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拒绝我啊，真不再考虑考虑？”
慕容秋涵移步上前，很自然的坐在了首座之上。
她今日上门，可不单单是因为杨灵睿的长相出彩。
更重要的，是他在悟道之时显露出的绝强天赋。
若非出身在杨家这种底层聚气家族，他如今境界修为，恐怕不会低于自己与何胜来。
“不了，我知道公主殿下什么价格都出得起，但杨灵睿如今的价值，已是无法以数量估算。”
“哦？”
慕容秋涵伸手凭空一掐，指尖便多出一根鲜红色的羽毛。
“那若是我去求父皇呢？”
何胜来闻言一笑：“公主殿下，这种唬人的话对别人或许有效，但于我说，多少有些没必要了。”
“真不成？”
“真不成。”
见何胜来态度如此坚决，慕容秋涵便也没再强求，但其眼中却是不免闪过几分遗憾之色。
她此行前来，是真的想要将杨灵睿带回宫的。
无论在天资、悟性、还是样貌，他都是出类拔萃。
与其等着上面那些老东西给自己赐婚，不如提前选个自己看着顺眼喜欢的带回去。
只可惜，何胜来也将杨灵睿作为了自己今后发展的一个重要筹码，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以何家与逐虎百年来相互成就的关系，她也不可能真的夺人所爱。
这边谈话休止，另一边却才刚入正题。
杨灵睿将沈岳请入洞府，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试探后，沈岳言明了此行来意。
“灵睿道友，那我便不与你兜圈子了，此行拜访，其实是为确认一事。”
“沈道友但说无妨。”
“你与李师妹之间，可有过往？”
沈岳将心中疑惑问出，双眼注视着杨灵睿的面容，希望能得到一个真实的答复。
“沈道友大概是误会了。”
杨灵睿摇头道：“我家与曾经的李家有故交，我与清婉姑娘，此前只有过一面之缘，若说欣赏，那肯定是有的，但若说心生情愫，就是有些不着边际了。”
“那，道友是心中已经有了别的心仪女子？”
“不曾有。”
杨灵睿目光坚定道:“灵睿一心向道、肩挑重任，从前、现在、往后，都不会有男女情爱的想法。”
之前在画中洞天退出悟道状态后，他当然注意到了哭红了双眼的风铃花，也感受到了李清婉那略带埋怨的目光。
虽有些许歉意，却也不会再去解释什么。
因为从当日自己的立场和处境出发，伪装与欺骗，亦不过是无可奈何的求生避险之法。
强弱之别如天壤云泥，杨家和风家，实在是半点都比不得。
于风家来说，四名聚气六重的护卫皆葬身宝地，都不算什么大事。
但在杨家而言，自己出现任何闪失，对家族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所以他行事必须慎之又慎，为的只是能有多几条自保退路罢了。
听到这个回答，沈岳神情微愣，而后便是微微倾身致歉:“原来如此，倒是我有些冒昧了，还望道友莫怪。”
“沈道友言重了。”
他可以确定杨灵睿没有说谎。
身为承天院主亲传弟子，杨灵睿此前接触不到的心法，他却是从入道之时便开始了修习。
承天书院目前掌握的心法传承有三门，分别在承天院主，山主魏康平，还有一位书院的隐世儒修手中。
沈岳所修习的，便是来自承天院主的那门心法，名为《清心辨妄书》。
修得此法，便能如沈岳一般，时刻都保持静心凝神的绝佳状态。
而此法的另一个效用，便是能够辨识他人言语真伪。
当然，只针对神识力量弱于沈岳的人才有用。
沈岳之所以会对李清婉动了心，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真实。
自相识以来，李清婉从未对他说过一句虚伪之言。
她对他的感谢并非作假，对他的拒绝亦是真真切切。
而同样的，杨灵睿今日所言也都句句属实。
不管李清婉于他抱有怎样的情感，杨灵睿都从未对她生起过男女之情的念想。
想到这，沈岳心间不禁苦笑。
自己原以为只会在容貌上输他一次。
没想到，自己曾经一直标榜的“一心向道”，也被杨灵睿比了下去。
“灵睿道友，不愧才貌双全之典范，沈某算是见识到了。”
沈岳起身作揖:“今日一叙后，你我二人便不再用道友相称，如何？”
沈岳这等顶尖天才，明确的传达了结交意愿，杨灵睿自是求之不得。
“自是甚好，沈兄太客气了。”
解了惑，结了缘，沈岳便没再久留，告辞离去。
临走前，他还告知了杨灵睿，书院将组织众人在五日之后，搭乘云舟前往道元山。
按规矩，大比会在两宗之间交替举办，这次就是轮到了道元山。
这五日之间倒是没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沈岳在离开杨灵睿的洞府后，也是安排了专人为其把守洞府，以免再有人上门叨扰。
转眼到了临行当天，杨灵睿等人在承天书院山门前集合，准备搭乘书院一艘大型云舟，去往道元山。
登上云舟之后，杨灵睿看向四周，自己熟悉的人悉数在列，却唯独没有发现李清婉的身影。
“灵睿来了。”
见他现身，沈岳便是主动上前打招呼。
“见过沈兄。”
有了先前洞府一叙，二人的关系也近了不少。
连小曼见状便是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悄咪咪的走到了沈岳身侧，好叫杨灵睿看得见自己。
只是很可惜，杨灵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咳咳，见过杨道友，我叫连小曼！”
见对方无视自己，她干脆直接主动上前自报了姓名。
杨灵睿闻声自然也是没有失了礼数，回礼道：“见过连道友。”
“我有些话要与灵睿说，你们回避一下。”
“是，师兄。”
挥散身后众人后，沈岳将杨灵睿带到了云舟的一角。
“你在找李师妹？”
“嗯，没见上云舟，她不去道元山吗？”
杨灵睿有些不解。
无论是书院金榜弟子，还是观礼修士的身份，李清婉都是能够去观摩两宗大比的。
“灵睿你来书院时间不长，当是不知道，每隔一段时日，西妃娘娘就会派人将李师妹带入宫中待上一月。”
沈岳解释道：“此次两宗大比的行程正好就与西妃召见撞上，两相比较之下，还是娘娘的传唤更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