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妹妹。” 礼部尚书的千金钟思雅朱唇轻启,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一般,美眸中透着几分亲昵,轻轻叫了一声。
李丝倩听闻,不由嘟了嘟嘴,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孩子气的不满,似在嗔怪着什么。
钟思雅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苏恋雪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恢复了端庄。
她轻移莲步,走到苏恋雪近前,微微欠身,轻言细语地对着苏恋雪道:“敢问这位夫人是?”
她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着,这位年轻的夫人,身着一袭如火焰般鲜艳的红色衣服,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般垂落,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仿若仙子下凡,自己在这京城之中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可眼前之人却似从未在这京城里出现过。
此时,她柳眉微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最近刚入京的睿王一行人,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答案。
苏恋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这时,陪在苏恋雪身边的侍从恭敬地开口道:“这是我们睿王妃。”
钟思雅与李丝倩先是一愣,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随后急忙双双敛衽,重新行了一个大礼,神色庄重而恭敬。
苏恋雪脸上笑意更浓,宛如春日暖阳,她微笑着道:“两个妹妹请起,只是我也初到京城,所以对于两位妹妹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李丝倩此时内心有些忐忑,她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有些慌乱地闪烁着,她这人,性格向来大大咧咧习惯了,这种拘谨的场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钟思雅看着苏恋雪和善的面容,心中莫名就有了一丝丝的喜欢,眼神中透着真诚与敬重。
“睿王妃,臣女是礼部钟尚书的嫡女钟思雅,向娘娘请安。” 她微微低头,神色恭顺。
“臣女是安国公的孙女李丝倩。” 李丝倩赶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钟小姐一看就知书达理,不愧是礼部尚书的嫡女。” 苏恋雪笑着称赞道,随后转头看向李丝倩,眼中满是温和。
“安国公如今也是年岁已大了吧,不知道如今身体可好,以前常听睿王提起过他。” 苏恋雪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其实苏恋雪以前是常常听外公说起过,说这个安国公也是一个人物。
遥想当年,当今圣上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做为皇子的他被派去处理当时南边的水患。
那一次,南方的水患如恶魔般肆虐,特别的严重,洪水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百姓死伤无数,又逢外敌来袭,那些外敌知晓有位皇子在,便如饿狼见了羔羊一般,把所有的兵力都用来对付皇子。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安国公毫不畏惧,挺身而出。那场恶战,惨烈至极,安国公以失去一个儿子,自己又伤了一条腿的惨重代价,才把当今的圣上保全了下来。
圣上登基过后,为了感念安国公的救命之恩,便封李将军为安国公。
只是岁月无情,安国公如今年岁已大,儿子中,最有出息的那个儿子,也就是李丝倩的伯父却战死沙场。
如今李丝倩的父辈没有一个有出息的,但是皇帝还是很感念安国公当初的救命之情,所以对他们这一家子也是多有照拂。
也正因如此,在这京城达官贵人众多的地方,再没有人敢对李家不敬。而李家是武将世家,李丝倩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就养成了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此时的李丝倩听到这样温柔的声音,紧张的心情不由也放松了下来。
“谢娘娘关心,祖父现今身体还好。”
说完这些之后,就一阵沉默,毕竟都是不熟悉的彼此,所以也不知道如何找寻话题,再加上对方又是睿王妃。
苏恋雪不由拿起那匹布料道,“这是上好的苏锦,苏锦,堪称丝绸中的瑰宝。
其丝料精选自江南特有的优质蚕茧,蚕儿在水乡的润泽下吐丝,丝线坚韧且光泽动人。
色彩上,苏锦五彩斑斓,融合了桃花粉、荷叶绿、落日橙黄和初雪白等自然之色,交织成栩栩如生的花鸟山水图。
触感细腻如江南细雨,柔软似情人轻抚,轻重适宜,披挂起来舒适又飘逸。
制作工艺精湛,遵循古老传统,匠人们精心操作织机,梭子如精灵飞舞,针法细腻,还运用独特技法,双面皆美,是艺术与文化的完美承载,备受青睐。
“李妹妹眼光真是好。” 苏恋雪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美眸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李丝倩听闻这夸赞,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像是天边的晚霞,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
钟思雅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她赶忙笑着解围,看向苏恋雪说道:“没想到娘娘知道得这么多呢。”
说着,她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
她又向苏恋雪解释起李丝倩刚刚的鲁莽之举,语速不紧不慢,声音轻柔。
“娘娘莫怪,丝倩妹妹她实在是太喜欢这匹布料了。” 钟思雅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这料子她们心仪已久,此前店里一直没货,如今好不容易得知有了,这才迫不及待。”
她边说边看向李丝倩,眼中带着一丝宠溺,拍了拍李丝倩的肩膀,“她一时没注意到娘娘在此,还望娘娘恕罪。”
苏恋雪微微点头,神色依旧温和,似乎并未在意。
她微微歪着头,略一思索后说道:“不知道李小姐想把这个料子做什么款式呢?我这里有一些样子,可以给李小姐参考一下。”
钟思雅与李丝倩都不禁一愣,眼中满是惊讶。钟思雅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李丝倩则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毕竟这位睿王妃刚从边关而来,虽说她身上那身衣服确实令人惊艳,但她们都下意识地认为她应该不太懂京城的流行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