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葳送药?这对于晋军来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魏军首领竟然亲自来送解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诈。
晋军无人敢信!
甚至,他们还觉得有诈。
尉迟葳急坏了。
这次有解药,怎么还不信他了?
好在有人去通禀了入影,这药才顺利送了出去。
身为赫其樾的暗卫,他知道的事情当然比旁人多了一些。
入影知道,尉迟葳是阿鸢姑娘的爹。
等拿到解药之后,入影就立马往宫里赶。
“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竹昇确实已经没办法了。
赫其樾没有犹豫,他直接拿过药就吞了下去。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多了。
眼底的殷红褪去,他的眼睛恢复了。
“主子的蛊毒真的解了。”
这竟然真的是解药。
赫其樾也没想到,没一会,他的眉头紧皱。
这到底是为什么?
魏太子给他下蛊,最后又给他解药?
难道,他只是想耍他?而不是想要他的命?
没一会,赫其樾想到了南织鸢。
“阿鸢。”
是不是她和魏太子做了什么交易?
一定是的。
男人的指尖瞬间攥紧,他想阿鸢。
他很想阿鸢。
他想见她。
“备马。”
他要深入敌营,将阿鸢带回来。
然而,入影拦住了他。
“主子,尉迟将军说,娘娘和魏太子一起回京了。”
尉迟将军说,这瓶解药,就是娘娘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
赫其樾听完,指尖更是攥紧。
“阿鸢。”
他大概……明白她的心意了。
阿鸢的心中一定有他,若没有他,她为何要替他弄来解药?
赫其樾胸膛鼓动得厉害,他心中有懊悔。
他没能护住阿鸢!
也是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春桃抱着小小姐来了。
这还是赫其樾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他愣了许久。
孩子刚刚出生,小小的一个。
她浑身软软的,像极了阿鸢。
孩子此刻正哭着,泪眼湿湿。
赫其樾都要心疼坏了。
“父汗抱。”
“父汗在这。”
他哄着孩子。
哄着哄着,他的眼圈微红。
阿鸢产子之痛,他不能替她疼就算了,他甚至没能陪在她的身边。
他实在太不好了。
两次了。
阿鸢生了两次,他次次不在。
赫其樾心中充满后悔和愧疚,他的嘴角紧抿。
“姑爷,小姐临走时吩咐过奴婢。”
“还请姑爷为小小姐取名。”
南织鸢不打算自己取,她觉得自己取名字不好听。
这等让人为难的事情,还是交给赫其樾吧!
春桃眼眶通红,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小姐了。
她好想念小姐。
可小姐没回来。
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她以后还能见到小姐吗?
赫其樾看着孩子,女儿唇红齿白,又生得像阿鸢那般漂亮。
“小公主便唤……昭澜。”
赫昭澜。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封号岁安。”
以后就是岁安公主。
要知道,赫钲出生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封号。
春桃听着,终于安心。
姑爷宠小小姐就好了。
赫其樾说完,他还在想,阿鸢会喜欢这个名字吗?
罢了,若不喜欢,到时候再换一个!
只要阿鸢喜欢,换多少个都可以。
赫其樾想着南织鸢,心中又难过了许多。
他很不开心。
他到底何时才能见阿鸢呢?
他真的好想好想阿鸢。
……
另一边的南织鸢踏上归途,她整个人都慵懒极了。
她没事就闭目养神,除了太想儿子女儿和赫其樾,其他倒也还好。
“阿鸢,陪孤下棋。”
魏其舟见她不太愿意理她,偏要和她说话,还要她和他下棋。
万一,阿鸢和他相处久了,就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她自会爱上他。
“殿下想要怎么玩?"
南织鸢会下棋,她的棋艺还不错。
毕竟之前在南府的时候,她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也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了。
她几乎每天都和自己对弈,因此,棋艺精进了许多。
“殿下,若不我们打一个赌?”
“我赢了,你放我走。”
“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如何?”
