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生接过了李怀德递给他的一个文件袋。
“红头文件?”
“恭喜李哥,终于升职了!”
“厂长,没那么简单,下面还有东西呢!”
陈振生看到李怀德一脸苦笑,然后狐疑的把那份红头文件从文件袋里抽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李哥,上面是什么意思,怎么直接把这项任命发给你了呢!”
陈振生也是不明白,工业部那边为什么把任命书连同李怀德的任命书一起发了过来,按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不能办的如此敷衍了事呀,这也太不严谨了啊。
“杨振怀!”
陈振生发现另外一张任命书上赫然的写着杨振怀的名字。
“嗯,是上面一个大领导的部下。”
“是来监视我们的吧!”
陈振生冷笑一声,然后随意把红头文件连同着文件袋丢弃在了茶几上。
“不对啊,这是抢我的活来了,主管行政,我去你妈的!”
陈振生突然反应过来了,主管行政,那不是比他这个厂长还牛掰的嘛,这他可忍不了了。
“李哥,上面这是明着来夺权的啊?”
“陈老弟,是副的,上面怕老弟两头奔波,太过劳累,美其名曰分担你身上过于沉重的担子!”
“狗屎,不就是想逼着我选择嘛,如果选择轧钢厂,那么就放弃昌平那边,如果选择昌平,那么就要放权轧钢厂。”
“既然这样,那我同意了,把轧钢厂让给那个姓杨的。”
“陈老弟,你这是?”
李怀德被陈振生的话给彻底惊到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振生,轧钢厂可是一块肥美无比的大蛋糕啊,陈振生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出去了呢。
陈振生突然想到了九十五号大院的聋老太太,白玲这边刚刚安顿好,为什么上面就提名杨振怀为轧钢厂的行政副厂长呢,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他陈振生,他都不会相信里面没有猫腻。
“李哥,这可是上面的决定啊,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就是看军管会那边撤防了,工业部里的有些人自认为可以大展拳脚了,我这个背靠军管会的厂长,他们终于不用再处处忍让了!”
陈振生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毕竟这个披着一心为国家建设奔波劳累,却任人唯亲,结党营私的杨厂长出现了,那么他执掌轧钢厂所有的绊脚石都出现了,他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据他了解,轧钢厂每况日下,这个杨厂长可功不可没,别的轧钢厂忙着搞生产建设,这个杨厂长却带着傻柱忙着给各个领导做饭,他妈的,你姓杨的是厨师长啊,每天带着个厨子跑场子。
李怀德虽然也是一个权力欲极大,结党营私的主,但他真的是只要你对我有用,我可以不计前嫌的重用你,但杨振怀明显就没有这样的胸怀。
“李哥,那个杨振怀是什么来历?”
陈振生必须彻底调查清楚这个杨振怀的来历,毕竟这可是工业部那一帮子人搞出来的,而且他现在确实是两头不能兼顾,昌平那边的事情,他最近很少过去探查了,以至于工程进度怎么样,他也只是模棱两可的略知一二。
“我只是听说,这个杨振怀是厂长你住的那个大院里走出去的。”
“而且,跟后院的那个聋老太太是忘年交!”
“李哥,你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呢!”
“嘿嘿,陈老弟,这个不值得一提。”
既然李怀德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再追问,如果和聋老太太是忘年交,那就太好办了,他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后,就更加有信心对付那个杨振怀了。
“姓杨的,你敢虎口夺食,那就不要怪我不仁了!”
“李哥,那个姓杨的什么时候上任?”
“应该就这两天了!”
“行,不过这边就要暂时麻烦李哥了,正好那个姓杨的上任后,我也可以专心的去搞昌平那边的事情了,生产上的重担就要全部交到你手上了,毕竟昌平那边的资金可全部是由咱们轧钢厂盈利所提供的,所以生产厂长的这个重担我不肯能交给别人的。”
“陈老弟,你就放心吧!”
“等我忙完了昌平那边的事情,咱们兄弟俩再好好的收拾了这个姓杨的,他妈的,也不看看这是谁打下的地盘,竟然敢虎口夺食,活的不耐烦了!”
李怀德听到陈振生这句话后,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还真怕陈振生放弃轧钢厂了呢,毕竟他能从一个采购科科长爬到厂长的位置,可全靠的是陈振生啊,如果陈振生倒了,那么他李怀德不但厂长做不成了,就连采购科也回不去了。
孰轻孰重,李怀德一目了然。
“那陈老弟,关于欢迎杨振怀那老小子上任的事情?”
“欢迎个屁啊,我可是厂长,他只不过是一个副厂长,都抢班夺权了,我不骂他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还想怎么着,我们要拿出态度来,也趁此机会,把那些墙头草和对我们两个不满的人踢出轧钢厂。”
陈振生一脸阴狠的低声吼道。
“是!”
“李哥,如果实在有对付不了的事情就去找保卫科的秦科长,那是我的属下,整个保卫科都是自己人!”
“是,陈厂长!”
李怀德看到陈振生如此说,顿时郑重的喊了声陈厂长,他公私分的还是非常清楚的,如果陈振生嬉皮笑脸的,他可以喊声陈老弟,一旦陈振生正经起来,他李怀德也不敢再造次了。
陈振生送走了李怀德,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抽着香烟。
“我站在城楼……!”
“厂长,有人找!”
“文丽啊,谁找我,先说好了,我心情不好,不认识的不要领进来!”
陈振生大估摸的猜测出来的肯定就是为杨振怀来站队的,他心里暗骂着,还真有不怕死的,真以为他的面子在陈振生面前就这么好使啊。
“贤侄,怎么了这是?”
“娄叔,文丽你也不说清楚!”
陈振生一脸幽怨的看了文丽一眼,看的文丽是小脸通红,小心脏怦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