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年恶狠狠地瞪着春杏,春杏没有去看宋昔年,而是将她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交待了。
除了支开宫女太监给懿德太后专用的碗筷上下毒,她还在玉妃、容贵嫔等妃嫔的碗筷上也下了毒。
给懿德太后下的是泻药,而给几位妃嫔下的则是让人不孕不育的药。
原本还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妃嫔闻言大惊失色:“宋昔年,你怎么敢这么做?!”
淑妃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方才在春杏的交代当中并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但她是宫里唯一一个有孕在身的,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几个妃嫔泪眼汪汪地看着朱俞明:“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俞明帝一拍座椅的扶手:“宋昔年,你好歹毒的心肠!”
宋曦希冷哼了一声,春杏方才说的这些,不过是宋昔年对宫里的嫔妃所做的事情,她做的恶事可远远不止这些!
宋曦希说:“春杏,既然你都已经说了这些,不如把你主子从前是如何指使你去伤害亲妹和庶妹的事情,那些脏事儿,也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吧。”
宋昔年大惊失色,挣扎着要去打宋曦希,却是被嬷嬷们一把按住。
“宋曦希,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何时害过我的妹妹们?!”
“你们,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毁我名声!”
春杏如今已经看清了形势,从前,是宋昔年的势力更大,而如今是宋曦希的势力更大,要是想保护住自己的家人,就得听宋曦希的话。
春杏艰难地喘了口气:“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尤其是那些闺秀们,都对相府的事情十分好奇。
只听春杏说:“娘娘的性子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不管是亲妹妹还是自己的庶妹,她都下过手。”
“娘娘还在闺中的时候,见不得二小姐宋曦希长的比自己高,发……发育的比自己好,曾吩咐奴婢给宋曦希的饭菜里下瘦骨丸。”
“这药本是京城贵女用来保持身形的药丸,但是年纪小的人一次性吃多了,会使得平日里吃不下睡不好,身子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
“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奴婢就发现二小姐的个子长的比之前慢了许多。”
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还在闺中在如此小的年纪,她就已经有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陆乘渊揽住了宋曦希,眼里满是心疼。
他心里想着若是能早点遇见宋曦希就好了,他若是能早点把宋曦希带出来,让她脱离那片苦海,或许也不必吃那许多苦。
不过,他转念一想,数年前,自己又何曾不是步履维艰,如履薄冰?
春杏继续说:“还有,在三小姐宋昔月外出游玩不小心受伤之后,娘娘吩咐奴婢给她用加了藏红花的熏香,藏红花活血化瘀,这样的熏香使她的伤口一直都不好。”
“如此一来,三小姐就只能在屋子里躺着休息,无法讨得相爷和夫人的欢心。”
众人议论纷纷:“这也太狠毒了,对自己的妹妹都下手,只为了争宠?!”
“堂堂嫡女,已经占尽了家中的宠爱,竟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有,娘娘为了不让相府的小姐们比自己出还引人注目,不让她们的风头盖过自己,还在五小姐宋昔日及笄前一晚,娘娘让奴婢往五小姐的卧房里的暗处放了好些百合花。”
“五小姐对这花反应很敏感,当晚就起了一身的红疹,原本府上是要给五小姐办及笄礼的,可五小姐没法儿见人,第二日的及笄礼不得不取消。”
在场的人有的一脸的唏嘘,有的却是一脸的学到了的表情,宋曦希扫视过众人觉得好笑。
在这京城的大宅院里,每天都上演着你害我我害你的戏码,轮番不断。
春杏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宋昔年做过的坏事根本说不完……
直到天色已经很晚了,春杏才说的差不多,俞明帝命令道:“将这贱婢送到辛者库去,让她做一辈子的苦力!”
“死了就太便宜她了,把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都交给她去做!”
“吩咐下去,让管事的嬷嬷好好看着她!”
俞明帝话音一落,立刻有嬷嬷过来将浑身是伤的春杏给带走了。
俞明帝转头看向宋昔年,想要将人打入冷宫,可对上懿德太后那双恶狠狠的眸子,转而说道:“就地斩……”
斩杀的斩字还没有说出来,陆乘渊开口说道:“皇上,臣听说石矿那边还缺些矿工,她死了岂不是浪费?”
“对,陆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呐,把宋昔年带到石矿去!”
宋昔年听了浑身发抖,她听说过,石矿上的工人每日过的苦不堪言,需要拿着锤子、凿子、镐挖掘矿石,然后将矿石从矿坑中抬出,再沿着崎岖的山路运送到石矿外。
只要干上半天活儿,她的一双玉手就会划出血口子,而且那里尘土飞扬,整日都会灰头土脸的。
宋昔年哭嚎道:“皇上,皇上饶命啊,不要罚臣妾去石矿!”
俞明帝没有搭理她,宋昔年又转向懿德太后,哭喊着求饶:“太后,太后娘娘,臣妾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太后娘娘最是仁慈了,求太后娘娘就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懿德太后刚想要开口训斥,忽而肚子里又是一阵咕咕叫,她忙抓着身旁嬷嬷的手去如厕了。
俞明帝眉头一皱,看着押着宋昔年的嬷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带走?!”
俞明帝一声令下,这些嬷嬷们再也不管宋昔年的哭嚎,将人拖走了。
……
此事解决,众人各自散去。
宋曦希让金钊将方才春杏说的话都写在了纸上送去了向府。
宋曦希说:“要让宋昔月和宋昔日都知道,她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到时候,或许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恶人之间就能狗咬狗。
“这种好事儿,她们怎么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