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外,一支队伍在此悄无声息的安营扎寨了下来。
而这支队伍正是皇后的父亲镇北侯的人马。
最中心的那个营帐之中,镇北侯正在其中。
此时,镇北侯的儿子,也就是皇后的哥哥季良进入营帐之中,只见他一脸急切地问道:“父亲,我们究竟何时才能进城啊?”
镇北侯微微摆手,示意其稍安勿躁,然后缓声道:“莫要心急,庭儿传来消息,那萧寒不日便会率领大军离京出征。届时,京城之内的布防必将空虚,我等趁机而入,夺取皇宫便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
说罢,他眯起双眼,望向京城所在的方向。
犹记得多年前,自己毅然决然地出兵相助当今圣上,只为换取爱女成为一国之后。然而,那皇帝虽信守诺言立珍儿为后,但如今却妄图让那贱人所生之子继承大统,这叫他如何能心甘?
想当初,若不是自己倾力相助,这皇帝又岂能稳坐龙椅?既然自己曾有扶龙之功,那么此刻也定有降龙之力!
正当镇北侯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际,忽闻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名神色慌张的将士匆匆奔入帐内,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
“报!大皇子来消息了。”
只见季良迫不及待地快步走上前,急切地问道:“什么消息?快快道来!”
那名士兵不敢怠慢,连忙双手呈上一封密封严实的信件,并恭敬地回答道:“这是大皇子派人送来的,请世子过目。”
季良赶忙伸手接过信件,将信件递到了镇北侯的手中,口中说道:“父亲,您请看。”
镇北侯见状,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信件,轻轻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仔细阅读起来。
而一旁的季良则紧紧盯着镇北侯的表情变化。
只见镇北侯越往下读,脸色越发激动,到最后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季良察觉到异常,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信上说了些什么?为何您会如此激动?”
镇北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情,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珍儿说……她说她要亲自来见我。”
“真的吗?太好了!”季良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一晃眼,我们都快二十年没有见过妹妹了吧!时间过得可真是太快了啊。”
镇北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儿子的话。
他感慨万千地回忆起往昔种种,不禁长叹一声:“是啊,当年为了能让珍儿平平安安地在那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生存下去,也为了避免引起当今天子的猜忌和忌惮,自从他登基称帝以后,我便一直镇守北境,从未曾有一刻离开此地。然而,即便我已经做到这般地步,却万万没有料到,皇帝最终还是辜负了我的宝贝女儿。”
说到此处,镇北侯突然情绪失控,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花。
季良同样是满脸怒容,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一点都没错,咱们此番前来,就是要替珍儿讨要一个说法,把那些原本就该属于我们的东西统统拿回来!”
就在这时,萧寒已然全副武装、英姿飒爽地站在了那里,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他们早就获知了一个重要情报——镇北侯已经率领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了。
倘若萧寒再拖延下去不肯离去,恐怕某些人真的就要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了。
在萧寒动身之前,他特意先将长公主送进了皇宫之中。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而且此后京城之中也不太平,若是让母亲独自一人留在战王府里,实在难以让人安心。
离别之际,萧寒向母亲行礼辞别,:“母亲,请您务必好生照料自己的身体。待到孩儿凯旋而归之时,定会亲自来接您一同返家。”
“母亲,您千万要多多保重。”一旁的姜紫宁亦是满心不舍。
长公主紧紧地握住姜紫宁的双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好孩子,莫要太过忧心。我如今身在宫中,想来应是不会遭遇什么危险的。倒是你们两个出门在外,凡事都需小心谨慎,一定要确保自身安然无恙地归来才好。母亲会在这宫中日夜为你们焚香祈祷,祈求上苍保佑你们一路顺风、平平安安的。”
说实话,此时此刻她的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安。
毕竟,如果不是形势迫在眉睫、万分危急,寒儿又怎会将自己送入皇宫呢?
然而,她绝不能流露出丝毫的怯意和惶恐,因为她希望孩子们能够毫无牵挂地离去。
“放心吧,母亲。”
萧寒深深地向母亲鞠了一躬,便带着姜紫宁离开了。
然后,他整合了军队,在皇上以及众多大臣的送别之下,率领着庞大的军队缓缓启程。
只见旌旗飘扬,锣鼓喧天,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那浩荡的声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令人为之震撼。
而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容庭,望着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队伍,眼中的喜悦之情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如今萧寒已经离开了京城,那么接下来这里自然就轮到他来主宰一切了!想到这里,容庭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就在萧寒离开的那个夜晚,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容庭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耳目,悄悄地带着皇后出了城。
一路上两人都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怕被人发现行踪。
好不容易来到城外的一座营帐前,容庭轻手轻脚地掀开帐帘,示意皇后进去。
“父亲……”
一踏入营帐,皇后便迫不及待地摘下头上那顶黑色的斗篷,双膝跪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