有赌注,她才有兴趣。
此刻,南织鸢眼眸晶亮。
“好。”
魏其舟没犹豫,直接应下了。
不过没一会,他又开口了:“阿鸢确定要任我处置?”
“若我要……要阿鸢往日服侍我呢?”
这个服侍,地点要在床上。
他们要做那等亲密事!例如,亲吻,再例如,洞房!
“随殿下喜欢。”
南织鸢心想,她不可能会输的。
魏其舟眼中多了丝丝的笑意。
这样的阿鸢,很鲜活,他也更喜欢了。
“既如此,我们开始。”
魏其舟将黑子递给她。
马车慢慢走,屋内两人在对峙。
第一局,南织鸢惨败。
“阿鸢……”
“你输了。”
她该任由他处置了?
“再来。”
她不信。
魏其舟却要加赌注。
“孤便让你一次,这次,只要你赢,上次的赌注可以不作数。”
“但若阿鸢还输,孤要阿鸢……一件一件脱光在孤的面前。”
“如何?”
男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好。”
南织鸢应下了。
她不怕。
第二局开始,马车缓慢走动。
一番对弈,南织鸢的额头开始冒汗。
魏其舟很淡定。
阿鸢看不出他的破绽的。
看来不用等很久了,今晚,他就能让阿鸢亲手脱了自己的衣服陪他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然而,魏其舟这次自负了。
阿鸢破了他的破绽。
她学聪明了,这一次,她真的赢了。
“殿下,如何?”
少女终于笑了。
魏其舟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睛,他更着迷了。
这样的阿鸢看起来狡猾又可爱,他好喜欢。
不愧是他喜欢的姑娘,果然聪明。
“赌注作废。”
太子这次倒也说话算话。
南织鸢松了一口气。
“阿鸢,还赌吗?”
或许,他们可以再来第三局?
魏其舟有些上瘾了。
他想要和阿鸢玩到天荒地老。
“殿下的赌注呢?”
南织鸢没有直接应下。
“阿鸢想要什么?”
他直接问。
“若这次我赢了,殿下让我离开?”
她只要这个。
“不好。”
魏其舟最不想听见这个了。
他直接拒绝了她。
不管最后阿鸢赢还是输,他都不会让她走的。
她死了这条心吧!
“殿下这是怕了?”
南织鸢调笑的问,后者阴沉着一张脸。
他突然逼近了她:“是。”
他就是怕。
“阿鸢,我不想让你离开。”
“你该知道……孤的一片真心。”
他抓着她的手,强硬的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他要她感受着他心口处的跳动。
她感受到了吗?他的爱意!
南织鸢很快就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了。
“殿下自重。”
她冷着脸开口,一点都不开心。
魏其舟见到她这般模样,到底又被她气到了。
他瞬间没了继续待着的心思了。
很快,他就离开马车了。
南织鸢看着他离开,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她还要过多久?
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赫其樾?
此前不知道,原来她也会有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
她好想孩子和赫其樾。
她的小女儿才刚刚出生不久,她还没有喂过她呢!
想到这里,南织鸢就难过。
也不知道赫其樾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会不会受了很严重的伤呢?
解药到底有没有解了他身上的蛊毒?
少女心乱乱的,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分守己,等待日后赫其樾来寻她。
……
赫其樾身上的蛊毒虽然解了,但他的伤还没好。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边养伤一边照顾女儿。
还好他之前已经有了照顾赫钲的经验了,这次倒也不会手忙脚乱。
“岁安乖。”
“娘亲出了一趟远门,爹爹一定将她带回来,好不好?”
“你别哭。”
赫其樾安抚着女儿,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怎么哭了。
明明她刚刚吃饱,为什么又哭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春桃听见哭声忙进来,她照顾孩子也算有些经验了。
“公主一定是吃太饱了,所以身体不舒服。”
这个时候就需要轻拍她的后背,让她舒服些。
赫其樾认真学着,这个他还真的不懂。
也是这个时候,赫钲来了。
“父汗,父汗。”
他是哭着进来的。
“父汗,儿臣要阿娘。”
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阿娘了。
阿娘是不是不要他了?
