜跟上，目光落在妹妹一身亮眼的衣服上，再次无奈道：“爷爷刚走，这段时间记得低调一点，尤其你表哥还出了那样的事，我们一家在公司处境并不好，你能不去外面就别去外面了。”
“又让我在家待着，跟坐牢有什么区别。”顾清清立刻回头，不悦的蹙眉，“表哥不是已经被抓进去了，他一个人干的事，关我们什么事？董事会那帮人神经病吧！一定又是二房他们搞得鬼，三房没这个本事。”
在顾清清提到戴睿成时，顾之曜仔细观察她的神情，没看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但想到陈清的话，还是担心的问了句：“你和睿成私底下有没有什么来往？”
顾清清瞪向顾之曜，这个时候脑子突然灵光了：“哥，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表哥那事是我让他做的吧？我脑子又没坑，放着自家影视公司的大剧不投，让他跑去投外面的剧。那部剧的女演员你查了没，没准表哥在外面养女明星怕你们知道，才挪用公款投资捧人的。”
顾之曜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我查过那部剧的女演员，没问题。”
顾清清思索了一下，随后道：“剧组里又不光有女演员，编剧导演制片人不都是人，要不你往这个方向查查？”
顾之曜低头看了眼腕表：“知道了。我派人送你回家，我还要赶回公司处理后面的事情。”
顾清清立马不悦的嘟嘴：“我还没逛好，回什么家。”
顾之曜提醒道：“你听话一点，这段时间别再惹爸生气了，不然后果你知道。”
提到顾家荣，顾清清果然垮了脸，不情不愿点头：“好吧。不过不用你派人送，司机就在楼下。对了，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肆礼哥？哥，要不哪天你约他出来一起吃顿饭呗。”
说着，顾清清拉了拉顾之曜的手臂撒着娇。
若是以前顾清清提起周肆礼，顾之曜最多知道好友的心思，劝导妹妹几句别再白费心思了。
可这次顾之曜却沉默了。
顾之曜忽然意识到，自从上次火锅店过后，周肆礼就明显与他疏离了许多。
从老爷子去世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周肆礼与其他来悼念的人没任何区别，说着很官方的话，一句兄弟之间的安慰都没有过，若是以前，根本不会这样。
并且工作上的事，也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周肆礼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面前了。
一边是渐行渐远的好友，一边是不知道是否结了梁子的祁家，这对顾之曜乃至他们一家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哥，你干嘛不说话？我就提一下肆礼哥，你也用不着脸色这么难看吧？”顾清清拉了拉顾之曜的胳膊，不悦的看他。
顾之曜回神，压下心思摇摇头：“吃饭的事这段时间你别想了，过段时间再说。先下楼吧，公司最近很忙，我得走了。”
听到过段时间再说，顾清清觉得有戏，勉强应下：“好吧。”
兄妹俩下了楼，很快坐上车各奔东西。
坐上车后顾清清脸色变了变，同时松了口气，还好她让表哥做的那件事跟这次的事无关，不然她爸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
路上，顾之曜红灯时给周肆礼发了条信息：【有空吗？晚上出来喝杯酒】
到傍晚才收到回复，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很忙】
符合周肆礼的风格，但顾之曜还是察觉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把周肆礼骗去跟顾清清见了面，才导致周肆礼疏离的原因。
总之等这件事过后，他得想想办法缓和这段关系，顾周两家还有合作，没了这份交情，合作项目结束，以周肆礼的性格，下次就不一定轮到顾氏了。
丢了和周家的合作，他们一家以后的处境只会更难。
秋冬白天短，傍晚天已经全黑。
顾之曜靠在座椅里，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云层，烦闷的揉了揉眉心。
片刻后，他打开热搜查看今天的舆论动向，却意外在热搜上看到苏霓棠的笔名，并且是和戴睿成挪用公款投资的那部古装大剧在一条话题上。
他眉心立刻跳了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热搜已经冲上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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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请假一天，八号见(*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