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县南庄村,义勇军一大队指挥部。
郑律成:“南京义烈团的同志过来了多少。”
李明吉:“曾经在义烈团工作过的人,到太行山根据地的大约有十几个,大部分都留在武汉,后来去了长沙,桂林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很幸运,进入了太行山根据地,加入了八路军序列。我们在这里驻扎,老百姓可关照我们了。”
郑律成:“刚才听李处长说什么你家山妹那……你在这成家了?”
李明吉:“差不多了。组织上已经批准了,就是婚礼还没办,按照当地的风俗,不办婚礼,没有拜堂,没喝过喜酒是不算过门的。虽然我俩都是党员,可我们就在当地活动,我娶的又是当地姑娘做媳妇,不能不尊重这里的风俗。”
郑律成:“对,我们尊重中国老百姓,中国老百姓就会更热爱我们,我们义勇军才能真正扎下根,才能发展壮大。明吉,我什么时候见见你家山妹啊。”
李明吉:“她叫尹山妹,是北庄村的妇救会会长,支前主任,可能干了。”
郑律成突然想到什么:“北庄村……”
李明吉:“你说什么?”
郑律成:“没什么……我听这村名有点耳熟……”
忽然传来尹山妹的喊声:“明吉,明吉——”
李明吉:“你不是想见山妹吗,她来了。”
郑律成刚站起身来,尹山妹已经跑进来:“明吉,听说大作曲家郑律成首长来了,你领我见见他行吗?”
李明吉:“什么时候郑律成变成首长了。”
李明吉与郑律成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李明吉:“山妹,不是想见大作曲家首长吗,你问问他同意不同意。他是郑律成的警卫员,不过郑律成也得听他的。”
尹山妹:“你别骗我啊,哪有首长听警卫员的。”
尹山妹走到郑律成面前向郑律成敬了个礼:“同志,我想见见郑律成首长行吗。”
郑律成一愣:“这,你不是已经见到了。”
尹山妹:“我,我见到谁了……”
郑律成笑着望着尹山妹,尹山妹看看郑律成,又看看李明吉。尹山妹最后试探着说:“你就是郑律成首长?”
郑律成:“把首长俩字去掉就对了。”
尹山妹:“真的——不对,你不像,一点首长的样子都没有。”
李明吉:“哎,我们山妹见过的大首长多了……”
郑律成:“那我要向你敬礼了。”
郑律成向尹山妹敬礼:“山妹,我就是郑律成,跟明吉是老战友,我从延安鲁艺调到八路军总部工作,具体工作就是和武亭同志一起领导朝鲜义勇军的整编,我还要负责义勇军军政学校的工作。”
尹山妹:“怎么,你不是作曲家啊。”
郑律成:“我写过曲子,不过最近工作性质有些改变,我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义勇军的组建上来……”
延安北崖村,丁雪松的住所,夜里,靠山坡的独立的小院,窗口里射出灯光……屋里传来了丁雪松的歌声《寄语阿郎》……丁雪松坐在小桌前,油灯在面前轻轻地跳动着…
丁雪松在唱着《寄语阿郎》……延河水,长又长,弯弯曲曲前方多劳流水寄相思,带个信儿给阿郎。去年秋收树叶黄,阿郎荷枪打东洋,青年壮志当报国美名千载天下扬……
河北,农户屋内,上午时分,郑律成和八路军武工队员骨干在开会,他们在查看地图……副队长李明吉走进来……郑律成:“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
李明吉:“会议还没开完,首长让我先赶回来,传达八路军总部的决定。”
郑律成:“那你快说说。”
李明吉先拿出一份文件交给郑律成:“这是师部让我带回来的命令,你看吧。”
李明吉:“我刚到129师师部,就被叫到邓政委办公室去了。邓政委告诉我,八路军总部对129师组织武装工作队,深入敌后开展瓦解敌伪工作的意见十分重视,决定由郑律成同志任三分区武工队大队长,李明吉,也就是我任副队长,由129师部队和朝鲜军政干部学校各抽调50人组成精干工作队,立即开赴敌占区。”
郑律成看完命令后,伏身观看地图:“要我们后天就赶到上观营镇,10天之内清除上观营一带的所有日伪据点?”
李明吉:“主要有两个据点,一个是小辛庄据点,一个是王官店据点。邓政委说,这两个据点拿下来后,太行山根据地通往山东根据地的交通线就彻底联通了,为下一步八路军大部队进入山东、华东地区扫清障碍。”
郑律成:“任务很艰巨啊。”
李明吉:“邓政委说,只要把这两个据点拿下,其他小据点将不攻自破。因此,129师首长决定派出武工队秘密潜入到敌后开展工作,先文后武,策反不成功,就将其彻底端掉。总之,10天之后,八路军挺进山东的部队就从太行山出发,不能因为这两个据点的存在,阻碍八路军向山东和华东的战略推进。”
郑律成:“人员什么时候能到齐?”
李明吉:“所有参加武工队的人员都已经接到了通知,从现在起就陆续前来报到。”
秦珏和其他两名男青年走进来,秦珏一身军装佩戴手枪:“报告郑大队长,李副大队长,武工队员秦珏前来报到……”
郑律成一愣:“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文工团工作吗?”
秦珏:“文工团员就不能参加战斗了吗?”
李明吉:“秦珏,这次行动很特殊,很急迫,也很危险,不然八路军总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派出武工队进入敌占区执行任务。”
郑律成:“秦珏,女同志随行确实不方便。”
秦珏笑着说:“那好。我就再报到一次。”
郑律成:“再报到一次?”
秦珏一挺胸:“报告大队长,武工队报务员秦珏前来报到。”
李明吉愣住了:“哎,你,你什么时候成报务员了?”
跟秦珏一同前来报到的另一名男兵说:“报告大队长,我是电台台长权浩,奉129师首长命令,率电台组三人和一部电台前来报到。秦珏同志为电台组报务员,兼无线电技术侦察员,负责侦听破译日军电台情报工作。”
郑律成兴奋地说道:“啊,原来你还有这一手呢。”秦珏:“你忘了吧。我离开延安前不是参加了三个月的特殊培训,学得就是无线电技术侦察。”
郑律成:“原来是这样。”
电台台长权浩说:“师部要求我们每天必须与师部保持无线电通信联络两次,首长要随时掌握我部在敌后工作的进展情况。”
郑律成:“明白了。权浩同志,秦珏同志,欢迎你们加入武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