“父汗,我是不是没阿娘了?”
“呜呜!”
赫钲还小,这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以往看起来明明挺稳重的孩子因为南织鸢的不在,他又变得孩子气了。
赫其樾忍不住抱住了他。
“不会的。”
“你不会没阿娘的。”
他就算拼了命都会将阿鸢带回来的。
除非,阿鸢不想回来。
“那娘亲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来看钲儿?一次都没有。”
他真的好想娘亲。
他要娘亲搂着他睡觉。
父汗不在的时候,娘亲就是搂着他睡觉的。
他已经习惯了娘亲陪在身边。
“你娘她暂时回不来。”
“再等等,她一定会回来的。”
等他的伤再养好些,他就要和魏军继续开战。
这一次,他要直攻京城。
阿鸢便在京城等他去接她吧!
赫其樾的眼中闪过势在必得,这一次,他不会让自己出半点差错。
“真的吗?”
他是个孩子,还很容易骗。
“嗯。”
赫其樾摸着孩子的头。
阿鸢说,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父汗一定将娘亲带回来。”
他向他承诺。
“父汗,这就是妹妹吗?”
赫钲听话,不哭了。
这个时候,他开始好奇妹妹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比他小的小孩子,这就是阿娘生的妹妹?
“嗯。”
“妹妹大名赫昭澜,小名岁安。”
“知道吗?”
“以后要好好疼惜妹妹,保护好她。”
他教儿子道理。
赫钲虽然暂时听不懂,但他还是点头了。
“儿臣知道了。”
“儿臣听父汗的话。”
他以后一定将妹妹保护好。
赫其樾点头,这才是他的好儿子。
日后,若他在战场上有意外,他们兄妹,只要不分开,赫钲定能护好岁安。
他教导儿子要爱护妹妹,他才不要让儿子像他一样,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至亲之人,永远孤零零的。
赫其樾又想,他开战之前,是不是该先将孩子送走?
这样才更安全呢?
可没多久,他又摒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会输。
只要阿鸢一日没回到他的身边,他便不会输,更不会轻易死去。
岁安三个月大的时候,赫其樾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开始集齐兵力,打算往南攻。
年关之前,魏晋两朝又打了一战。
这一战,晋军来势凶猛,很快,魏朝又失一地。
幽州十三城,只剩下十一城。
很快新的一年又来临了。
赫其樾直接在营地度过新的一年,他连夜和部下商讨作战计划,根本就没怎么休息。
一直到深夜部署完,他才累得坐在案桌前,他的指尖轻揉自己的额头。
“阿鸢。”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心中有遗憾。
她又不在他的身边。
“阿鸢。”他真的好想她。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和魏太子在一块吗?
他们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这段时日,他们是否一起吃饭,一起同榻而眠呢?
阿鸢是喜欢魏太子还是喜欢他呢?
赫其樾想到头疼,眼中委屈。
可他的委屈无处叙说,最后,他也只能看着天上那轮弯月道:“新岁吉乐,平安顺遂,阿鸢。”
他望她珍重。
希望来年,他们能见面。
他们一家四口,也该团聚了。
另一边的南织鸢正在京郊的一处院子住着。
魏其舟就在她的身边。
“阿鸢,吃饺子。”
除夕夜,他们吃饺子。
南织鸢没多少胃口,不太想吃。
“阿鸢。”
魏其舟见她一脸不开心,他的眸色加深。
这些日子,他总在迁就她,她还给他脸色看?
阿鸢,太不识好歹了。
她难道就那么喜欢赫其樾?
那她呢?
“殿下,我没胃口。”
她不想吃。
可能是因为早上吃太多糖葫芦了,她有些闹肚子。
魏其舟冷脸,他放下筷子后离开了。
不吃就不吃!
谁稀罕她陪一样?
待宫中局势稳定,他便带她进宫,日后她不陪也得陪。
……
作者话:接下来就是统一天下,男女主互通心意,然后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