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彩熙淡漠道。
“是,殿下!”
身后的贵嬷嬷如同鬼魅一样幻动,带起阵阵阴风。
“死!”
干枯如树枝的手掌拍在几人的天灵盖上,发出阵阵闷响。
几个管事喷吐鲜血,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
次日。
神宫,紫金殿。
欢天度下朝之后,便有老太监前来通报。
“神皇,长公主求见。”
欢天度放下奏折,眉头舒展,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彩熙来请安啦,让她进来吧。”
“是,神皇。”
不多时,欢彩熙匆匆进入大殿,脸色苍白,一副憔悴的模样。
“彩熙见过父皇。”
欢天度向来宠爱欢彩熙,自然多了几分关注。
见到欢彩熙憔悴的模样,他不禁关切道:
“平身吧。”
“彩熙,你这阵子又在忙什么呢?”
“千万要顾惜身体啊!”
“父皇,我……”欢彩熙眼圈一红,紧抿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欢天度察觉到异样,声调忽然提高,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
“普天之下,莫非还有人敢欺负朕的长公主?”
欢彩熙演技狂飙,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父皇,昨夜府上遭遇贼人突袭,损失惨重。”
“女儿无能,没有抓住那放火的奸贼!”
说到这里,欢彩熙哽咽了,跪倒在欢天度的脚边。
欢天度大为心疼,连忙扶起爱女,震怒道:
“好大的胆子,连朕的长公主都敢下手。”
“这件事朕会立即派血衣卫查明,还你一个公道。”
欢彩熙带着哭腔道:
“父皇,这件事的凶手,女儿已经知道是谁了。”
“只是,这件事涉及到七皇妹……”
“什么?小七竟然掺和到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岂有此理!”欢天度的脸色登时变了,沉默半晌之后,又肃声道:
“彩熙,你且把此事详细说与朕听。”
欢彩熙当然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父皇,是这样的……”
她很快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言语之中透露的意思则是自己得知欢欲吟从东域回朝,出于好心,请她过来饮宴叙旧。
席间因为和亲之议,与欢欲吟发生了一些小口角,欢欲吟认为她这个长公主才应该去和亲。
欢欲吟在东域收下的弟子也为自家师尊打抱不平,并在欢欲吟的偏袒下出言不逊,对自己这个长公主大不敬。
自己被逼无奈,只能出手教训此子,但欢欲吟仗着自己实力不凡,百般维护爱徒。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但欢欲吟的爱徒怀恨在心,深夜假扮公主府下人四处放火,并盗窃了的藏宝库……
欢彩熙泪眼婆娑的受害者姿态,言语中把自己完全洗白了。
在欢天度听来,欢欲吟不仅对长公主不敬,更是反对他的决策。
至于说阳辰的放肆之举,也是在欢欲吟的偏袒授意下完成的。
否则,一个东域来的乡野小子,哪来这么大胆子?
“放肆!”欢天度霍然站起身,龙目如电,怒火在大殿里升腾起来。
“来人,立刻派血衣卫去月华宫,把小七和她那个逆徒带过来。”
“朕要亲自审问,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长公主如此放肆。”
“是,神皇。”老太监应了一声,语气依旧无悲无喜。
欢彩熙低垂着脑袋,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父皇如此震怒,对方这一次死定了。
————
月华宫。
阳辰昨夜里干下好大事,回去之后没有惊动任何人,打坐修炼了。
直到第二天,欢欲吟才从消息灵通的欢小皇那里得到公主府失火、藏宝库被劫的大消息……
“七皇姐,阳哥真是太厉害了。”
“除了后院,公主府的外院和内院,几乎烧成一片黑炭。”
“据说后院的藏宝库也被劫了,损失惨重。”
“大皇姐估计是气疯了,连夜赐死好几个心腹管事。”
“哈哈,现在公主府上下都蔫了,一个个跟鹌鹑似的……”
欢小皇迫不及待分享他得来的好消息,一张小胖脸眉飞色舞,拍手称快道。
欢欲吟早就猜到自家爱徒心黑手狠,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但她也没想到,阳辰这一次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眉头微蹙,暗暗担忧起来。
毕竟,欢彩熙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
这时,阳辰从殿外走进来,整个人的姿态很放松。
欢小皇见了,更加崇拜了。
这才是大将之风,昨夜杀人放火,今天完全就是没事人一样。
他凑过去,伸出大拇哥,“阳哥,昨晚上的事我都听说了,您是这个!”
阳辰眨了眨眼睛,一笑而过。
开玩笑,这种事怎么能主动承认呢?
那不是授人以柄嘛。
“辰儿,你这次有点太冲动了。”
“欢彩熙不会忍气吞声的,这件事还没完。”
这时,欢欲吟轻轻咳嗽一声,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怕个锤子!”
“小辰子干得好,颇有本王的风范,报仇不隔夜。”
“对了,听说你把公主府的藏宝库给掏了,还不把战利品拿出来分分?”
“见者有份嘛。”
黑猫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一开口就打起了歪主意。
“少叽叽歪歪的,一边去!”阳辰没惯着小黑子,一脚踹飞。
“师尊,这件事你不必担心。”
“她要是忍气吞声,我还不好下手。”
“但她要是搞事情,我就要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身败名裂!”
阳辰嘿笑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见状,欢小皇两眼放光,彻底变成了小迷弟。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被大皇姐死死压制,不得翻身。
如今这一位七皇姐的爱徒简直是大皇姐的克星。
这才几天,对方就被整得焦头烂额。
想到这里,欢小皇心中更加期待了。
难道,这一位真的有办法让大皇姐身败名裂……
看到阳辰自信的模样,欢欲吟也迟疑了。
辰儿每一次面对强敌,向来不会无的放矢。
这一次,或许又找到了什么对策。
“辰儿,你若只是想把春雷作为人证,恐怕还不够。”
欢欲吟忽然提醒道。
阳辰不想师尊担心,打算亮出一些底牌。