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林家老宅,这一刻都沉寂了。
无数道目光,在此时定格,纷纷落在廖怀康身上,移都移不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数人心中狂吼!
包括洛山河、林乘风、林尽孝等人在内,都是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那位不可一世,在黔阳呼风唤雨的第一大佬,居然对着林凡躬身行礼,还说什么来“请罪”之类的话语,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他们熟知的那位廖老板吗?
如果不是他们都见过廖怀康,几乎要以为这个廖怀康是某个临时演员来假扮的了!
“等等!”
“刚才廖老板似乎说,‘冥帝大人’?”
“难道说……”
一些心思敏捷之人,已经捕捉到了廖怀康话中的重要信息,顿时之间,一道道目光转向林凡,变得炽热沸腾起来。
冥帝!
这两个字,大家又如何会陌生?
这不就是那位最近叱咤风云的贵南贵北第一人吗?
看廖怀康的表情,难道说林凡,就是那位风头正劲的冥帝?
“这不可能!”
洛庭深几乎是惊叫出来,身躯都在颤抖着。
贵省冥帝,那是何等人物,可以说屹立于整个贵省的金字塔尖,压得贵南贵北无数枭雄大佬低头俯首,其可动用的资源和能量,一旦全部整合起来,可怖可叹!
可以说,冥帝一个人,就是一方豪门,一个大族!
这是足可以跟黔阳的诸多豪门大族扳手腕的风云人物!
而林凡,只是一个褪去了庄园光环,还坐了五年牢的劳改犯罢了,林凡怎么可能会是贵省冥帝?
这太梦幻了!
一旁的杨芷珊,在听到廖怀康叫出“冥帝”二字时,脸色就变得煞白一片。
“林凡?冥帝?”
她轻声呢喃着,忽而惨笑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她那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林凡真的展露出了真实面目,而这个所谓的另一面,却是如此令人震撼,令人敬畏。
贵省冥帝啊!
这是何等偌大威名?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啊!”
丝丝悔恨和懊恼,宛如毒蛇在其内心缠绕。
一条条清晰的逻辑线,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脸上的血色越发稀薄。
是啊,如果林凡不是冥帝,当初在黔龙山庄,孟泽海又怎么会这么惧怕林凡,把一号江景别墅空出来给林凡居住?
如果林凡不是冥帝,昨天晚上,怎么敢对廖景恒下如此重手?
如果林凡不是冥帝,今天孟子雄、刘道然等一众贵南贵北的大佬巨富,怎么会围绕在林凡身边,以其马首是瞻?
这些事情,她原本只需要细细推敲,以最基本的逻辑去判断,可以轻松得出结论了。
但是,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林凡早已不是那个耀眼夺目的林凡,只是一个泯然众人的前状元。
她打心眼里,就从未将林凡放在一个跟她对等,甚至比她更高的位置!
正因为如此,她一错再错,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
“这家伙,竟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冥帝?”
许如冰,美眸都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她终于知道,自己调查林凡之时遗漏了什么。
她调查林凡,是在将近半年之前,当时林凡还未回返匀都,贵省冥帝也没有声名鹊起。
以至于,她竟一直把林凡当成一个普普通通,毫无建树的出狱青年,还提出拿一千万,跟林凡协议结婚。
现在想来,当时林凡根本就把她当成一个笑话吧?
“啧啧,我说昨天晚上他怎么这么猛,敢把廖景恒都废了,原来他就是冥帝啊!”
“大名鼎鼎的冥帝,居然如此年轻,看来当初从匀都那边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啊!”
一道道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都是对林凡的惊叹和赞许。
而相比起这些,林家众人就显得沉默多了。
林启山、林子枫、林子雯宛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动,一言不发,只是眼中神色一变再变。
那个小野种,居然绝地翻身了?
贵省冥帝,那可是连他们林家都招惹不起的人物,而这个人,居然就是林凡?
他们宁可相信猪会上树,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岂不是说,他们在林凡面前,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林乘风,此刻连肠子都悔青了。
“贵省冥帝啊!”
他心中呢喃,握着拐杖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不被他承认的林家子孙,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早知道如此,他就算是拼着得罪洛山河,拼着跟廖家交恶,也必定会竭力拉拢林凡。
林家有林凡在,未来的林家,距离登临绝顶,还会远吗?
可是他却没有忍住,刚才言语间将林凡一家从林家摘除出去,这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贵省冥帝?”
唯独洛山河,此刻还能勉强保持平静。
他虽然惊讶于林凡的身份,但他可是黔阳市书,位高权重,并不惧怕林凡半分。
只是,他想不明白,即便林凡是那位赫赫威名的冥帝,但廖怀康,怎么说也是黔阳第一大佬,何以会对林凡躬身行礼?
在场不少人,此刻也都产生了疑问。
是啊,以廖怀康的身份地位,即便稍逊林凡,但两人都算是同个等级的,皆是贵省的顶级大佬,凭什么廖怀康在林凡面前如此卑微恭顺?
要知道,就算是面对洛山河这位黔阳市书,廖怀康都未必会低头吧?
在无数人疑惑的目光中,林凡终于开口。
“你就是廖怀康?”
他淡淡道:“你不为你儿子报仇吗?”
廖怀康面色一凝,赶忙摇头。
“我那罪子,不知道冥帝当面,敢当众挑衅您,被您断了四肢,那是他咎由自取!”
“养不教,父之过,这件事我有责任,所以今天特地备了薄礼,一是为了跟您拜年贺喜,二是为了向您致歉赔罪!”
“只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饶了我廖家上下!”
说着,他再度一矮身,头彻底低了下去。
旁边的廖淑桐,美眸剧变,现出一丝屈辱之色。
她知道父亲是来找林凡赔罪的,在她看来,敬杯酒,说两句也就罢了,但她没有想到,那个英明神武的父亲,居然会对林凡又是行礼又是鞠躬。
她完全不能理解!
其余人也不能理解,他们始终想不明白,廖怀康为什么会如此惧怕林凡?
唯有廖怀康自己心知肚明!
别人只知道,林凡是一位纵横贵省的大豪,但唯有他明白,眼前的青年,不仅是贵省顶级枭雄,更是一位生杀予夺的极境宗师!
宗师一怒,染血十里!
宗师,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